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我……”


    支玉笄和那遠在長安的崔瀣,這幾年來雖然相隔甚遠,但每年兩人都保持通信、互贈詩文,可謂是情投意合。


    本來她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答應齊慎,然而此刻從舅舅口中,聽到兩個弟弟可能會因此受到連累,頓時又動搖了。


    父母雙親都去世了,兩個弟弟都還年幼,倘若自己隻顧自己的幸福,置兩人的安危和前途於不顧,那還算得上是他們的姐姐嗎?


    想到這裏,支玉笄不由得鼻頭一酸,隨後邊抹眼淚邊道:“我,我願意嫁給他。”


    …


    “太好了!本公子馬上命人籌備。”


    “蕊兒,到府庫支取兩千貫錢,三十匹絹,替我答謝二位。”


    得知支玉笄答應嫁給自己,齊慎喜不自勝,立刻重金賞賜了替自己做說客的聶賞與吳媽媽二人,接著吩咐府上一眾仆役,替自己籌備婚禮事宜。


    “是,公子。”


    聽到公子要成親的消息,蕊兒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不過她還記得自家公子曾說過,待對方娶親之後,便會納自己為妾,心中因此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公子終於要成婚了,您若是再不成婚,我等可都要愁死了。”


    齊慎要與支玉笄成婚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徐州城,齊家軍所有成員,上到幾位兵馬使、虞候,下到普通士兵,皆為此歡欣不已。


    隻有對方成親生了孩子,有了繼承人,大夥才會覺得安心、踏實,前途有望。


    到了齊慎正式成婚這天,眾人更是興高采烈,紛紛備下重禮,親自送到節度使官衙,準備喝他的喜酒。


    “今天是本公子大喜之日,各位盡管開懷暢飲!不要客氣!”


    齊慎心中自然也十分高興。


    後世的他雖然也有過幾任女友,可惜最終都沒能走到一起,算起來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結婚。


    “支大人生前是老夫的摯友,子謙我兒,你既然娶了人家的閨女,今後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切不可始亂終棄。”


    府衙大堂,賓客齊至,連此前與齊慎關係微妙的齊克讓也來了。畢竟齊慎再怎麽說也是他的長子。


    想到齊慎如今也是一方節度,與自己躋身同列,老頭子表麵上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心裏卻暗暗高興,覺得兒子比自己還有出息。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謹遵您的教誨。”


    齊慎聞言,忙主動斟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奉到齊克讓麵前,算是為當初與對方產生的齟齬賠罪。


    見兒子當眾向自己敬酒,齊克讓隻覺自尊心得到了極大滿足,心中也選擇了原諒對方,於是緩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公子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


    “來,老太爺,末將敬您一杯。”


    發現父子倆重歸於好,滿堂賓客皆為他們高興,紛紛舉杯祝賀。眾人聚在一起,推杯換盞、猜拳行令,一直喝到深夜方才作罷。


    …


    “公子,你怎麽喝這麽多呀?”


    夜已二更,蕊兒攙著喝得醉醺醺的齊慎,來到後院花廳,先讓人給對方找來了醒酒湯喝下,隨後又親自給他捶背催吐。


    “嘔……”


    在蕊兒的服侍下,齊慎捂著胸口吐了一陣,總算感覺舒服了許多,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


    穿越之前的他,原本並不喜歡喝酒,隻是穿越後為了和手下將領們拉近關係,這才硬逼自己學會了這項技能。


    “蕊兒,你迴去睡覺吧,我沒事了。”


    齊慎扶著椅子站起來,揉了揉腦袋,隨後自顧自地搓了搓手道:“是時候去洞房了,新娘子隻怕已經等我等得睡著了。”


    “是。”


    蕊兒咬了咬下唇,領著幾個丫鬟乖乖退下。


    蕊兒走後,齊慎拿起對方留下的燈籠,離開花廳,繞過長廊,一個人來到新房門外,打賞了幾個看門丫鬟喜錢,命她們退下。


    做完這些,他便立刻伸手推開房門,緩步走進房中,繞過燒著龍鳳喜燭的檀木屏風,來到臥榻前,緩緩坐到妻子支玉笄的身畔。


    此刻的支玉笄,頭上挽著華麗的發髻、滿插金銀珠翠,身上穿著豆青色的對襟大袖袍,上繡各種花鳥瑞雀圖紋,額心和兩靨,各點花鈿,看起來既明豔又可人。


    齊慎定定地望著對方,整個人竟癡呆了片刻。


    臨來之前,他原本還打算今夜親手替支玉笄揭蓋頭,後來問了蕊兒才知道,大唐壓根沒有這個風俗……


    揭蓋頭這種做法,原本始於南北朝,但在大唐被認為不合禮製,一直被禁止,直到宋朝後才又重新流行起來。


    除了揭蓋頭,夫妻拜堂這個婚禮程序,也是到宋朝才流行起來的。


    “玉笄,我來遲了,讓你久等。”


    緩緩咽了口唾沫,齊慎從桌上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放到支玉笄的纖纖玉手中,準備與對方一起行合巹禮。


    支玉笄接過酒斝,仿佛提線木偶一般,麵無表情地同齊慎喝完了交杯酒。


    齊慎見她一言不發,心下隱隱有些不悅,但還是忍耐著沒有發作,柔聲道:“夜已深了,娘子,咱們也該歇息了。”


    說罷,他便伸手打算去解支玉笄衣裳。誰知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對方的衣袖中似乎藏著什麽東西。


    掀開袖子去看,竟是一把寒光側側的匕首。


    “你莫不是想殺了我?”


    齊慎怎麽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在新婚之夜做這樣的事,臉色倏地一變,迅速抓住對方握著匕首的手腕,眯著眼質問道。


    “不,我不是要殺你。”支玉笄驚恐地望著他,搖了搖頭,語帶哭腔道。


    “那你就是想自殺。”齊慎一把奪過匕首,重重地摔在地上,隨後身體前一倒,將對方壓在床上,眉頭緊皺道:“你這個瘋女人,蠢女人!你到底在想什麽?”


    說到這裏,他心下不由得冒出萬丈邪火,隨即雙手凝力,“嘶”的一聲,扯下對方身上的婚服,很快將對方整個人剝得幹幹淨淨,接著欺身而上,解開自己的衣帶,開始行使自己作為丈夫的權力。


    “你聽著,你是我的女人!”


    “以後不準再胡思亂想,知道嗎?”


    齊慎憤怒地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欲望,隻是動作進行到一半,舉目瞥去,發現支玉笄臉色蒼白、眼眶通紅,晶瑩的淚珠一顆接一顆地從眼角流到腮邊,整個身體仿佛死魚一般,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下。


    他心中突然感覺沒意思,動作亦慢慢停了下來。


    明明是洞房花燭夜,搞得好像自己在強暴一樣。算了,算了,何必呢,有些事如果不是你情我願,那也實在沒有發生的必要。


    想到這裏,齊慎緩緩從對方身上離開,接著穿好衣裳,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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