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我抬起手來,掄起貓尾鞭子照著那綠僵的腦袋上就是一鞭子。也沒看打沒打中,急忙朝著一旁閃身,給躲了開來。


    我急的大罵:“魏小鐵你大爺!你這是存心謀害我啊!”


    “你他娘的吹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現在就看你本事了,我是拿這綠僵沒辦法。”隨即我就聽到了魏來的話語聲,氣的我是幹瞪眼,不由得就大吼道:“你先拖住這綠僵,我好騰出手來使手段,這他娘的追著我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養的藏獒!存心放狗欺負我!”


    魏來喊了一聲“好”後,便一拉手中的繩索,給那綠僵又朝著無人處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丫頭力氣為啥這麽大,甩起屍僵來就跟玩一樣,著實讓我吃驚不小。


    隨著魏來的甩動,那綠僵頓時發出咯咯的怪叫聲。要不是這粽子已經被老一輩的人給全身綁了一個結實,哪裏有現在這麽對付的輕鬆。光是聽那綠僵鬼叫,我就心裏頭發毛。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迅速擰開了裝著黑狗血瓶子的瓶蓋,把瓶中裝著的黑狗血一股腦的就往貓尾鞭子上麵倒。


    這貓尾鞭也叫打屍鞭,用的是麒麟貓的尾巴做成的。按照我家那本羊皮書上的記載,足足用了十二根麒麟貓的尾巴串在一起,混合著山魈的脊骨編織而成。


    眼看黑狗血已經把打屍鞭染了大半,我朝魏來喊了一嗓子,讓她盡量困住綠僵。魏來便又開始罵罵咧咧的說:“你怎麽屁事這麽多。”罵完之後,她招唿了一聲大軍和栓子。這兩人分別都掏出來了一個機關鎖,動作相當之快,隻聽得嗖嗖兩聲破空之響,兩個蓮花鉤分別勾住了綠僵的一左一右兩邊的肩膀。隨即魏來就是一聲大喝,三人迅速拉開了一段距離,分成三角形狀站位,不約而同的猛然一拽手中繩索,直接把那綠僵給困在了中心處動彈不得。


    綠僵又是咯咯的幾聲怪叫,眼睛瞪得滾圓,頗為嚇人。且這屍僵似乎是餓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就想咬人吸血。近乎發紫的嘴一張一合間,不斷地響起牙齒碰撞聲,在那裏頻繁的磕磕作響。


    我幾步衝上前去,掄起打屍鞭照著綠僵的腦袋就是一頓抽。每一鞭子下去,那綠僵的腦袋之上都會冒起一陣兒白煙。這是黑狗血的克製作用,端的犀利無比。我十幾鞭子下去,就給這綠僵的腦袋抽了一個稀巴爛。最後一鞭子正中綠僵脖子,呲的一聲後,一小股白煙冒起,綠僵的腦袋直接飛了出去。頓時間,一股子肉眼可見的綠色氣體從那綠僵脖子的斷口處噴了出來。


    隻聽得燈叔大喊一聲:“這是屍氣,千萬別吸!”


    經燈叔這麽一提醒,我哪裏還敢吸氣,趕緊屏住了唿吸,急忙往後退了幾步。現在也不知道是誰的手電晃了過來,直接往我臉上照,我頓時眯起了眼睛,抬起拿著打屍鞭的手擋了一下光線。定神一看,發現是陳家那邊的一個夥計。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隻是這人臉上全是麻子,我便暗自叫他麻子臉。


    現在這麻子臉用手電照著我,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我頓時覺得心裏瘮得慌。迴頭去瞧了一眼,發現綠僵已經倒下,屍氣早就散完了。心裏頭想著,現在估摸著應該可以唿吸了吧。便看著那麻子臉,開口問道:“你拿手電晃我幹什麽?”


    麻子臉抬手一指我身後的地方,說:“我不是晃你,是看那棺材,剛才好像看到個小孩。”


    我順著麻子臉的目光看去,隻見身後不遠處確實有著口棺材,是那口小紅木棺。


    不知道怎麽地,我就走到了這裏來。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麻子臉,發現他還在看那棺材。又瞧了瞧其他人,發現大多都向綠僵那邊走去。我便又走了幾步,到了紅木棺前,仔細一瞧。發現這棺材蓋是半開的,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


    難不成裏頭真躺著個小屍僵?心裏這麽想著,我便踮起腳尖來,往那棺材裏頭探著脖子一看,頓時驚唿出聲,這棺材裏頭有具屍體,不過卻隻有半截身子,而且腦袋也沒了。從腰部開始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咬爛了,整個下體都不見了。且這屍體穿著潛水服,還是濕的,像是剛剛從水裏麵撈出來。


    “小掌櫃的,你看什麽呢?”燈叔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手裏頭拎著玲瓏燈,打量著四周的同時,對我發問道。


    “有些古怪。”我指了指棺材裏頭,說:“燈叔你看,這人是不是在暗湖中被大雨怪咬死的那個陳家夥計?”


    燈叔探頭往棺材裏掃了一眼,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兒,臉色難看的說:“這屍體怎麽跑這來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正疑惑間,魏來他們正朝這邊走過來,綠僵那裏著起了一團大火,像是有人點了凰羽把那綠僵給燒了。


    我就問燈叔是誰點了凰羽,燈叔心不在焉的說皮猴點的,然後問我是怎麽發現的這屍體。我就快速說了一遍,燈叔“哦”了一聲,用手電照著去看周圍的人,突然皺著眉頭問:“那麻子臉呢?”


    讓燈叔這麽一問,我這才發現,那麻子臉不見了!


    “剛剛還在這……”看著周圍的人,我一個一個去辨認,唯獨不見那麻子臉,看魏來走過來了,我便問陳宇:“胖魚頭,你家的那個麻子臉夥計呢?”


    陳宇楞了下,說:“棺爺你問這幹嘛?不是死在外麵那暗湖裏了嗎?”


    我與燈叔對視了一眼,隻見燈叔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而後我們幾乎是一起迴頭去看棺材裏麵的屍體。我強行壯著膽子,問陳宇:“你確定死在暗湖裏頭的是麻子臉?”


    “什……什麽意思?”陳宇看看我,又去看燈叔,麵漏害怕之色:“難道起屍了?”


    陳九嗬嗬一笑,搓著手說道:“棺爺,您可別逗我們……”


    我抬手一指身後的棺材,對他們說:“那你們自己看看,這棺材裏頭的到底是不是那個夥計。”


    眾人立馬圍了上來,探著頭往棺材裏麵瞧去,不由得都是臉色變了變。


    “把棺材蓋推開!”魏來突然出聲,招唿著我們,就開始推那棺材蓋。


    我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還是都幫了一把手。眾人合力,倒也痛快,隻聽“咚”的一聲就把那棺材蓋推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不少的灰塵。頓時給我嗆的咳嗽了兩聲。


    魏來用手扇了扇灰塵,舉起手電筒往棺材裏麵照去,指著屍體的脖子位置說:“你們看,在暗湖裏頭的時候,這屍體腦袋還在呢。現在怎麽跑到這的不說,這腦袋哪去了?”


    栓子從身上掏出來一個三爪鉤,扔進棺材裏麵勾住了殘屍的衣服,把那殘屍給拉了起來,他看著脖子位置,砸吧了一下嘴,對我們說:“這脖子像是被咬爛的,牙齒印還在呢,根本不是那種大雨怪,也不像是屍僵。從這牙齒印上看,應該是一種牙非常尖細的生物。”


    說完話,栓子放了放繩子,殘屍又掉迴了棺材裏頭,他迅速取迴了三爪鉤。


    “你說剛才看到了那麻子臉夥計,真的假的?”燈叔看著我,有些質疑。


    我點點頭,說:“還跟我說話來著。他拿手電晃我,我就問他晃我幹什麽。他說他在看我身後,說是看到了一個小孩。我走到棺材這的時候,還迴頭看過一眼,那麻子臉還在呢。”


    這時,大壯突然插嘴道:“掌櫃的,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些話,明明是我跟你說的。”


    我頓時一皺眉,看著大壯,問:“真假?”


    大壯把頭點的跟啄木鳥一樣,說:“當時因為害怕,我沒過去看那綠僵,就站在原地沒有動。突然看見這口棺材上像是蹲著個小孩,就拿起手電照了一下。”


    聽大壯說完,我從行李裏麵掏出一根針,拿著針沾了一點黑狗血,刺了下眉心,環視了一圈四周,看到個嘴中叼著人腦袋的猴子從陪葬室內跑了出來。


    “他娘的,是魁猴!”我把手中拿著的針與血瓶都塞給了燈叔,看著眾人解釋道:“魁猴不常見,隻在僵塚裏麵才有。這種魁猴有個別稱,叫做守墓猴,是死地之中唯一的活物。靠吃死人肉為生,尤其是喜歡吃人腦。而且這種生物進食的時候喜歡放屁,但是無色無味,活人聞到之後會出現短時間的幻覺。你們都點點眉血,別在著了道。”


    燈叔點完眉血,又遞給了魏來,而後他一隻手摸著下巴說道:“這樣說來,就說的通了。這魁猴肯定是剛才在我們對付綠僵時候,從暗湖中撈起來了陳家夥計的屍體,之後又一路帶進了這裏。”


    頓了一下,燈叔用手電照了照地麵,再次說道:“這地麵上果然有著不少血跡和水漬,應該是魁猴叼著屍體跑動地時候沿途留下的。”


    這時眾人也都點完了眉血,我拿迴血瓶擰上蓋子遞給了大壯,對眾人說:“這間陪葬室,看來也沒有什麽冥器了。不過一進來就碰到綠僵和魁猴這種存在,這證明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一定是古代的陰煞養屍塚。在僵塚裏麵,幾乎排進前三。危險的程度更是非比尋常,大家還是小心為妙。”


    “既然沒有什麽事了,那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畢竟救人為主,耽誤的時間越長,越是對被困的人不利。”魏來說著話,便開始朝陪葬室的門口走去。


    看樣子,那門應該是連著一條甬道。


    見到魏來動了,我們也都跟了上去。


    從陪葬室出來之後,果然是進入了一條甬道內。不過我用手電一照,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兒,隻見在這甬道的兩邊用鐵鏈吊著兩排屍體,一眼望去,都不知道有多長。


    燈叔臉色煞白,看著我說:“看來小掌櫃你猜的不錯,這裏果然是陰煞養屍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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