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還害怕嗎?”譚默庭笑起來,伸手撩她的睡裙,“享受我是你的權利,為什麽不呢?”


    天呐,她真是服了他這種人,明明是他想睡她,到他嘴裏就成了他主動獻身了!


    暗淡燈光下譚默庭的眼睛格外閃亮深情,仿若兩顆璀璨的星星,掛在童話書裏公主窗邊的那種。


    他心情格外愉悅,故意在她耳邊低語:“為什麽我們不能上床?”


    她不迴答,漫長的對視和沉默之後。


    她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和背,坦蕩地承認自己為色所迷:“別像上次那樣。”


    身上這條淺粉色睡裙是某個知名的內衣品牌方送的,真絲麵料,細軟絲滑,現在這條睡裙後背已經濕了大半,胸前的部分也被他頭上滴下的汗水濡濕。


    她冰涼的身體與他滾燙的身形成了冰與火的鮮明對比,這塊本就不堅硬的冰塊很快被火融化。


    譚默庭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拿出了刨根問底的架勢:“你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七七,為什麽你認為我們不能上床?”


    “這不重要。”她不想迴答也沒有答案,她不敢細想這個問題,索性再次試圖推開他,“還是睡覺吧!”


    為什麽不能?


    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能地認為就是不能。


    如果真是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根本上還有她不自信,知道劇情的她,認為譚默庭愛上的是顧晨曦,而她是顧晨曦的影子。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在蘇城探親過後,與他相處時,那種古怪又甜蜜的氛圍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深陷。


    她好像從一個落水的苦者,變成了一個充滿好奇的探險家,每前進一段航程,可能遇到稀世寶藏從此發達,也可能遇到狂風海嘯就此沉船。


    明明是她沒有率先拒絕他主動親熱、明明是她說以後別想再睡我,事到如今才發現,那個不堅定的人是自己,劇情早已偏離軌道,她能有資格在這裏獲得愛情嗎?


    很顯然這個迴答沒能令他滿意,譚默庭也不是沒有脾氣,直接把她摁進了被子裏,轉瞬間睡裙就被推到了胸口。


    “好了,我不知道!”她立刻實話實說,她知道這個問題她逃不過去,既然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在譚默庭看來,不發生親密關係就是不愛,他還是渴求他愛上的人可以喜歡他,至少上床這種事,於她而言是心甘情願的。


    她眼裏有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他:“譚默庭你別用這種審視我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就好像我是感情騙子,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許、也許我的出現隻是一段荒唐的故事……”


    又沒有說你不值得愛,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盯著她,眼神繾綣,無限溫柔,麵色裏那點怒氣早已煙消雲散,沒等她反應過來,睡裙就脫下,被扔到了地板上。


    譚默庭做了個非常有掌控欲的動作:抓住沈七七的兩隻手,固定在她頭頂。


    “那我換一種問法好了,如果現在你身上的人是餘晚陽,你會不想嗎?”


    這是什麽腦殘到家的問題?他是得過十年腦血栓嗎??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他冷笑一聲,“還是說,你想拒絕的隻有我?”


    “譚默庭你清醒一點,在我的床上你提餘晚陽,你腦子沒事兒吧?”她脾氣再好,也不能任他繼續幼稚下去,及時迴懟兩句,好讓他清醒清醒。


    可問題她認真迴答了,“他根本不會上我的床!滿意了吧!我誠實地告訴你,餘晚陽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他愛的另有其人,就是我那個失散多年的親姐姐顧晨曦……”


    “你知道,一個男人真有良心的話,是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的……”


    這個迴答算得上自揭傷疤了,他意識到自己的過分了,她應該隻是怕愛上他。


    似是為了安撫,他放開了她,親了親她的唇角,沿著她的唇一路向下,溫柔得像是在討好……


    “這種事,你很喜歡吧……”她估計是被親暈了,稀裏糊塗問了一個作死的問題,她認命地躺在他身下,“能不能輕點?”


    黑暗中有隱隱笑聲傳來:“是喜歡你,才喜歡這種事。”


    喜歡我?神誌被撞的潰散,她聽見自己哽咽的控訴:“譚默庭你有沒有、有沒有……”


    譚默庭俯身吻她的臉頰:“隻要你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我會主動做措施。”


    她足足愣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他不僅想睡她,還想跟她生孩子???


    她意識到,這場臨時起意的婚姻是一場不會太快結束的旅程。


    後半夜的記憶由清晰變得模糊,說實話,她已經不記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折騰了多久,第二天醒來時,她嗓子都啞了。


    記憶在譚默庭抱她去浴室時就斷了,她醒來時,一條手臂無力地搭在床邊,身邊人正睡得香甜,摸到手機一看,才六點鍾,窗外已經天光大亮。


    太陽照常升起,日子照常繼續。


    沈七七看到了顧晨曦辦畫展的新聞,大獲成功,得到了各界人士的讚揚。


    最出彩的是顧晨曦借到了明朝畫家的徐渭《五月蓮花圖》是大師級的仿作,贏得了滿彩堂。


    沈七七從顧晨曦在社交媒體曬出的大合照中,看到了外婆和梁家兩個妹妹都參加了畫展。


    梁姝、梁妍說過不會去畫展,幸好她隻是當個玩笑話,她們與她親近,並不代表著就要放棄顧晨曦這邊的關係。


    想到梁姝、梁妍信誓旦旦說不去畫展,而她還耐心勸說,現在隻覺得可笑。


    沈七七還看到了她爸媽沈永海和梁美琪。


    這個畫展辦的很成功,隻有梁燁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沒有七七妹妹的畫展真的挺無聊,她懂得最多了,特別是荷花。”


    梁燁這算是為她說話了,同時也讓顧晨曦臉上難堪了。


    不過,沈七七清楚,梁燁倒沒有站隊或挑事的意思,他就是有什麽說什麽。


    “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在家庭中也一樣!”譚默庭的話振聾發聵,在她耳邊迴蕩好幾天了,她又想到了這番話,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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