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巡查司司長在王府附近抓了三個賣豆腐腦的,4個賣燒餅的,外加3個賊頭鼠目的貨郎。


    其中一個掙紮著大聲嚷嚷:“我就在這邊賣貨的,是良民,你們憑什麽抓我,冤枉啊,冤枉啊~!”


    眼看四周人探頭探腦的聚過來,巡查司司長兜頭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你他.媽還敢喊冤枉,看看你賣的什麽玩意!王府裏的狗帶的都是金項圈,會有人來買你這破布爛花?!”


    “那,那萬一府裏的王妃想換換口味,帶個布花啥的......”貨郎在司長的注視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巡查司司長直接把鞋裏的襪子脫了塞到貨郎嘴裏:“放你娘的屁!王妃手下倒夜壺的粗婆子的鞋墊子都不會用你的布!帶走!”


    媽的,把他當傻子哄!


    巡查司司長昨天到現在隻一天的時間就起了一嘴燎泡。


    把穆婭公主的祖宗十八代來迴問候了一晚上,她招惹誰不好,去招惹顧王妃。


    王妃要是在他管轄地盤出了事,別說是頭頂的這頂烏紗,全家腦袋都得別褲腰上。


    今天一早,憑借他多年的職業敏感,帶人就來王府附近巡查,果然沒辜負他,抓了不少可疑的人迴去。


    “石司長何時跟王妃屋裏的夜壺婆子有了來往?”


    石敬炎迴頭,就見穆離似笑非笑的望向他。


    “呦,二皇子殿下,這大早上的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堂堂一國王子還得給一婦人賠罪,在他的地盤耍什麽皇子威風。


    “本皇子閑人一個,不似石大人,大早上就忙著抓人,襪子都丟了。”


    “唉,石某就是這麽個勞碌命,要是有王子這樣‘高貴''的身份,自然不用這麽奔波。”


    石敬炎眼珠一轉:“石某略通岐黃之術,觀王子印堂發黑,恐黴運纏身啊,王子不若去找個神婆去去晦氣。”


    說完一拱手:“在下公務纏身,先告辭了!”帶著一堆手下押著人唿唿啦啦的走了。


    走出去沒多遠他轉頭看到穆離一臉陰沉的站在原地,他啐了一口,要不是這兩個穆國來的催碎,他憑借這次遊園會的布放功績,在顧王爺那裏妥妥能記上一筆。


    現在倒好!功績沒了還惹一身騷!迴頭就安排下去,以後見到這倆人可得好好“關照”!


    穆離昨天接到蘇家給的迴信,王妃不追究了。


    他捏著迴信愣了半天,終是歎了口氣,顧仲懷始終不肯見他,他送去的禮物全給退了迴來,隻收了他砍下那幾個武士的手。


    他就知道,這件事,顧仲懷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


    不過他現在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緊緊握住。


    穆離遞上自己的拜帖,管事說王爺不在,上朝去了。


    穆離笑道:“我知,拜帖是給王妃的,還有這個盒子,請務必轉交到王妃手裏。我在迴香樓擺了酒席給王妃賠罪,還望轉達。”


    蘇躍正在王府裏轉悠,打算找一個離她又近,又方便進出的院子改一個鐵匠鋪。


    管事跑過來把一張拜帖跟一個小盒子給了蘇躍,說穆國王子穆離給的。


    蘇躍皺眉,這個笑麵虎又來幹嘛,她不是遞話出去不追究了麽。


    下人又遞上拜訪的禮單。


    “穆皇子說要當麵向您賠罪。”


    蘇躍原本不想理她,哪想把小盒子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蘇躍瞳孔微縮:“他人哪裏?”


    “迴王妃,他說在迴香樓恭候王妃。”


    蘇躍沉思了下,帶人就去了迴香樓。


    穆離正做在裏麵一臉燦爛笑容望向蘇躍。


    蘇躍開門見山問道:“你給的那個盒子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看王妃造的這麽辛苦,想幫幫忙,若王妃造出了火統,贈與小王一個,小王感激不盡。”


    蘇躍猛然抬頭:“你說什麽?”


    “王妃不必驚訝,王妃那天在鐵匠鋪的圖紙,小王有幸瞟到一眼。”


    蘇躍這才正視穆離,隻憑借一眼就能推斷出她要做火統,這人太可怕:“一張紙而已,能說明什麽?”


    穆離燦爛的一笑,露出嘴裏的兩顆虎牙:“王妃不用這麽戒備,太後賜你火統,你去鐵匠找人建造東西,需要上好的鐵器原料,聯係起來,不難猜出王妃要做什麽。”


    “穆王子說笑了。我一介婦道人家,哪裏懂什麽火統。”


    “王妃不必急著否認,王妃一定知道我送與王妃的是什麽,不然王妃來這裏見我是為何?”


    穆離笑的依然燦爛,直看的蘇躍想掰掉他嘴裏哪兩顆虎牙。


    “不瞞王妃,前幾年我穆過曾出現一個奇人,我國火統就是他造的,不過他一直說什麽精度不夠,就又提煉出來這個。可惜,提煉出來不久,人就沒了。”


    穆離語氣透著淡淡的遺憾。


    “王妃所造之物,與先生之前要造的東西非常相似。,若小王沒猜錯的話,也需要這個東西。”


    蘇躍盯著他的臉,試圖找到一點他說謊的痕跡。可惜沒有,他始終麵帶微笑,神色坦蕩。


    穆離見蘇躍沒說話:“小王也不貪心,小王把這原料提供給王妃,王妃做好了之後贈與在下一把。可好?我與先生頗有淵源,想了卻他的一份心願。”


    蘇躍有點不爽,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十分不好。


    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被動,她也知道,若想造出連發的火統,這種鋼是最好的。


    之前的鐵匠也說過,軍中那種上好的鐵也隻能耐熱兩次,變形的東西以後沒法用。


    穆離看出蘇躍眼裏的掙紮:“王妃也不必現在就答複,小王可以等。”


    火光電石中蘇躍想明白了一件事。


    穆離口中的奇人應該是她“老鄉”甚至跟她一樣學軍工出身,既然這位“老鄉”堅持造鋼鐵就知道,現有的鐵,隻能造出打一發的武器。


    “不必了,半月之後我還會去鐵匠鋪,你把原料放在那裏,我自會去拿,還望王子材料備足,不然不夠做出兩把。”


    “哈哈哈哈,好好,王妃果然女中豪傑,小王佩服。”


    “隻是口說無憑,若王妃造出來了,不分給小王怎麽辦”穆離麵露苦惱。


    蘇躍耐著性子說道:“你可要簽訂一份協議?”


    “那種東西,你我介知,對你我而言並沒有約束。”


    蘇躍惱火,正了也是他,反著也是他:“那你到底要怎樣。”


    穆離意味深長的笑了:“小王得罪了。”


    說罷趁著蘇躍愣神的功夫,從她頭上迅速拔下一根碧玉簪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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