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幾人,被神秘人摁著打了一頓,住進了醫院。


    警方查了好幾天,愣是沒找到一絲證據,對方的手法處理得太幹淨了,根本抓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幾天後,出院的幾人又跟一幫混混起了衝突,再次被打進了醫院。


    渾身上下全是傷痕,簡直慘不忍睹。


    這些,沈祺禹毫無所知,就連沈家最近的焦頭爛額他也毫無所聞。


    每日裏除了上班時間,基本都和蘇紜在一塊,時不時被她投喂,吃的時候臉頰鼓鼓的,像個倉鼠似的。


    瘦削的身上長了些肉,臉上隱隱有了些嬰兒肥,摸上去愈發得綿軟了,滑滑嫩嫩的。


    期間又去看了安白幾次,安白見到他的改變,也是大為高興,一直嘟囔著讓沈祺禹將蘇紜帶過去讓他看看。


    可惜每次一想到這類似於見家長的事兒,沈祺禹耳尖就發燙,鼓著勇氣走到蘇紜麵前,被她那溫柔如水的眸子一盯,頓時紅著耳尖不知如何開口。


    每每都是落荒而逃,像個慫唧唧的兔子似的。


    這般鬆快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直到安白的一通電話,打破了這份平靜。


    陸星找上了安白,險些將他氣得心髒病發作,奪了電話打過來破口大罵。


    沈祺禹原先是沒有手機的,是那天搬進來後蘇紜專門準備的,所以他的通語錄裏隻加了蘇紜、安白和雲尚貓咖的同事們。


    而陸星在沈冰那裏受了氣,聽聞還是跟沈祺禹有關,讓沈冰奔波勞累了大半個月,連帶著對他都暴躁了幾分。


    於是迴家後的陸星找尋無果,便找上了安白。


    安白自然是極為氣惱陸星這樣的父親,更不可能將沈祺禹往火坑推,果斷拒絕了。


    誰知陸星就跟魔魘了一般,竟直接動手搶他的手機,要查一查有沒有沈祺禹的聯係方式,結果還真被他給找到了。


    “這個小蹄子,竟然偷偷買手機了。”陸星陰沉著臉,果然妻主說得沒錯,沈祺禹攀上了富婆。


    哼,就是個小白眼狼。


    因為擔心安白,沈祺禹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查看安白的情況,就被陸星一把拽住。


    “這些日子躲哪兒去了?”陸星一上來就質問,聲音冷得像是敵人一般,“妻主說你攀上了貴人,想要故意搞垮沈氏,是不是真的?”


    沈祺禹被他拽得生疼,眉頭一蹙掙開他,不顧陸星的氣急敗壞,跑進去將倒在地上的安白扶了起來。


    “安白爺爺,您沒事吧?”


    沈祺禹滿含擔憂地問道,仔仔細細查了番,見他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陸星沉著臉走了進來,“沈祺禹,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是吧!”


    以前,他哪裏敢這般無視自己。


    哪次不是縮著身子垂著腦袋,瑟瑟縮縮的沉鬱模樣,穿著一身發白的舊衣服,乖乖聽他話。


    現在才多久沒見,竟衣著靚麗精致。


    眼尖的陸星一眼就看出了沈祺禹身上的衣服皆是出自大牌,隨隨便便一件都要出售萬元。


    遠比他身上這幾百的廉價品好太多了。


    如果他能夠穿著精致、一身名牌,定然會迷倒妻主,到時候再挽救迴沈氏,說不定還能讓她迴心轉意,重新迴到自己身邊。


    陸星眸子一亮,盯著沈祺禹陰沉的臉緩了些。


    能讓他挽迴妻主,還算是有些用。


    “小禹,你告訴爸爸,沈家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陸星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沈祺禹曾經無數次夢寐以求的溫柔,可卻讓此時的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裏的恐懼和害怕更甚。


    揪緊指尖,垂眸顫聲道:“不是。”


    他何德何能,能讓沈氏那樣的地頭蛇吃虧。


    “不是?”陸星尾音略低,“那你身後那個女人是誰?”


    陸星伸手摸了摸沈祺禹身上的衣服,卻嚇得沈祺禹本能地往後躲去。


    記憶裏無數絕望的哭求聲霎時混雜在耳邊,讓他抱頭痛苦地呻.吟.一聲。


    看著臉上掛著笑意的陸星,沈祺禹麵前浮現的卻是麵色猙獰、眼底帶著濃濃恨意的陸星。


    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毆打幼小的他,打的他慘叫不斷,喊啞了嗓子、哭腫了眼睛。


    聽著陸星怨懟的咒罵,直到撐不住昏過去。


    日複一日、次次如此。


    仿佛他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而不是流著他血脈的孩子。


    “沒。”


    “沒有女人的。”


    沈祺禹壓著刻在骨子裏的恐懼和害怕,臉色慘白地咬唇搖頭。


    在陸星的眼裏,他沈祺禹就是陸星用來博得沈冰注意力、將她挽迴在身邊的工具,而這個工具不僅沒有發揮作用,反而害的沈冰險些跟他斬斷聯係,多年不曾溫情。


    所以陸星恨毒了他!


    因此,沈祺禹更不想將蘇紜卷入他與陸星的恩怨中。


    “你撒謊。”陸星語氣肯定,“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撒謊時,那心虛的模樣吧。”


    “我再問一遍,是誰?”


    這一迴,陸星的聲音沉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沈祺禹一抖,想要往後躲,卻被陸星緊緊拽住。


    “陸星,你這般為難小禹做什麽?”


    安白見著沈祺禹身子顫抖,猜測他想到了以前的那些記憶,便氣憤地拿起拐杖砸在陸星身上。


    “你還有沒有點心,滿腦子都是那沈冰,折磨了小禹這麽多年,還不夠嗎?”


    安白氣得臉發白,罵罵咧咧。


    陸星沒防備,被安白打了幾棍子,疼得眉頭蹙起,怒罵道:“你個老東西,我教訓自己的兒子關你什麽事?”


    “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陸星將沈祺禹拽了出去,沈祺禹被他大力地一拽,重心不穩險些跌倒。


    就聽到他說,“趕緊給那女人打電話,讓她停止對沈氏的打壓,還有,你從她那裏拿了什麽好處,全給我拿出來!”


    沈祺禹眼尾濕紅,猛地搖頭。


    陸星一愣,第一次見沈祺禹忤逆自己。


    隨後又有些氣惱地揪著沈祺禹的耳朵,“膽兒肥了,敢違背我的話了,你不打我打!”


    話落,就準備搜沈祺禹的身子。


    鄰居們聽到動靜打開門瞧了瞧,有些甚至連家門都沒開,就知道是陸星又在打他兒子,紛紛搖頭歎息。


    這般司空見慣的場景,她們已經學會了無力的袖手旁觀。


    隻是可憐了沈祺禹那孩子,乖巧聰明,偏偏遇上個糟心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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