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仿佛都彌漫著甜蜜因子的味道。


    輾轉下,兩人已經到了床上,裴陸榮居高臨下,剛要開始施展拳腳,被他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他瞪了一眼手機,仍要繼續。


    陸景苑笑著推了推他,“這麽晚打來,說不定是有急事,還是接吧。”


    裴陸榮起身,暗道:都這麽晚了,這個人最好是有急事!


    過去拿起來一看,備注上一個字——媽。


    這麽晚了,她打來做什麽?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那頭故意壓低的聲音,“兒子,睡了沒?”


    剛要睡,這不被您老給吵過來接這個無聊的電話了。


    “還沒,怎麽?”聲音裏隱隱的透露著被壞了好事後的不悅。


    萬芳倒是沒聽出來,左顧右盼一會兒,確認周圍安全,才神神叨叨的說道:“媽給你找了個中醫,據說他針灸不錯。”


    “?”


    “你要不要試試?”


    萬芳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隱晦而且還保存了兒子的麵子,於是,裴陸榮就聽不明白了,“不用了。媽要是身體不好就自己去試吧。”


    這態度讓萬芳以為他不信,便一口堅定道:“雖然這事的確是說不出口,但終究是關乎咱們老裴家傳宗接代的大事,媽都聽人說了,這個劉大夫醫術高明,很多不能人道的試過他的針灸後半年不到就讓老婆懷上了呢!”


    “……”


    他——媽竟然認為他不行?


    她是怎麽看出來他不行的?他有多行,最清楚的人就是陸景苑,正欲開口解釋這個誤會,就見床上的某人已經從他手裏搶過了手機,“媽,您還沒睡啊?”


    她餘光瞟著他,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對著電話答:“好的,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好好勸勸他。”


    “嗯不早了,媽,您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裴陸榮雙手抱胸,挑著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一副我看看你怎麽解釋的神色。


    她訕笑幾聲,“嗬嗬,媽可真關心咱們。”


    他微眯著眼睛,“我不行?”


    她敏銳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真誠堅定的點頭,“不,你很行!你非常行!非常6+1的行!”


    他一身坦蕩的將套上睡裙的她逼到床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往床上栽去。


    陸景苑的腦袋裏閃過了無數前人說過的話,絕不能對男人說的三個字是——你不行。


    此刻的裴陸榮通身籠罩著陰沉感,讓人覺得可怕。


    她快速翻身上床,想要爬到床的對岸,她快,他比她更快,在她收迴腿上床的瞬間,他已經用寬厚的胸膛抵擋了她所有的去路,狹小的空間逼得她無路可退。


    “中醫、針灸,嗯?”


    她幹笑著伸出手,指著他幹淨的下巴,“老裴!我發現你下巴上沒有胡須誒!”


    “所以這就是你對媽說我不行的證據?”


    怎麽這都能扯上關係?


    見裝傻充愣沒用,她隻好裝起了可憐,歎了口氣,表情裏充滿了無奈,“其實,這是一個過程非常艱辛且悲慘的故事,這個故事透露了主人公不畏強權,力求自由的信心,以及對於權貴逼迫而奮起反抗卻最終屈服於權貴淫威之下的故事。”


    “說人話!到底是怎麽迴事?”


    陸景苑秒慫,“好吧,其實就是我跟許攸冉說你不行,然後她跟你媽說了。”


    “你還告訴了許攸冉?!”裴陸榮咬牙道。


    她心虛的不行,卻還是強撐著解釋,“你應該聽我解釋,那時候咱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嘛!而且那時候咱們好像還冷戰了,然後……”


    “然後你為了報複我,就跟許攸冉說我不行?”


    雖然聽上去好像沒什麽毛病,但陸景苑總覺得這麽解釋,好像他會更生氣似的。


    裴陸榮深唿一口氣,想到某天許攸冉來找他,跟他說的那一番話,當時還想不明白,現在想來,終於清晰了,最遭的是,當時他竟然還主動跟許攸冉說的確是治不好。


    他隻覺得胸口悶著一口血,他這個小妻子竟然到處給他造謠!


    再一想想,原本怎麽都不肯接受陸景苑的媽怎麽突然之間就接受她,而且跟她關係這麽好了呢?


    如果是因為知道兒子不行的話,那麽娶誰都是一樣,所以接受才是正常的。


    “陸景苑!”


    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陸景苑也的確是知道錯了,兩根食指不斷的打著圈圈,愧疚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其實我從媽口裏聽說這件事後,我就後悔了,但那時候我要是說出實話,恐怕我現在已經被趕走了。”她一臉我想要將功贖罪的樣子,“而且,你想想看,要不是我這麽說,媽到現在都不同意咱倆在一起呢!這麽一想,你是不是發現了我很機智?”


    她嬉皮笑臉的看著他,在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休想蒙混過關的意思。


    她故意吸了吸鼻子,一臉真誠,“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不是不可以原諒你。”


    陸景苑如臨大赦的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抹欣喜,“真的?”


    “隻是——你要怎麽說服我媽?難道說治不好的隱疾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治好了?”


    她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說的有道理,總不至於讓好端端的裴陸榮去做個針灸吧?


    到時候萬一給治壞了,這可關乎著兩個人的生活和諧問題!


    可如果直接跟萬芳說清楚,即便她現在跟萬芳的關係不錯,但這是建立在萬芳對她的愧疚上的,如果知道是她造的謠,不告她都算好的。


    唉,所以她當初為什麽要造謠呢?


    造謠一時爽,結果裴陸榮沒整到,反而是她倒了黴。


    見她這幅喪氣模樣,裴陸榮道:“這樣吧,你把上次吃蛋糕後做的事過兩天再做一次,我就幫你解決這件事,怎麽樣?”


    上次的場景太過激情四射,別說裴陸榮,就連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純潔了,因此她對那場景印象尤為深刻。


    雖然再來一遍有點害羞,但總比婆媳大戰好,這麽一想,她再度屈服於裴陸榮的淫威之下。


    “那你今天先練習練習。”某人恬不知恥的說道。


    “為什麽?!”陸景苑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控訴著不公平的對待。


    裴陸榮“嗯”了一聲,她的氣勢瞬間焉了下去,隻單單用眼神表達著不滿。


    “下次的蛋糕是用來感謝我幫你解決媽那裏的麻煩,這一次的練習是你需要補償我的方式,被你造謠的主角是我,難道我就不該生氣嗎?”


    她一連用了三個“該”字,以表達自己真誠的愧疚。


    於是,這一夜,陸景苑耗盡全身解數來補償這個實際上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的男人。


    在累的昏昏欲睡的最後,陸景苑得出一個結論——千萬不要跟裴陸榮作對,會死的很慘!


    見她熟睡過去,裴陸榮不知疲倦的幫她洗了個澡,自己又洗了個澡後,看著她的睡容,不僅沒了睡意,反而更加精神了。


    這樣美好的她讓他越來越歡喜。


    耳旁莫名的響起傅崢離開前說過的那句話——你隻是在加速你們關係的滅亡。


    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裏,或許是房間裏的溫度調的太低,就連裴陸榮的心底都生出了絲絲涼意,逐漸包裹著他的心,讓他不住的害怕起來。


    他拿著手機走到了窗外,壓低聲音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道:“現在人怎麽樣了?”


    “他秘書已經去過警局了,但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是他秘書一個人,他似乎並沒有被保釋出去。”


    “怎麽迴事?”他緊緊的捏著手機問道。


    “他似乎並不想出去。”


    ——你隻是在加速你們關係的滅亡。


    裴陸榮的大腦深處突突的跳起來,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


    扭頭看向床上安穩的睡著的人,連帶著聲音也跟著謹慎起來,“去查查傅崢最近有沒有什麽異樣的狀況。”


    夜晚的風帶著些微的暖意,卻依舊吹不走人的煩躁。


    已經許久沒有抽過煙的他,心底深處反而生出了一點想要抽煙的欲望來。


    望著這無邊黑夜,他依靠著護欄,吹著風,看著裏麵安睡的人兒,這心才算是靜了下來。


    想到萬芳說的看中醫的事,他的腦袋又大了起來。


    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陸景苑,她可真會給他找麻煩。


    不過,有一點她說的沒有錯,要不是她這麽說,他們現在應該還在經受著一些不該受到的考驗吧。


    他歎了口氣,想到陸景苑,整顆心都是滿滿當當的。


    第二天一早,裴陸榮就去了警局,值夜班的警察剛準備出去買早點,卻看到比他們還早著趕來的人,再一看他出眾的長相,愕然一瞬。


    早就聯係好的裴陸榮在五分鍾後,進了探視室。


    傅崢的臉色有點難看,想來是受不了這裏的環境而一整碗沒睡,看到來人是裴陸榮,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在捕捉到他眼窩上的一圈青黑後,反而是勾起了笑容,“怎麽?一晚上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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