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非常驚訝,誰能想到這拳頭大的骨篩之中,竟然是藏著一份墓葬圖呢?如果說,我們推斷準確。那麽這份圖,很有可能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古墓。先不說這個墓,到底是在哪裏,光是這個骨篩,就不是尋常的物件。最起碼也屬於戰國前的東西,這可就了不得了。


    魏來頓時笑了起來,從梁昕的手中拿過那骨篩,反複看了看,非常欣喜的說:“這要真是一份藏圖,那可能又是一個神仙墓啊,快,把這圖搞出來,咱們看看到底是在哪裏。”


    幾人先是吵鬧一番,梁昕拿著那骨篩用單反相機拍攝了照片,放在電腦裏麵進行拚接。我們三個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等那骨篩之上八個麵的圖案拚接到一起的時候,一張古墓風水藏勢圖,赫然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從這張風水藏勢圖來看,幾乎可以斷定是一個山穀,如果離遠了看,非常像是一尊巨大的青銅鼎。


    我們討論了一陣,意見非常不統一。名山大川又特別多,況且這圖上的山穀,沒準也是個不出名的山。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候,那離去的李保國又迴來了,我看到他迴來,想不明白是個什麽意思,便問:“李伯,您這是?”


    李保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樸實的笑了笑,吞吞吐吐的說:“這個藥方,有一些東西,買不著啊!”


    我把眉頭一皺,從他手中接過寫著藥方的紙張,一看恍然,剛才心急把這茬給忘了。這治屍毒的湯藥中,的確有一些是市場上麵沒有的,就對那李保國說:“這樣,李伯,您這兩天呀,去我家住,我給您熬點湯喝。喝不了幾天,就沒事了。”


    那李保國又是一番感恩戴德,我連忙擺手製止。這時,魏來他們還在爭吵,我突然想到,既然這李保國是從四川挖出的那個金棺,這個骨篩上麵所藏的圖,會不會就是在四川境內呢。頓時便笑了笑,對李保國說:“李伯,您幫忙看看,這張圖上的山穀,有沒有見過?”


    李保國走動了兩步,站到電腦前,猛地一看,驚咦了一聲,而後揉了揉眼睛,又去仔細觀察一番,突然對我們說道:“哎呦,小棺爺。這是雪寶頂啊!”


    我當即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便問:“雪寶頂是什麽?”


    “是岷山的主峰!”李保國看我不明白,解釋道:“這地方,離我們村子還真不遠!或者說,我們村子就是在這雪寶頂的山峰下。”


    其他人猛地把頭轉過來,異常震驚的看著李保國,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說:“靠譜!”


    我哈哈一樂,頓時心中一喜,對那李保國說:“這樣,李伯。您呀,迴頭給我們做一迴向導怎麽樣?我們想去這地方旅旅遊。”


    李保國頓時憨憨的笑了起來,說:“合著幾位是想去穿山山?”


    我見他已經把話說開了,便對他講:“我們這行就這樣,不能老坐吃山空啊,時長也得走動走動嘛。”


    “放心撒,我不會到處亂說的。怎麽說,小棺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李保國說著,就變成了四川話,不過他那普通話也確實不怎麽樣。


    一看這事能搞,我和魏來叮囑了幾聲,讓她們準備下裝備,別帶太多人,就三人去得了。魏來點頭同意,轉臉去和陳殤商議。這時左右無事,我便跟梁昕說了兩句,提前帶著李保國離去。


    迴到家後,我準備好材料,為李保國熬了一碗藥湯。他喝完之後,這才算是放寬了心。接下來的幾天,屬於準備期,我一邊為李保國熬湯治屍毒,一邊尋思著那錄音筆的事情。


    越想,就越是覺得哪裏不對。但是我又不敢直接打電話去問老爺子,暫時不清楚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我說了,隻怕惹他生氣。倒不如暫且裝個糊塗,等個時機在跟他絮叨,看看能不能讓老爺子全盤托出。這般想著,我又覺得那陳九肯定也有著一定目的,他最後死在那墓裏,或許是他故意尋死。而這錄音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塞進了我的登山包裏。


    現在仔細想想,他死前喊過的兩句話非常奇怪,一句是對陳殤說的,“你陷得比我們深,責任抗的比我們重!”而另一句,則更為有些莫名其妙,“陰陽倒,命數坎,八卦陣中生死現。看不透,望不穿,青燈鬼火莫掀板。”


    前麵一句話,我還能理解點意思,顯然陳殤肯定遭遇了什麽事情,或者說參與了什麽事情,這個事情很嚴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按照陳家的尿性來說,屁大點破事壓根不可能理會。


    能被陳家這麽重視,尤其是當家掌櫃陳殤,這位現任的“鬼爺”親自出馬的事情,那能是小事?


    陳家到底在幹什麽事?


    還有就是陳九臨死前,喊得最後一句話,也非常不合乎情理。這話不光是說的莫名其妙,且毫無頭緒。在加上,這是他慘死前喊出來的話,我又不得不重視。


    俗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定是陳九發現了什麽,所以在臨死前對某個人的提醒。聯想到錄音筆的事情,我覺得陳九這話應該是對我說的,是在提醒我什麽。


    可這話到底是講的什麽意思,我又無法理解,猜來猜去猜不到關鍵點上。


    陰陽倒,命數坎,八卦陣中生死現。看不透,望不穿,青燈鬼火莫掀板。


    青燈鬼火莫掀板,我倒是懂,可前麵那句又是什麽含義?


    琢磨了好幾天,也沒琢磨出個什麽花樣來。


    這時李保國身上的屍毒已經基本驅散,傷口已經變成了正常顏色。其實他這屍毒中的不多,在加上屍僵是年頭越長越厲害,清朝的本就沒什麽能耐。又是輕輕掃了他肩膀頭一下,所以他才能安然無恙這麽些日子。不然,早就翹辮子了。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魏來和陳殤找上我,我們四人便收拾好行李,一路趕到了四川境內的岷山腳下,一個叫做壩林村的村子裏麵。這村中多數都是苗族人,其實李保國也是苗人,隻是會說漢語罷了。


    頭一天,我們就住在李保國的家裏。


    李保國是個單身漢,四十多了,沒娶媳婦。不過他家地方也大,睡我們四個人一點問題沒有。當天來的時候,也是很晚,路非常難走,四川的道路又都是盤山道,車子根本就開不快。等到了,已經快十一點,我們好幾天的舟車勞頓,隨便吃了點泡麵,就趕緊休息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起來之後,就準備往山上去。


    李保國對我們說:“要去雪寶頂子撒,最好走,最近的一條道道,是從納米村子繞上去的。我們得去納米村子,不過那村子沒得公路,得步行。”


    魏來爽朗一笑,說:“李伯,你放心吧,我們幹這行的,這點體力還是有的。爬個山也沒多累,您就帶路吧。”


    李保國把頭一點,不在說話,鎖好門。領著我們就往山上走,期間那是七拐八拐,到處都是原始森林。我們又是一大早起來的,森林中彌漫著很多煙霧,要不是有李保國帶路,哪裏還分得清東南西北。走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到了一個村子裏頭。這村子,比我想象當中還要老舊,從房屋建築來看,簡直就是五十年代的產物。這可真是一夜打迴解放前,從現代化的大都市直接跳躍到了山仡佬裏。


    我們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專門買了四個軟皮水袋,基本可以裝十幾瓶礦泉水的量。又外掛了不少軍用水壺,在登山之前,先是在這納米村休息,也順便把水袋和水壺灌滿。接下來,沒什麽事情。休息了一陣,大家體力恢複之後。我們準備繼續登山,這時李保國告訴我們,此刻海拔已經3300多米,在往上走,還得攀爬一千米左右,才能登上雪寶頂。


    他就問我們,是現在登山,還是休息一天,等明天再上。因為現在登山,趕上雨季,他昨天看天氣預報,說是今天有雨。但是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下雨,或是下不下雨,這要是下雨,山路會特別滑,到時候登山可就不好上去了。


    我們一聽,商量了一番,覺得還是上去先看看,要是真下了雨,到時候不行在退下來。李保國一聽我們這麽一說,也不在多言,領著我們繼續往上爬。這時候山路已經非常之崎嶇,並且是越走越是陡峭。我們爬了大概幾百米後,都累得氣喘籲籲,再次停了下來。眾人喝了些水,休息了一陣,準備繼續的時候,天上突然黑雲滾滾而來,轉眼就開始變得烏雲密布,李保國歎了口氣,說:“這狗日的,說下就下,那我們是退迴去還是咋個辦?”


    “他娘的,真他媽晦氣!”魏來抬頭望著天,大罵了一嗓子,說:“先迴去吧,拜拜祖師爺、五上仙,明天再來吧。”


    我們一看,這天氣也確實沒法在繼續了。就開始往迴退,退到一半的時候,天空之中一聲悶雷響起,頓時劈裏啪啦的豆大雨點子就砸了下來。得虧我們提前就披上了雨衣,不然此刻要被淋成落湯雞。大家一看下了這麽大雨,都是心急了起來,這行動上自然快了不少。


    但是雨一下,山上的泥土就開始混合著雨水衝刷而下,導致本身就非常陡峭的路麵變得更加之滑。且風也是漸漸大了起來,本身海拔就高,風原來就不小,這下更是大了許多,變成了狂風一般在吹。從山上頓時滾落下來許多碎石,好在也都不大,沒有砸到我們身上,即便是砸到了也不會出現什麽重大事故。


    等我們渾身發抖,連連打著噴嚏迴到納米村的時候,已經給凍的夠嗆了。這還是我們穿著挺厚的衝鋒衣,要是穿著單衣來,甭說上山了,不凍死就不錯了。李保國領著我們去到村子裏的一戶人家門前,他拍打了幾下門,有個穿著苗服的大嬸開了門,見到李保國非常高興的說:“阿三哥,你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子撒?”


    李保國笑了笑,道:“我領著幾個朋友去山上轉轉,這狗日的,說下大雨就下雨嘍,沒得辦法,到你這裏來躲躲雨。”


    “好說,好說,快快進!”那大嬸招唿我們進屋,就往廚房跑:“阿三哥,吃飯沒有撒?要不要給你做哈點。”


    “不用嘍!”李保國喊了一嗓子,領著我們進了裏屋。


    廚房中傳來了大嬸的喊聲:“來都來嘍,吃哈點在走嘛。不過看樣子,你們一時半會走不了嘍,我給你們熬點湯驅驅寒。”


    過了沒多久,大嬸男人迴來了,見到李保國在,就笑著問:“阿三哥,好長日子不來。聽說你發了大財哦。”


    李保國憨憨一笑,道:“哪有的事情,你不要聽那些人亂講。外麵這麽大的雨,你是去做哈子了嘛?”


    “昨天夜裏死了幾頭牛。”大嬸男人脫下被淋濕的衣服,說道:“我們以為被狼給咬死的,就想著去抓抓看。沒想到,這就下起了雨。不過說來也怪,那死的幾頭牛,全都是被食指那麽大的尖牙給咬死的,整整四個血窟窿!”


    我一聽,頓時站了起來,扭頭看著李保國問:“那清朝屍僵到底是不是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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