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原諒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就是你今天衣服穿得邋裏邋遢的原因?」


    許是戳到夏爾的痛處,他略帶惱怒:「如果爵士沒有合作的意願大可直說,沒有你我們依然辦得成。」


    瞧他這樣我差點想伸手摸摸他頭,但一想到對方會因此炸毛及時收住想法。為掩蓋不自然的神情,我補上自己的想法:


    「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麽找我合作。在歷次任務中,你都是站決策者的位置,而塞巴斯蒂安是你的執行者和調查人,他是你的刀,你缺了他不可。而現在你這把刀被人束縛住了。和威廉住在一起,塞巴斯蒂安的行動自然很不方便,很多時候都會受到他的阻礙。而我雖然是你的競爭者,但我們的目的相同,你找上我是想讓我代替塞巴斯蒂安完不成的事情?」


    「如你所想。所以你的答案呢?」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點不解。」


    「什麽?」


    「我也說了,我們好像是競爭關係,而女王她似乎也很樂意自己養的兩條狗彼此競爭同一塊肉。」


    不然也不會常常布置同樣的任務給我們。


    「所以你為什麽會覺得我願意和你合作。」


    夏爾默默地看著我,幾秒後開口:「如果你想,這次任務的匯報可以均由你來做,調查的成果以及解救兒童的功勞都可以歸你。」


    這下次我有點吃驚了,疑惑脫口而出:「為什麽?」


    「第一,我想快點完成這件任務然後離開這該死的地方,第二……」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一眼,塞巴斯蒂安同樣微笑迴應他,兩個人之間不知道在交流什麽訊號,「第二,我希望能快點解救出那群孩子,他們應該擁有幸福的童年,而不是被拐到不知名的地方,恐懼、絕望……」


    他說道最後拳頭不住攥緊衣角,似乎陷入了什麽迴憶,但隨後很快製止繼續說下去。


    「選擇權在你,如果不願意,就當這次麵談沒發生,依然各幹各的,如果願意,和塞巴斯蒂安協商吧。」


    「我先去幹活了。」說著他掀開帳篷走出去,留下我和塞巴斯蒂安這個惡魔麵麵相覷。


    「少爺他隻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塞巴斯蒂安率先和我解釋。


    「那你呢?你怎麽想的?」


    我自然知道夏爾的曾經遭遇,不同於這件失蹤案的孩子們,至少他們比他幸運,因為有人正努力將他們解救出來,而那時的夏爾,可沒有人去救,隻有一天比一天的絕望等著他,最後……等到了絕望背後的這隻惡魔。


    也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塞巴斯蒂安隻是淡淡地說:「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執事罷了。」


    嗬,惡魔,明明自己樂在其中。


    「我答應,所以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


    按照塞巴斯蒂安原來的計劃是,他引開人,我進主帳篷搜查證據。


    行動定在馬戲團公演時,那時候主帳篷的人基本上都會上台表演。他作為馬戲團成員『ck』可以藉口將一直窩在主帳篷的玩蛇人帶走,並且留意威廉的動向。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作為主演的其中一人受傷了,他們找塞巴斯蒂安做替補演員,也就是說沒有人給我打外應。所幸的是玩蛇人也會登台演出。據塞巴斯蒂安所說,玩蛇人還養了一堆蛇在帳篷內,但這對我影響不大。


    我一個人辦綽綽有餘,所以……


    「夏爾伯爵,你確定要跟我來?」


    我看著打算和我一起去主帳篷的夏爾,問道。


    「咳,我可以替你把風……」意識到這不像自己說的話連忙話鋒一轉,「別多想,如果你失敗了會連累到我們,我可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前功盡棄。」


    哼,傲嬌的小鬼。


    「那就謝謝你啦。」我說完潛入主帳蓬。


    隻能說我的運氣真不怎麽樣,進的第一間就是玩蛇人的。看著四周蠕動著吐著信子的,伺機攻擊陌生人的蛇群。


    嗯,真不可愛,還醜。


    它們準備向我發起進攻,但卻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危險遲遲不肯行動。


    嘛……姑且還通人性。


    我往前一步,它們慢吞吞地靠近。


    「噓!乖乖待著,不然把你們全部煲蛇湯。」


    蛇還真不動了。


    我直逕往裏走,蛇自動給我讓出一條道路。


    還挺乖的。


    養蛇人的帳篷裏沒有什麽特出的東西,隨後我又翻到旁邊的幾頂帳篷,均沒有什麽發現,頂多就是一些相差無幾的照片放在相框裏搭在床桌上。也就是這頂帳篷有點特殊,它的特殊不僅在於它是一個女孩子住的地方,還有……


    一隻假肢。


    一隻假肢本來不會引起我的注意,但是……


    我過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嗅嗅,又敲了敲。


    嗬,有趣。


    是人骨。


    雖然有加工過,但這的確是人骨。也不知道打造這假肢的人是誰,按照現在的科技水平,可以稱得上是個天才了。


    也就是關節地方有磨損,大概這是被替換下來放在房間裏的原因。其他都很不錯,打造得很完美,鍥合度高,質地輕盈,表麵也很光滑。就是不知道來源了,如果是死人還能理解,若是從活人下手……嗯,那隻能說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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