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期間,海棠院人來人往,數不清的不同身份的人來了又走。


    法學院的一組十二人的畢業生住了進來,每天在導師的帶領下鑽研著如何修改和出租車行業相關的法律條文。


    在門口發錢的不再是王大海五人,而是陸伽瑤迴到京城後從地產公司調過來的售樓部的姑娘們,桌子也從五張變成了十五張,真是賞心又悅目。


    而王大海他們則開著車,在京城四處串聯著其他司機們,同時還要給蘇小暖找一處能同時容納上千人上課的地方。


    有人路過某個地方,指了指,“那裏不就可以嗎?別說上千人,上萬也能裝得下。”


    立刻有同伴上去給他一個暴擊,“找死啊你,那裏是能指指點點的嗎?”


    武蕊蕊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部愛風手機,那是姐姐給她的獎勵。


    現在她總算是知道了,她哥她姐可沒一個是窮人。


    這個十四歲的國慶假期,讓她學到了之前十四年都沒有學到過的東西。


    那天當姐姐站在太陽下大聲疾唿時,她看著姐姐的背影如癡如醉。


    她知道了什麽叫邪不壓正,也知道了什麽叫為民做主。


    從那之後,她就時刻以哥哥姐姐為榜樣,在他們的背影身後一直追趕著他們的腳步。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她哥哥的心底,藏著一個最深的秘密,無人的時候,他總是看著地圖上的某片區域發呆。


    而知道那個秘密的三個人,一個在渝州鞠躬盡瘁的奔波著,一個在內地和港台地區馬不停蹄的演出,一個在緬甸的叢林裏指揮著戰士們出生入死。


    10月7日


    郭東來到。


    就連一生極少進京的莊平,以94歲高齡的年紀也第一次住進了海棠院。


    孫為民被從張家接了迴來,他的小徒弟不能隨行。


    安風連夜從太湖裏乘船出來,飛迴京城。


    海棠院裏裏外外,被荷槍實彈的衛戍部隊圍得水泄不通。


    這一切的緣由,隻是因為陳一平又吐血了,吐完血之後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整整兩天,生命體征完全正常,西醫檢查不出任何毛病。


    睡夢中的陳一平陷入了絕望。


    這次的任務和此前48次任務完全不同。


    70年後,末日降臨。


    人類的科技越進步,就越把自身的命運推向無盡的深淵。


    因為人類把科技發展的方向,搞錯了。


    越來越多的核廢料被排入大海,越來越多的冰川融化,世界各國密集發射的導彈,因磁場增強而被拖入海底的艦船,萬物之靈的人類,被埋葬在坑坑窪窪的廢墟裏,和星球上的萬物一起毀滅。


    和母星地球不同,這個位麵,如果不能盡早停止內耗,就還隻剩下70年時間。


    7日夜間,文總從繁重的國事中得以抽身而來,極為罕見的慍怒了。


    “到底怎麽迴事?”


    “首長,病人一切檢查結果都幾乎和正常人無異,我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幾乎?”


    “病人的腦部活動異常活躍,可能是極度興奮,也可能是極度緊張,各種極端情緒都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昏迷之中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有可能。”


    說話間,正屋被人從裏麵拉開,探出孫為民明晃晃的禿頭。


    “人醒了,都散了吧。”


    “文總,他有事要跟你匯報。”


    文總:你有事瞞著我。


    白澤:是。


    文總:渝州還是新疆?


    白澤:渝州,新疆。


    文總:天災還是人禍?


    白澤:天災,人禍。


    文總要在國宴禮堂接見莊平老先生。


    朱雀街封路,全線戒嚴,車輛繞行。


    禮賓車開道,老先生坐在車裏,看著繁華京城,內心激動難止。


    祖國繁榮富強如此,是多少昔日戰友夢中所求。


    察覺到他的手在抖,陳一平在他的背上揉了揉,再給他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痕。


    到了目的地,文總親自率領在京城的文武百官等在門口,從陳一平手中扶過老先生,一路寒暄著進門。


    此為,國士之禮。


    這場特殊的接見,既是對老先生一生為國的崇敬和肯定,也是為了把陳一平正式推到世人麵前。


    七點新聞播出文總接見莊平的電視畫麵時,有些跟長輩一起觀看新聞的年輕人發現了坐在老先生身後的那張臉,竟然是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三個多月的陳一平。


    “果然一平弟弟沒有騙我們,他真的去建設祖國了。”


    “神一樣的一平弟弟,剛從娛樂頻道下線,就又在國事頻道中出現。”


    “不管他在不在娛樂圈,他都是我永遠的偶像。”


    也有人發出了這樣的問題:一生要達到何等成就,才能得到領袖如此的禮遇?


    莊平老先生的經曆被內地媒體翻出來,一個接一個的地方發現在不同的時期都收到過他的捐建,一所又一所大學的學生了解到自己的母校竟然是這位先生牽頭創辦,於是,在各地逐漸掀起了一陣“向莊平先生學習”的熱潮。


    徐野王最終還是脫下了警服,連名字都被家裏強製給改成了徐青野。


    他委屈,他無助,去問原因,得到的答複是:有本事你去東華門當麵問文總。


    他又問:為何讓我脫下藍色的警服又讓我穿上白色的警服?


    得到的答複是:你可以當麵去問問住在海棠院裏那位。


    他真的就去當麵問了,邊吃麵邊問。


    “嘖嘖,這炸醬麵,沒有一輩子的手藝輕易做不出來這地道的勁。”


    “好吃你就多吃點。”陳一平說道。


    “你怎麽不吃。”徐青野問。


    “你來之前我剛吃了三大碗。”


    “姓曾的呢?”


    “去改名字了。”


    “為什麽突然要改名字?”


    “可能和你的情況一樣。”


    “咦?那他改成什麽?”


    “我不知道,沒問。”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迴來了。”徐青野問進門的曾非凡,“姓曾的,你改成啥名了?”


    曾非凡把新辦的身份證給他扔了過來。


    “曾玄,怎麽感覺這名字這麽熟悉呢?”徐青野翻來覆去看了看疑惑道。


    “確實,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是個好名字。”陳一平喝著茶點頭說道,“不過也可能是按輩分順序起的。”


    “臥槽!”


    曾非凡差點摔倒,怪不得總覺得這名字有哪裏不對。


    “曾孫?玄孫?”徐青野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天理昭昭。”


    有個板寸頭的年輕女子在門口敲了敲門,屋裏三個男的看過去,曾玄竟然有些羞澀了。


    “陳總,我去接朱雀首長了。”


    “羅婧,以後不要叫朱雀,你叫她名字就好,不然她容易飄。”陳一平說道。


    看著羅婧的背影,陳一平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徐青野,又看向看著羅婧的背影發花癡的曾玄。


    “朱,青,玄。”


    他在茶案上分別寫下這三個字,陷入了思考。


    “朱青玄是誰?”徐青野不明所以的問。


    陳一平忽然笑了笑,“按照這個邏輯,你們還會有一個名字或者外號裏帶白字的同伴。”


    接著他補全了三個字後麵的字。


    朱雀,青龍,玄武。


    就差個白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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