出了門,看見謝晏舟。便一起去失蹤的少女家尋找線索。


    首先來到牛二家,牛二一臉惋惜遺憾,唯獨沒有心疼難過的神情。


    “那丫頭平時就不聽話,老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們都給找好人家了,來年開春就嫁過去,誰知道呀。真的是,晦氣。


    帶我們來到一間破舊的茅草屋,經曆過長久風吹日曬,長時間沒有得到修葺,推開那門嘎吱嘎吱的響,仿拂下一秒就會掉落。


    “小心。”


    “嗯。”


    牛二有點沒有耐心,看樣子一刻也不想多待,趕緊交代:“這就是那丫頭的房間,你們慢慢看,我還事就先走了。”


    屋裏就隻有一張床,一塊凹凸不平銅鏡和一張桌子,其餘什麽都沒有,如果不說誰知道這是一個姑娘的閨房。


    環顧四周家徒四壁,看似什麽都沒有。


    腐朽破爛的桌腳有點紮眼的白色,夏沫走近一看,拿起桌子角邊的幾根貓毛:“三師兄,你快過來看,這是有幾根貓毛,這種潔白的貓毛不太像這裏能出現的。”


    謝晏舟平凡的眸子裏波瀾不驚,並無起伏的說:“這上麵有妖氣。”


    “是,貓妖?!”


    謝晏舟點點頭。


    難道這件事還和妖族脫不了幹係?!話說青元界很是太平,妖族和人族也簽訂契約妖族和人族和平相處。


    夏沫出去找到牛二問道:“請問這個村子裏有白色的貓嗎?”


    牛二想了一會,一拍大腿,說:“我想起來了。有一天,那丫頭抱迴來了一隻白色的貓,躲得好好的。卻被她弟弟發現了,說什麽都要。


    一隻貓而已,我們就叫他給弟弟,騙她還不給,把她弟弟給打了,我們訓了幾句,沒想到她就消失了,但是後來就沒有看到那隻貓了。


    那貓幾乎是和她一同消失的。你不說我都忘了。”


    看來大概率是貓妖把人擄走了。


    又去了剩下的幾家,都有在不經意的地方發現掉落的貓毛。


    貓族,夏沫眼睛眯起來,腦海裏出現了那個冤大頭,貓族腦子不多,膽子還不小呀?


    “話說,妖界和人界一直保持和諧友好的關係,這貓族有點問題。


    還有一點,失蹤的這幾個少女私底下關係都挺好的,而且時蹤相隔的時間基本上都一致。都是十天消失一個。”


    “貓族沒有這麽大的膽子,而且最近族內好像出了點紛爭。”


    夏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個三師兄果然不簡單,要不怎麽會對妖族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距離上次被抓的少女已經過去九天了,那兇手就是在明天會出現。”


    問題是下一個是誰?


    “我知道,是王揚家的翠花。”


    謝晏舟:?


    夏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羞澀的說:“我昨天迷路了,路過王揚家,聽著王嬸哭哭啼啼的對著王叔說。


    她家翠花和失蹤的幾個關係都很好。叫王叔來找我們,可王叔沒搭理王嬸。”


    其實是夏沫覺得好奇,於是隨處走走,聽了牆根,本想出手,可家事不是這麽容易解決的,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過這事夏沫不可能說,太像偷狗的人了。


    白璟語氣慵懶:“女人呀!”


    “你有故事?我有酒,不如我倆聊一聊,如何?”


    “沒有。”說完就掐斷和夏沫的交流。


    “那既然這樣,我們去一趟王揚家。”


    王揚看到我們先是驚訝後有憤怒,像是我們的出現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是不是我家那婆娘去叨擾了仙長,她都是瞎說的,我家翠花沒有啥子問題,好的很。”


    “我們來是想和翠花談談。”夏沫眯著眼睛,這個人幾次三番組織肯定不懷好意。


    “仙長,都是誤會,你別聽我家婆娘亂說,沒有的事。”


    這時候,王嬸從房間裏衝出來,朝我倆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仙長一定要救救我家翠花,孩子他爹不救她,你們一定要救,我給你們磕頭了。”


    王叔趕緊拉著王嬸,目露兇光,威脅道:“別跟我惹事。”


    夏沫向前打掉拉著王嬸的手,扶她起來:“有話好好說。”


    王揚一看事情不對,轉過頭來,諂媚的說:“仙長,都是誤會,我這就把這婆娘帶下去,不影響你們。”


    王嬸開始坐在地上撒潑,誰來也拉不動大聲喊著:“我不去,救不了我的翠花,我就死在這兒,老頭子那可是你的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王揚急得直跺腳,恨不得捂住王嬸的嘴。


    謝晏舟向前,劍“刷”的一聲,還沒看清,又迴到了劍鞘。


    而院子裏的大樹轟然倒塌,“別廢話。”


    王揚一介平民哪兒見過這種場麵,腿嚇得發顫,聲音顫抖的說:“我帶大家去”


    來到了柴房,大家就看到被綁著手腳的翠花,嘴裏也被塞了布。


    王嬸撲了過去,連忙去解開自家閨女的手腳,抱著哭:“王揚,你好狠的心,這也是你的孩子呀!”


    要是在平時,王嬸絕對不敢這麽跟王揚說話,王揚也絕對會對她一巴掌扇過去。


    “我這還不是為了她好,那麽幾個不聽話都消失了,他要是嫁人了,自然就不會了,我也是心疼她的。”


    可能我們在場,可能有了靠山,她們母女倆抱著哭成一團,還不停說:“孩子他爹好狠的心,為了那二兩銀子將我可憐的翠花賣給鎮上六十多歲的老頭做小妾,……”


    “別說了,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偏偏生個女兒,我兒子還沒有長大就被她活生生的克死了。”


    “那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拿了錢去賭博,害得狗兒沒有錢治病才死了……”


    “那死了就死了,你就不會再生嗎?可是你就是生不出來,別人都有兒子,就我沒有,你這是要我王家斷子絕孫,毒婦,好狠的心呀!!!!”


    身為女子的夏沫,覺得心被一隻大手捏住,喘不過氣了,鼻子酸酸,喉嚨哽咽,衝過去,一巴掌扇在了王揚的臉上:“你個畜生。”


    聽著這些話,氣的牙癢癢,夏沫趕緊把她們從地上拉起來接著說:“你好狠的心,不配為人父母。”


    謝晏舟看到如此傷心氣憤的夏沫,心也沉悶的慌,走向前,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支撐。


    感覺到身邊的人無聲安撫,夏沫多了幾分力氣,心裏還是揪著疼。


    “仙長,我都是為她好呀,她去到那兒,好歹不用種地種田,是享清福的呀。”


    王嬸指著王揚說:“既然這麽好,要不你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得到的錢打算再娶一個。”


    “你!”夏沫聽得眼睛都快噴火了,


    這下,王揚感覺寒氣一陣一陣的,是真的被嚇到了,跪下地上不停磕頭:“我錯了我錯了,各位仙長大人有大量,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不會了。”


    夏沫蹲下將一個丹藥喂給王揚吃下,眼神陰翳說:“吃下了這枚丹藥,我會每年都來看你給你解藥,從此你們就離開的。


    如果你糾纏王嬸或者翠花,那就別怪我。”


    王嬸猶猶豫豫:“他肯定也知道錯了,我……”


    夏沫瞪大眼睛,仿佛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嬸兒,他是不會改的,你別相信他。”


    “我知道了,仙長,可是我既然嫁給了他,無論他做出什麽,隻要肯悔改,我都願意給他個機會,夫妻本就是一體。”


    王揚也哭著:“是呀,仙長,我肯定悔改,下次不會了。”


    夏沫這一刻真的覺得有種窒息感,為什麽都這樣了,還不願意分開,踉蹌兩步。


    謝晏舟趕緊扶住:“都是自己的選擇,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暗示夏沫別管了,夏沫疼的連唿吸都是急促的,心真的很難過。


    “那你們先出去吧,我們有事跟翠花說。”


    王揚和嬸子出去了。


    夏沫沒有著急開口,靜靜等她緩過來,才開口說:“是這樣的,我們推測明天會有擄走之前她們的人來找你。”把一個手鐲拿了出來:“你把這個手鐲戴上,我藏在這個鐲子裏。”


    翠花臉上掛著淚痕,點了點頭。


    “你……”


    “我不讚同母親的做法,這是不對的,我會處理的。”


    夏沫觸及又是一陣心傷……


    謝晏舟默默地跟在夏沫的身後,突然停下來,轉身抱住他。


    壓抑太久的情緒仿佛找到了發泄口,謝晏舟下了結界,夏沫毫無形象的放聲大哭。


    感受到背上有雙手輕輕拍著我的背。


    “其實我也經曆過,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親生父親賣了。


    那天我把眼淚哭幹之後,心裏默念他們已經死了,我從來都不會原諒他們。”


    謝晏舟看著眼前夏沫,從未有過的心慌和無措,他不知道怎麽安慰眼前的人,隻覺得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帶她受過這些苦難。


    起了莫大的殺氣,壓下心中的疑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沫抬起頭擦擦臉上的眼淚,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看著單薄落寞的背影,謝晏舟第一次停住了腳步。


    送夏沫迴到小屋之後,謝晏舟麵前跪下兩個,冷靜中帶著嗜血的狠:“等我走後將那個王揚帶迴去,留口氣就行。


    順便把這個村子整頓一下,發布魔令,魔界不得對女子進行歧視,以後我不想在魔界看到對女子的偏見與傷害,吩咐下去吧。”


    黑大和黑二心中疑惑,但沒有多問,立馬執行。


    二人消失後,謝晏舟望著夏沫那兒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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