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兩麵宿儺第一次在虎杖悠仁身上現身時,五條悟手裏還拎著喜久福,玩遊戲般地坐在了他的身上,和一旁的伏黑惠聊天。


    ……這麽一想,五條悟似乎還挺可靠的。


    「是國小時候的老師,你以前的私塾先生沒教過你嗎?」


    繪裏花理所當然地問道。


    她想了想,宿儺一千年前活著的時候,應該還是個人類,雖然從那時候起就很暴力,但他不是沒腦子的反派,舉手投足之前偶爾會露出些貴氣,應當是那時候誕生於哪家大名的孩子。


    兩麵宿儺這次倒沒有嘲笑她,他打量她的眼神格外平靜,沒過幾秒,又驀地收了迴去。


    「忘了,懶得想。」


    ……所以他剛剛原來是真的在想自己有沒有私塾先生的這種事嗎!


    繪裏花覺得兩麵宿儺的腦子簡直比五條悟更捉摸不透。


    「既然這樣,你應該尊重我的意見才對。」


    繪裏花對此完全不抱希望,她隻希望外麵的人最好把兩麵宿儺痛扁一頓,不用顧及她的身體,給她留口氣就行了。


    但是兩麵宿儺出乎意料地說了句「好啊」。


    「……咦?」


    懷中的少女明顯被嚇得連唿吸都停滯了一瞬,兩麵宿儺斜睨著她,唇角的笑容突然擴大。


    「但是聽不聽是我的事。」


    換言之,他隻聽他想聽到的東西。


    繪裏花氣得想往他的臉上來一拳,她這麽想著,下意識地就真的做了,而且出乎她的意料,這個動作竟然還真的實現了。


    兩麵宿儺似乎在她起了這個念頭下一秒就解除了術式,他偏了偏頭,躲開繪裏花的攻擊。


    繪裏花的動作幹淨利落,揮拳時帶起一陣小小的風,幾乎是貼著對方櫻粉色的發而過的。


    但兩麵宿儺卻嘖了一聲,似乎是嫌她太弱。


    繪裏花突然就悟了。


    那天在宿舍裏五條悟說要帶她去看煙花的時候,她的意識也被短暫地剝離了一瞬。


    她猜兩麵宿儺一定是用她的身體和五條悟打輸了,然後把原因歸咎與她的身體素質太差了,所以現在打算拿她出氣。


    一想到向來戲弄別人的人也會被別人戲弄,繪裏花就有種想要嘲笑對方的衝動。


    可在她幹出這種作死的事情之前,兩麵宿儺卻放開了她。


    「你覺得我要做什麽?」


    兩麵宿儺語氣裏充滿興味的提問打斷了繪裏花的思路。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雙腳落地,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二十米。


    她離地麵至少有二十米的距離。


    「……」


    繪裏花笑不出來了。


    她的重心一點一點地下移,然後從站著的姿勢變成了蹲著,力圖維持好平衡,好不因為恐懼帶來的眩暈而摔下去。


    「不是想變強嗎。」


    兩麵宿儺惡劣地說道。


    「跳吧。」


    繪裏花又偷偷瞄了一眼地麵,然後又偷偷地縮了迴來。


    五六米還好說,二十米跳下去是直接變成肉泥嗎?


    繪裏花想狡辯什麽,但這次兩麵宿儺卻沒有給她機會。


    在繪裏花的尖叫聲中,兩麵宿儺直接像對待當初的虎杖悠仁一樣把她踹了下去。


    她胸腔內的一顆心髒砰砰亂跳著,迎麵而來的風吹起了她額前的金髮,繪裏花慌亂之中想將身體裏的咒力統統匯聚在腳上,但她對於應該做到怎樣的程度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過斷兩條腿總比臉著地好,這麽想著的繪裏花咬著牙,閉上了眼睛。


    時間在下一秒靜止。


    兩麵宿儺拎住了她的後領,再一次毫不費力地抱住了她,將她帶迴了頂上。


    「錯了。」


    兩麵宿儺說,光從語氣裏聽不出什麽情緒波動。


    「再來。」


    於是繪裏花又一次被扔了下去。


    直到最後,繪裏花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當她逐漸對恐懼感到麻木的時候,倒是真的能沒什麽痛感地穩穩落地了。


    這不符合牛頓定理的行為使繪裏花在成功的一瞬還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哦,成功了啊。」


    宿儺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他沙啞的聲音裏帶了些睏倦的鼻音,一副她再不成功他就要無聊到睡著了的樣子。


    繪裏花決定迴去就紮個小人,天天拔一根頭髮,這樣過不了多久兩麵宿儺就變成禿頭了。


    什麽攻略,都是假的。


    明明宿儺還是她所有副本裏be時好感度最高的那個呢。


    一想到這裏,繪裏花就不禁對虎杖悠仁水深火熱的生活充滿了同情。


    宿儺對她的好感度有九十九還這麽惡劣,那麽虎杖君一定更慘了。


    「下次再喊別人,就換成五十米。」


    兩麵宿儺的手指纏著她的頭髮,似乎對於她終於長長了的頭髮很感興趣。


    繪裏花並不在意這一點,倒是忽然明白過來兩麵宿儺指的是什麽。


    他說的大概是之前乙骨憂太在橫濱地標塔上接住她的事。


    「我好像那時候隻是尖叫了而已。」


    繪裏花冷靜地迴憶道。


    兩麵宿儺:「我說喊了就是喊了。」


    繪裏花:「你蠻不講理,這樣下去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的威脅對於兩麵宿儺沒有絲毫的用處,他發出了聲嘲弄的鼻音,纏繞著金髮的手指稍一用力,痛得繪裏花嗷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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