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曄最後還是沒能出得了門,而是被突然變得極其黏人的蘇紜寸步不離地守著,時不時被摁在牆上、椅子上、軟榻上親的唿吸紊亂,紅著臉倒在她的懷裏,氣息喘得像是衝刺了幾個八百米一樣。


    原本紅潤有型的薄唇今日卻一直腫著,要是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就又被蘇紜變著花樣兒親,不一會兒又變得紅腫不堪,一副被蹂 躪過度的樣子。


    這樣甜蜜的相處讓顧清曄的心中既歡喜又覺得不真實。


    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夢醒後,蘇紜就又會變成那個清冷克製的樣子,總愛躲著自己,隱晦地拒絕他的靠近,將他從中排離開來。


    可是,嚐過了她如此的寵溺和疼愛,又怎麽能受得了那些冷落呢。


    那簡直是拿刀往他的心上一刀刀地劃拉,肯定很疼。


    不過現在的他也成長了很多,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自卑和怯懦,更不會因此而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他堅定地握了握拳,眼神特別堅決。


    阿紜答應了他會成婚的,他相信她!


    顧清曄坐在柔軟的軟榻上,手裏是那未完工的精致荷包,然後小心地將蘇紜給他找的一些香草裝了進去,拿起針線心靈手巧地縫製起來。


    手邊放的是那件他親手縫製的精美衣裳,他心情極好地哼著不成旋律的輕快調子,殷紅得宛若塗了口脂的唇瓣微微上彎,顯然是開心極了。


    他低著頭手指靈巧地翻動,那調子也哼得不成樣子,時高時低,隱隱綽綽的,每一聲裏都含著無法掩飾的開心,以至於沉浸其中的他根本沒有覺察到,身後不斷靠近的“蘇·大灰狼·紜”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呢。


    直到那熟悉的灼熱氣息包圍了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危險”。


    他紅著臉嗔怪地瞪了眼不知魘足的蘇紜,動作上卻沒有阻止,任由她將自己攬進懷裏細細吻著。


    炙熱又帶著幾分兇狠的動作,讓他忍不住“嚶嚀”出聲,手緊張地攥著蘇紜的衣領,仰頭笨拙地學著蘇紜的動作來迴吻。


    “阿清,你真可愛。”


    顧清曄生澀的動作讓蘇紜輕笑出聲,她將嘴唇挨著他的肌膚一路移到了他纖細的脖頸,輕咬住他緋紅的耳垂,輕笑著在他耳邊調侃道。


    “啊,阿紜!”顧清曄的耳垂極為明感,此刻卻被蘇紜這般輕碰,讓他瞬間驚唿出聲。


    沒忍住求饒道:“阿紜饒了我吧。”


    語氣委屈的呦,就像是被欺負得軟乎乎發脾氣的貓崽子似的,明明應該是很兇的動作,看著卻是奶兇奶兇的。


    兇悍瞬間沒了,就隻剩可愛。


    嘖,蘇紜伸手戳了戳他氣鼓鼓的腮幫子,那軟軟的臉被戳得癟了氣,就隻在指尖相碰處出現了一個小窩。


    蘇紜眼神深了深,覺得自己是徹底沒救了,她現在是越看眼前這個男人就越覺得可愛。


    “阿清親親我,我就不欺負你了。”蘇紜笑著將臉湊近,故意提要求。


    “哼!”簡直是壞死了。


    顧清曄輕哼一聲,氣唿唿地想。


    不過……


    他看著蘇紜近在眼前的白皙臉頰,眼底閃過狡黠,輕輕湊近,本以為會落下一吻,卻不想他卻直接張嘴將那軟嫩的臉蛋輕輕咬住。


    看著蘇紜愣住的表情,他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極其驕傲地輕哼出聲。


    看吧,再惹他可是要被咬的嗷!


    蘇紜被他那輕的宛若羽毛拂過的力道惹得心尖發軟,誰知他還一副得意的挑釁樣兒,像個得意的翹著蓬鬆尾巴的小動物似的。


    她輕笑,眼神透著幾分“危險”,輕易掙脫了他,雙手圈在椅子上,低頭再次覆上了他的唇,當即就吻得顧清曄乖乖繳械投降。


    一吻罷,蘇紜這才放開他紅腫的唇瓣。


    顧清曄連忙趁機捂住嘴巴,再也不敢挑釁她了。


    再親下去,他待會兒可怎麽見人呐!


    蘇紜看著他警惕得滴溜轉的眸子,隻覺得這樣鮮活的他真的是美好得宛若虛幻,唯有肌膚相碰才能確信他還在她身邊。


    她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沒有再纏著他親親,而是看著桌上的衣服針線,笑著說道:“阿清是不是該開始縫製自己的嫁衣了呀?”


    嫁衣……


    顧清曄聞言,心跳的極快,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可是家裏沒有縫製嫁衣要用的布匹。”他小聲道。


    在琰舜國的婚姻禮法中,男子的嫁衣是需要自己親手縫製的,那不僅代表著男子對美好婚姻的期許和憧憬,更是同意將自己嫁給對方的一種表態。


    之前顧清曄被繼父用計賣給馮琂後,當天隻是認了認馮琂的爹爹,敬了杯茶,然後就開始了他更加淒慘的生活。


    自從那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穿上嫁衣的可能了。


    這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遺憾,也是最不敢觸碰的幻想。


    卻不想蘇紜彌補了他的遺憾。


    這讓他的心尖滾燙,感動地親了親蘇紜的嘴唇,眼尾濕潤。


    蘇紜修長的手指輕撫他沾染了濕意的眼角,語氣溫柔:“別難過,我們明天就去鎮上買。”


    “到時候阿清親自挑,喜歡什麽咱就買什麽。”


    顧清曄見蘇紜誤以為他是沒有布匹而難過,便也沒有說那些悲慘的過往,而是被她如此縱容的話聽得沒忍住上揚了嘴角。


    調皮道:“那我要是全都想要呢?”


    “那就全買!”蘇紜豪氣地迴道,牽起他修長白皙的手,虔誠地親了親,“我的阿清當然值得最好的。”


    “甜言蜜語。”顧清曄彎著眼眸,嘴角上揚地小聲道。


    “全都是肺腑箴言,對阿清從不曾有謊話,以後更不會騙你。”蘇紜將他抱在懷裏,極為認真地說道。


    顧清曄迴抱住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掩去了泛紅的眼眶,語氣溫柔:“我知道。”


    知道你不是那種花言巧語欺騙感情的人,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資格擁抱幸福罷了,總覺得此刻經曆的這些美好得不真實,所以才會一次次地試探求證。


    顧清曄靜靜地待在蘇紜的擁抱裏,等情緒穩定後,突然想起了今早蘇昇的話。


    糟了,跟阿紜膩歪了一下午,都快忘了這件事。


    “阿紜,大姨讓我們晚飯時去她家,說是要給你過生辰,祖父祖母也在呢。”顧清曄退出了懷抱,“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我們過去吧。”


    “生辰?”蘇紜疑惑。


    顧清曄看著她迷糊的樣子,瞬間就相信了蘇昇的話,原來阿紜對自己的生辰真的這麽不上心啊,難怪沒給他說這件事。


    “對啊,今天是你生辰。”他點了點頭,“我們現在過去嗎?”


    “好。”蘇紜想了想,才知曉今日是原身的生日。


    “我們要帶些東西過去嗎?”顧清曄詢問。


    “嗯,給祖父祖母帶些東西,大姨大姨父她們也帶些。”蘇紜迴道。


    之後兩人從家裏拿了幾匹布、一隻燒雞和幾斤牛肉,還帶了盒精致的糕點,拿著傘便去了蘇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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