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成婚蘇紜沒打算,自然也就沒法接蘇昇的話茬,剛好兩人到了崔依家門口,蘇昇便也住了聲。


    蘇昇過去敲了敲門,喊道:“崔依在家嗎?”


    “在!”裏麵一個女聲應道,聽著腳步聲漸近,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蘇嬸子,是有什麽事嗎?”開門的正是崔依,個子高體型壯,皮膚也被曬得黝黑,一看就是經常勞作。


    “我想找你修個房子。”蘇昇開門見山。


    “嬸子家要修房子了?”崔依驚訝道。


    “不是我,是蘇紜。”蘇昇挪開身子,露出了被她擋的嚴實的蘇紜。


    “蘇紜?”崔依看著麵前清貴的女君,屬實沒法將她和蘇紜那個老賴放在一起比較。


    “嬸子,你說這是……蘇紜?”崔依也露出了和剛才那些人同款的驚訝表情,不敢相信地問蘇昇。


    “是啊,別驚訝了,你看看她的臉,是不是和之前的蘇紜有些像?隻不過這兩年形象邋遢了些,沒啥大驚小怪的。”蘇昇一路上被人們大驚小怪的反應整免疫了,看著崔依驚訝的表情,反倒有些好笑。


    “確實有些像。”崔依看著蘇紜的臉,點了點頭,又反應過來,疑惑道:“剛才說是蘇紜要修房子?”


    “對啊,我這侄女現在也算要好好過日子了,就想著修個房子,你也知道東頭那茅草房怎麽能過冬,今年手頭好不容易有錢了,這不得趕緊修個房子。”


    “畢竟也到了該娶夫郎的年紀了。”


    不用蘇紜開口,蘇昇就已經跟人家聊上了,見此蘇紜也沒有插話,安靜地待在一旁。


    畢竟蘇昇怎麽著都比她熟悉些,由蘇昇出麵再好不過。


    最後崔依跟兩人去了趟村東頭,看了看院子的具體情況,然後根據蘇紜的要求做了標注,等後麵畫好圖紙再拿過來讓蘇紜過目。


    蘇紜付了她五十兩,多退少補,並囑咐她材料要用好的,尤其是用作房梁的木材,一定要質量過關。


    等房子的事情定好後,蘇紜便琢磨著帶顧清曄去鎮上住一段時間。


    但在此之前,還有件事必須得了結。


    ……


    夜幕降臨,萬籟寂靜。


    路上四個晃晃蕩蕩的身影逐漸朝著小葉村走去,伴著不時的調笑葷話,四人路過時動靜太大,驚得已經歇息的鳥兒們倉惶地撲棱著翅膀逃離。


    “大姐,你這傷好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該報仇了啊?”


    “對啊,上次我們被蘇紜那個卑鄙小人偷襲,才輸的那麽慘,這迴怎麽著也得找迴場子。”


    “還有那個小浪蹄子,長的一副勾魂樣兒,非要學做烈夫,為那一窮二白的蘇癩子守身如玉,簡直就是瞎眼。”


    “我上次還被賤男人打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教教那個賤人規矩!”


    “最好是弄來嚐嚐鮮,等我們嚐夠了,再賣去窯子裏賺錢哈哈。”


    “哈哈,損還是你崔倩損。”


    “我這怎麽能叫損,那小郎君一看就是細皮嫩肉的,長得也跟個騷狐狸似的,滋味肯定好,到時候還不得欲仙欲死呦。”


    “哈哈……”幾人葷笑著討論顧清曄。


    四人正是上次偷襲蘇紜家的四霸,之前常清因為受傷,最近這幾人安靜了不少,如今傷剛好,就商量著報複。


    一個個都是囂張至極的樣子,完全忘了當時下跪求饒的事。


    躲在暗處的蘇紜冷著眸子看著她們,原本等她們過來了再動手的打算,因著幾人滿嘴的汙言穢語,提前了!


    蘇紜身形在暗夜的掩飾下,簡直是如魚得水,一會兒便逼近了幾人。


    可惜四人喝的醉醺醺的,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臨。


    “嘶!”直到一道尖銳的疼痛傳來,其中一人痛唿出聲,捂著後腦勺暴怒地巡視四周。


    “有人偷襲!”她看著一臉霧水的隊友,滿心怒火的解釋道。


    “哪裏有偷襲?這不好好的嗎?”然而隊友根本不相信,隻當她是喝醉酒出現幻覺了。


    “崔倩你別一驚一乍的,嚇死人知不知道。”另一個隊友直接對著她的腦袋拍了一巴掌,埋怨道。


    “不是,真的有東西!”被冤枉的那人急忙解釋,“有東西進我的頭了!”


    “你又在發什麽瘋!”隊友不耐煩地罵道。


    “不是,我……”她反駁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什麽情況?”剩下的三人被嚇了一跳,看著昏倒的崔倩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喂,別裝了!”常清伸腳踹了踹她,誰知她竟像個死人似的。


    這下,幾人才慌了!


    常清伸手探了探她的氣息,覺察到她正常的唿吸,頓時鬆了口氣,“唿,還活著。”


    說完嫌棄地踹了幾腳,“這死婆娘在這兒裝死嚇人呢!”


    “咋不真死,大晚上的淨找事,嚇死人了!”


    話落,就覺得背後異常森涼,她“唰”地一下轉過身,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蘇紜,幾人眼底閃過慌亂。


    “蘇紜!你怎麽在這裏?”常清大驚,看著宛若鬼影的蘇紜,心裏有些慌。


    “不是你們要找我報仇嗎?怎麽,我來了反倒驚訝了?”蘇紜冷笑著看著幾人,那目光宛若在看死人。


    幾人被蘇紜幽深的如同深淵一般的眸子盯得後背發涼,忍不住退了半步,充滿防備地說道:“沒、沒錯,我們是想報仇來著,但、但你這……怪、怪嚇人的。”


    “嗬!”蘇紜冷笑一聲,夜晚的她沒再掩蓋自己的氣勢,整個人鋒利得宛若一柄出鞘的寶劍,帶著即將嗜血的殺氣。


    “你、你是誰!你根本不是蘇紜!”常清看著宛若殺神的女人,那根本不可能是成天跟在她們身後狗腿懦弱的蘇紜,她忍不住厲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蘇紜氣勢逼人,周身濃鬱到實質的殺氣讓幾人心底慌亂的不成樣子。


    夜色的掩飾下,蘇紜恢複了末世冷漠又強大的她,再也不用收斂本性以溫和麵容示人。


    她手中玩轉著兩個小石子,目光冷冽地看著常清:“我本來隻想跟你們討迴曾經欠下的債,沒想要你們的命,可你們卻非要在我的底線上蹦噠!”


    “真是自尋死路!”


    話落,手中的石子“哢嚓”一聲瞬間變為了石沫,似乎在召示幾人接下來的命運。


    常清咽了咽口水,有些怕,但好歹她們平日裏也是嚇唬別人的人,還是硬著頭皮反駁:“什麽債,那可是你自願孝敬我們的,而且……”


    話未說話,蘇紜淩厲的拳風就迎麵而來,伴著她嫌棄的聲音:“廢話真多!”


    蘇紜手下根本沒有留情,幾個空有其表的酒囊飯袋明顯就不是她的對手,畢竟她這一招一式可都是經曆無數生死較量錘煉出來的。


    眨眼的功夫三人就落敗了。


    慘叫聲在這寂靜的夜空格外的清晰,驚得路邊棲息的各種小動物紛紛逃竄。


    蘇紜打人的手法很特殊,每一下都能讓幾人感受到徹骨的疼,卻完好無損無法尋到傷口。


    “蘇紜,蘇老大!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痛苦不堪的幾人紛紛求饒,再也不在意那幾分麵子了。


    她們是真的感受到了蘇紜的殺氣,她是真的想殺了她們幾人!


    蘇紜不理會,她笑得冷酷,甩了甩手腕,等她們感受到足夠的痛苦後,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向幾人的百會穴。


    幾人痛唿一聲,鐵青著臉抱著穴位處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


    蘇紜眼皮都沒眨一下,她太清楚這種弱肉強食世界所生存的規則了。


    有些禍根,該除就要毫不手軟的除掉,不然下一次也許就要用生命來為自己的心軟而付出代價。


    這些人渣,恃強淩弱、燒殺搶掠、玷汙良家男子,逼的他們跳河自盡,她們卻隻在牢裏關了十天半個月就被放了,做的惡事足夠她們死好幾次了!


    蘇紜處理好現場,拽著昏迷的崔倩向更遠處的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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