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時,白景才悠悠轉醒,微微伸了伸懶腰,便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睜開眼就看到蘇紜嘴角含笑地看著自己,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白景先是微愣,隨後想到一種可能,白皙的臉蛋頓時一沉,早起的好心情“叭嘰”一聲就碎了。


    她肯定是又夢到了那個野男人?? (??  ̄?? ̄? )?? ??!


    “早。”蘇紜笑著在他紅潤的唇瓣上輕啄,早起的聲音還含著幾分微啞低磁,竟分外的勾人。


    ,,?^?,,!


    白景輕哼一聲,報複性地狠狠迴咬了一口。


    “嘶。”蘇紜眉頭輕蹙,感受到自己的唇瓣一疼,不由得嘶了口氣,那緊咬唇瓣的嘴巴瞬間就離開了,惹得她低笑著說道:“蘇小乖,你是屬小狗的嘛?”


    虛張聲勢的兇巴巴咬人,又乖巧軟糯的令人想欺負。


    “你……不是疼嗎?”白景微瞪眼睛,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臉色頓時氣哼哼的。


    尤其是看她笑得歡愉,怎麽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頓時不甘心地再次咬了過來。


    蘇紜沒有躲,隻是攬在他腰間的手微收,將他貼緊自己,然後任由他在唇上作亂。


    報複了一會兒的白景見她笑著縱容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吃虧,氣哼哼地加重力道咬了一下,然後便鬆開了。


    “還在為阿清的事生氣呢?”蘇紜攬在腰間的手抬起,將他脖間淩亂的墨發往後撥了撥,柔聲問道。


    蘇紜不提這個名字還好,一提白景就差雙瞳生火了,掙紮著想要離開蘇紜的懷抱。


    “乖,聽我解釋。”蘇紜手搭在他腰間的軟肉上,將他重新攬進了懷裏。


    白景卷翹的睫毛微顫,臉上的慍怒倒是少了幾分,但心裏還是有氣,兇巴巴道:“那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解釋那個野男人。”


    “野男人”三個字險些讓蘇紜繃不住笑了,但是看到他氣唿唿的嚴肅小臉,又忍住了笑意,然後一五一十的將蘇紜和顧清曄的事情告訴了白景。


    白景聽完隻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看著她真誠的眼神,還有逐漸強烈的第六感,竟鬼使神差地信了,信了她們有前世今生。


    連他自己也覺得離譜,可是心底卻似乎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這是真的。


    而且白桓也確實沒有調查到相關的信息,讓他也多了幾分相信。


    隻是……


    “那韓寒是怎麽迴事?你和他是青梅竹馬?”白景伸出纖長的手指,纏著蘇紜的發絲玩,裝作平淡的低垂著眸子問道。


    實則被子裏的另一隻手都緊張地握了起來。


    “他確實和我一起長大。”蘇紜想了想過去的記憶,點了點頭,卻見白景瞪大了眼睛,一副受傷的表情,便話鋒一轉:“不過他就是親人般的存在。”


    “主要是和哥哥關係好,我也隻當他是表哥之類的。”


    記憶裏原身對韓寒也確實沒有男女心思,長大後刻意保持著距離,尤其是在韓寒到了議婚年紀後,她們間的接觸大多是蘇閶招唿的。


    日常好友小聚輕談一番。


    而且,聽聞韓寒在她離京期間也已經成婚了。


    見她說得坦然,白景倒也不好再揪著細問,漸漸將心放了下來。


    沒了吃醋的勁頭後,白景才意識到自己這兩天有些過分的患得患失,一時間對自己也有些羞惱。


    將自己埋進蘇紜懷裏,腦袋不斷拱著她纖長的脖頸,企圖用自己的黏人勁表達自己內心的歉意。


    其實,他隻是太過於害怕了,害怕那些都是真的,那對他的打擊就太大了,所以才一遍遍去確定。


    看起來好像有些嬌縱無理,可是他真的害怕惶恐,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安心一點。


    此刻誤會一解除,便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紅著耳尖粘著蘇紜,膩膩歪歪的。


    相處了這麽久,蘇紜哪裏還不懂他,壞心眼地伸手揉了揉他腰間那塊綿軟的肉肉,柔聲道:“我也有錯,沒有給足你安全感,很抱歉。”


    她親親白景,目光注視著他,聲音溫柔如水又誠摯無比:“以後不會了,有什麽讓你覺得不安的,可以直接告訴我,好嗎?”


    “嗯。”白景輕聲應道。


    這場別扭很快就和好了,沈葉不放心還專門過來看了趟,見到小兩口眼神都在拉絲,頓時樂開了花。


    就連操辦婚禮的事也愈發上心了,幾乎是事事親為,要不是禮製約束,他恨不得直接以君後之禮迎白景入府。


    白景因為之前負氣出府,此時心裏也有些愧疚,專門買了禮物去了趟沈葉的院子,兩人聊的投機,講了許多蘇紜的趣事。


    直到下人傳報韓公子到訪,才結束了談話。


    前廳:


    白景和韓寒相對而坐,沈葉坐在主位,侍人沏好茶端了上來,一時間鼻尖都是四溢的茶香。


    “小寒今天怎麽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找阿閶?”沈葉看著韓寒,疑惑的問道。


    “小侄聽聞小紜迴來了,所以便過來看看。”韓寒輕柔一笑,落落大方。


    白景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氣質溫潤、麵容精致,就連輕笑間也是極為溫柔的,仿佛春風拂麵一般。


    至於他所想象的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根本就一絲兒也沒有。


    “小紜早上就出門了,現在還沒迴來呢。”沈葉說完,伸手虛指坐在一旁的白景,介紹道:“這位是白景公子,小紜的未來夫郎。”


    韓寒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眼底更是劃過肉眼可見的意外和驚疑。


    還是沈葉咳了幾聲,才迴過神來,收迴了放在白景身上的驚訝目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隻是有些意外,沒成想小紜竟有了夫郎。”


    說完,又衝白景歉意地笑了笑,“在下韓寒,見過白公子。”


    白景也迴禮,隻是眸子暗了幾分。


    這個韓寒,他看的清楚,分明是對蘇紜有別的念頭。


    沈葉也急忙出聲化解尷尬,“小景啊,這是韓寒,太尉之子,如今是左相府大小姐的夫郎。”


    白景點頭示意,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從知曉了他是蘇紜的夫郎後,韓寒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便多了起來。


    這讓白景的心情有些鬱悶。


    陪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差去叫人的侍從終於迴來傳話了。


    白景也放輕了唿吸,偷偷瞄了幾眼身後再沒人進來,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迴來了,紜兒怎麽說?”沈葉放下茶杯,抬手示意跪著的侍從起來。


    “迴王夫,殿下現在在忙要緊的事,脫不開身,可能很晚才能迴來。”


    “行,那你先下去吧。”


    沈葉點頭,揮退了下人,這才看向韓寒:“小寒,今天真是不巧,紜兒這孩子在外麵有事要忙,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你要不留下來吃晚飯?”


    韓寒輕笑,搖了搖頭,“今天已經很打擾伯父了,我家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晚留了。”


    “那好,那我讓人送你迴去。”沈葉起身說道。


    韓寒臉上的笑意略減,聲音卻依舊溫潤:“那小侄先告辭了。”


    隨後向白景示意,轉身帶著貼身侍從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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