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紜要成婚了?”蘇昇夫郎一驚,隨後看著極為登對的兩人,笑開了懷:“我就說你們倆能成,這不,果然沒看錯。”


    他揶揄地看了看紅著臉頰的顧清曄,笑著調侃。


    “姨夫。”顧清曄被他笑紅了臉,羞惱地喚了聲。


    “還害羞了,哈哈。”蘇昇的夫郎因為極為喜愛漂亮乖巧的顧清曄,所以跟他在一塊絲毫沒有平日的沉靜,反而愛開玩笑:“好了,不調侃你了。清曄如今也是要嫁人的兒郎了,又找了蘇紜這麽個會疼人的妻主,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顧清曄害羞地輕絞垂在袖子裏的手指,小聲歡喜地“嗯”了一聲。


    他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這是喜事,今天蘇紜又過生辰,咱們家真是雙喜臨門呢,我再去炒兩個菜,大家吃個盡興,你祖父知道了肯定高興。”蘇昇夫郎連忙準備進廚房。


    “我給姨夫幫忙吧。”顧清曄連忙說道,見蘇昇夫郎張口就要拒絕,便又開口:“姨夫就讓我跟著學學吧,之後和阿紜成婚了也好上手些,而且我幫您打下手,姨夫也可以做的快一點。”


    “那好吧。”蘇昇夫郎點了點頭。


    蘇紜見顧清曄興致高,便走到他跟前,衝他笑道:“那我就給未來小夫郎燒火,夫郎認為如何?”


    “你正經點。”顧清曄輕輕戳了戳蘇紜的手臂,嗔怪道:“姨夫在前麵呢。”


    “沒事兒,看到了也不會笑話你。”蘇紜抬手輕輕點了點他不悅的嘴巴,“嘖,嘴巴撅這麽高,我可是會認為你在跟我索吻哦。”


    這話嚇得顧清曄立馬抿緊了嘴唇,澄澈的大眼睛兇巴巴地瞪了眼蘇紜。


    姨夫還在,她怎麽可以這樣膽大……


    “好了,逗你的,我們快去幫忙吧。”蘇紜牽起他的手,收迴了輕佻。


    “哼,阿紜變壞了。”顧清曄輕哼一聲,發表言論。


    “隻要阿清喜歡,就是壞點也好。”蘇紜反而彎了眉眼,附在他的耳邊悄聲迴答。


    顧清曄這下連耳尖也紅的滴血,總覺得今日的蘇紜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一改往日的清冷,變得撩人起來了。


    他又羞又氣,沒忍住伸手推開了在他耳邊吐息的蘇紜,氣鼓鼓地喚道:“阿紜!”


    瞧瞧,這就害羞了,還發起了小脾氣!


    蘇紜真的是愛極了顧清曄這氣鼓鼓的模樣,沒忍住笑了。


    這時,院子裏緩過來的蘇顏進了屋,看著兩人交頭咬耳的親密模樣,氣狠狠地出聲:“哼,真不知羞恥!”


    哪有妻夫像她們這般膩歪的,更何況她們還沒有成婚呢。


    “關你屁事!”正惱火的顧清曄被討厭的蘇顏這麽罵,沒忍住出聲嗆道。


    隻不過因為很少罵人,這四個字被他軟著嗓音氣唿唿地說出來,威懾力一下子弱了很多。


    “沒事兒,別生氣昂,有些人就是小腦發育不全,有病不去治還在這兒犬吠。”蘇紜被顧清曄軟綿綿的四個字弄得想笑,又怕一笑真給人惹生氣了,便將火力對向了賤兮兮的蘇顏。


    “你罵誰狗呢!”蘇顏被蘇紜一句話氣得跳腳,怒氣衝衝地罵道:“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蘇顏,你怎麽說話呢!”還不待蘇紜迴懟,蘇昇怒氣衝衝的聲音就從門外響起。


    緊接著蘇昇攙扶著母父走了進來,三個人都麵色不虞地看著蘇顏。


    “娘~”蘇顏氣得喚了聲蘇昇,“是她欠罵。”


    “你給我閉嘴。”蘇昇氣得恨不得踹她兩腳,“她是你表妹,你怎麽能這麽罵她?還連著你去世的小姨母都不放過?”


    “我看最近就是慣的你沒邊兒了,連亡人都辱罵,我教你的教養都喂狗肚子裏了?”


    蘇昇將兩位老人攙扶著坐在座位上,氣得朝蘇顏的屁股上就是兩巴掌。


    “娘!”蘇顏一把推開蘇昇,怒吼道:“你就是看不慣我!”


    “我看不慣你?天天在家跟個祖宗似的要你夫郎伺候著,不讀書不掙錢,家裏都靠我這把老骨頭撐著,萬一我哪天不在了,你拿什麽來養夫郎和孩子?”蘇昇實在是被蘇顏這副油鹽不進的性子給氣狠了。


    別的女郎結婚後都會撐起家裏的責任,蘇顏倒好,成婚八年,除了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被人伺候著,就從未給夫郎給過一個銅板,買過一件衣裳,要不是有她和阿牛照顧一二,指不定把夫郎蹉跎成什麽樣子。


    “他嫁給我就要伺候我,不想伺候就給我滾!”蘇顏捂著屁股反駁。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蘇昇拿起掃把就招唿,她之前實在是太溺慣蘇顏了,才讓她愈發得寸進尺。


    “我哪裏不爭氣了?”蘇顏躲著掃把,指著蘇紜氣道:“她蘇紜不就是在賭坊裏賺了幾個臭錢嗎,你就覺得她改過自新努力上進了?她敗光她家宅子良田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你還有理了。”蘇昇氣得大力了幾分,這時從廚房裏聽到動靜的蘇昇夫郎連忙跑出廚房,看著妻主正在動手打女兒,急忙阻攔:“妻主有話好好說,別動了肝火。”


    “你別攔,我今天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她那可憐的夫郎揍她一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蘇昇正火大呢,自然不理會夫郎的焦急。


    “妻主,妻主!今天小紜她們還在呢,別掃了大家的興,有什麽事我們完了再說吧。”蘇昇夫郎連忙抱住蘇昇拿掃把的手,勸道。


    蘇昇這才喘著氣停下手,任由夫郎拿走自己手裏的掃把,隨即沒好氣地瞪了眼得意的蘇顏。


    “還不快給你母親道歉?”蘇昇夫郎安撫好自家妻主,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兩位老人,推了推蘇顏。


    “娘,對不起。”蘇顏低了頭,主要是她現在還得靠蘇昇養著,要是真惹蘇昇生氣了,怕是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到了。


    “哼。”蘇昇冷哼一聲,“還不把你夫郎和小禮帶過來,你就一個人跑過來幹嘛?”


    蘇顏不情不願地出門去接夫郎和孩子,蘇昇這才不好意思地衝默默站在一旁的蘇紜說了句抱歉,連忙讓兩人陪老人們聊會兒天。


    於是蘇紜陪祖母聊天,顧清曄則去廚房幫忙了。


    不一會兒最後的兩個菜也炒好了,大家圍坐在一個桌上。


    蘇紜和顧清曄這才見到蘇顏的夫郎,瘦瘦弱弱的,皮膚偏向小麥色,性子很安靜,默默給蘇紜拉開凳子,擺好碗筷,低垂著頭安靜地站在她身後,最後在眾人的要求下才怯怯地坐了下來。


    顧清曄看到他這樣,瞬間就憶起了自己曾經那段卑微苦難的時光,那時的他比蘇顏的夫郎還要清瘦卑微,從未被馮琂允許上過桌,甚至說在馮家從未有過自己一頓飯。


    也是戰戰兢兢地伺候著馮琂,隻求她留他一條命,不要打死了。


    思及此,他原本開心的心情一下子就難過起來,在眾人動筷後默默夾了幾筷子肉,放在了蘇顏夫郎那隻有白米飯的碗裏。


    為他,也為過去的自己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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