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赫修進公司後就一直處理公事直到中午過後,事情處理告一段落,他整個人往後一靠,疲憊的揉揉太陽穴。


    不一會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是他派出去的保鑣打來的,於是他開口就問:“她中午有去我為她安排的地方嗎?”


    “沒有,她去了其他地方。”保鑣迴道。“哪裏?”趙赫修眯起眸。


    “房屋中介。”’


    “她現在人還在那裏嗎?”趙赫修不自覺的按壓著手中的自動筆,一下又一下的卡卡聲就像他此刻淩亂的心情。


    “目前還在,不過似乎快談好了。”保鑣就站在店門外,透過窗望進去。


    “打電話給那中介公司,請他們想辦法留住她,我馬上過去。”交代之後,他便迅速離開辦公室。


    來到樓下,他自行開車前往。


    車速就跟他亂糟糟的心情一樣忽快忽慢,如果問他為何在短短幾天內變成這樣,他當真說不出原因。


    被她說穿了心思讓他感到害梢,所以他計劃疏遠她,努力想表現出她在他心底一點也不重要。


    但是當他真的這麽做之後,心情卻出奇惡劣,沒有該有的輕鬆與愉快,浮上心頭的是意想不到的浮躁。


    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影響著他,讓他揮之不去也忘不掉。,


    隻不過在他的觀念裏,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樣無情、自私又狠毒,但是她不是他那個毫無責任感的母親,可以丟下未滿周歲的他走上絕路;她也不是他那個自私自利、虛榮無情的大媽兼養母何麗麗,隻知道剝奪他的一切,為的就是自己的榮華富貴。


    說到底,呂佩亭僅是一般女子,卻每每做出讓他心亂如麻的事、說出讓他震愕的言辭,即便怕他卻又勇敢的批評他,每句話都像利箭般精準無誤的正中他心底,讓他既生氣又驚訝。


    趕到中介公司,趙赫修立刻下了車,當他走近玻璃窗看見的就是呂佩亭推辭著中介公司女職員送上的咖啡。


    “我不知道你們主任要對我說什麽,可是我已經等了這麽久,該離開了。”


    “我們主任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你留下,他要親自見見你。”女職員盡所能的挽留。


    剛才她接到一通來自“伯爵”的電話,要她一定得留住這位小姐,伯爵的趙總裁等會兒會來接她。


    趙赫修耶!以往都隻能在電視或報章雜誌上看見他的俊容與酷樣,現在可以親眼看到他,她怎能錯過?


    “要不請他迴來打電話給我,我們可以另約時間再聊。”她真的在這裏幹坐太久了。


    “這……”就在女職員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人走了進來,而那人不就是趙赫修嗎?


    果真近距離欣賞不就是不一樣,那眼神如炬、鼻粱挺立、就連那兩片薄唇也迷人至極,尤其是那剛毅有型的下巴更是性格!


    發現女職員突然不說話,呂佩亭好奇地轉身一看,當看見趙赫修的瞬間,她隨即震住,眼神也變得茫然了……


    天,這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才一天不見他,她就產生幻覺了?


    當昨晚決定除了還錢以外就不再去見他時,她已經大哭了一場,那時候她才領悟到一件事——每每在她無助時他總會出現,漸漸地他已在她的心口嵌下一個烙印,盡管他並沒有表達任何情感,但是她依然控製不住的對他產生了依賴、再由依賴產生了愛戀、由愛戀產生傷痛。


    如今,她終於嚐到什麽是情傷的滋味。


    “走。”他二話不說的箝住她的手往外走。


    “你……真的是你?”她很訝異地望著他。


    “不是我還會是誰?”趙赫修冷冷地說:“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我非見你不可。”


    “為什麽?”她皺起眉,“難道你又要把我送去哪裏替你應酬?”


    他頓住腳步,眸光沉斂地掩下,“那天的事就當是我做錯了,你就不能忘記嗎?”


    “我也不想提,可惜你根本無心向我道歉。”呂佩亭鼓著腮幫子,“隻要你道歉,我就不再提,也可以原諒你。”


    “嗬!你這個女人就隻知道得寸進尺?”他冷冽的眯起深黝的眸子,“要我道歉,不可能。”


    “你!”她咬咬唇,甩開他的手,“既然如此,你還來幹嘛?”


    “阻止你賣房子。”他直接說出用意。


    “你很厲害,知道我要賣房子,還知道我人在這裏,但是我現在隻想做我想做的事。”她繼續往前走。


    “你想過把房子賣了,你和你父親要住哪兒嗎?”


    “我……我可以暫住在堂哥那裏,再慢慢找房子。”


    “你堂哥?哦……那個呂奐青,據我所知,他向來不務正業,更沒有那麽大的房子空出房間讓你們住,你別太天真了!”


    趙赫修的這番話讓她想起了現實麵。沒錯,堂哥成天無所事事,更不可能讓他們父女住進他家。


    隻不過……她已決定戒掉對他的依賴,其他的隻好走一步算一步。


    “這個不用你管,我會自己看著辦。”她依舊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她努力一定可以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你不用看著辦,房子你別賣,而你也不必到我那裏去了,錢等你有了再還我也不遲。”他麵不改色的說著。


    “你!”她沒想到他會這麽做。“你……你這樣不是虧大了?”


    瞧她那副震驚的表情,趙赫修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呀!認識你之後,是我第一次做虧本生意。”


    “那你還笑?”她真的不懂他了,“你不是很看重金錢?”


    “我是這樣的人嗎?”他反問她。


    “大家都這麽說。”


    “哦!我如果真是這樣的人,那我一開始又何必幫你?”趙赫修黑眸中一如他慣有的孤絕冷傲。


    同時間,在他心底浮現她所說過的“救贖”二字,從來都沒人說過要救他的心,但是她願意。


    一個曾被他利用威脅的女人,竟然會有這般好心地?而他卻又貪婪著她所伸出來的那雙手……柔柔軟軟的,一觸及就讓他無法放掉!


    更讓他害怕的是,她的溫柔與關心已漸漸打動他的鐵石心腸,很想用同樣的柔情去迴報她。


    但他學不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呂佩亭似乎發現到他的不同,雖然他依然帶著冰冷的麵具,眼神也同樣寒冽,但是從他的表情中似乎能察覺到一絲溫柔與情感。


    “我真的不必過去做你的……你的午妻?”她想再確定一次。


    “對。”他語氣堅定中帶著一種無奈。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又怎有臉貪圖她那雙溫柔的雙手會再拉他一把?


    再說,她上次已經說要放棄他了!


    而他隻好用他僅剩的寬容迴報她的關心後,放她走了。


    “謝謝,錢我一定會慢慢還給你。”呂佩亭同時也想著,是不是該原諒他之前所做的事?


    “好了,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這些,我還得上班,先走了。”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在他的深眸中仿佛暗藏著不願被她發現的依戀與情愫。


    下一秒他轉身走遠,慢慢從她眼前消失。


    隨著他的身影漸漸遠離,呂佩亭的眸心也覆上一層薄霧,還有一絲不舍。


    她還沒開口說原諒他,他怎麽就走了呢?難道他根本不在乎是否可以得到她的原諒?


    迴到車子裏,趙赫修用力敲了下方向盤,仰首靠在椅背上猛歎一口氣,“我到底在幹嘛?說聲抱歉會死嗎?”


    算了,在她眼裏他或許隻是個勢利眼的壞男人,道不道歉不都一樣?


    發現她還站在原地望向他的方向,趙赫修不願在她麵前顯得無措,立刻發動引擎往前行駛,而他的視線借由照後鏡看著她的身形漸漸拉遠,漸漸消失……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眼眶微微泛熱,一向冷情的他竟會流淚?


    將車停在公司門口,他打了通電話給嚴正。


    “嚴正,你現在有事嗎?”他揉揉眉心,語氣出現難得的頹喪。


    “總裁的意思是?”嚴正聽出他的不對勁。


    “如果沒有重要的急事,你下樓來,我們去喝酒,我就在樓下。”趙赫修無力地說。


    “好。”嚴正發現事態嚴重,總裁何時說起話這麽無力了,該不會是發生什麽事了?


    心一急,他立刻衝下樓,坐進總裁的車裏,關切地問道:“總裁,您怎麽了?為何會這樣?”


    “我沒事,不過是想醉一次。”趙赫修立刻發動車子。


    “是,我陪您去。”嚴正也隻能這麽說。這幾天趙赫修丟給他的意外還真不少,一個接著一個,差點兒讓他這個秘書招架不住!


    總裁一向不愛喝酒,就算應酬也絕不貪杯,因為他相信喝酒會誤事,可是今天他卻主動提議要喝酒,看來問題可大了!


    ☆☆☆    ☆☆☆    ☆☆☆


    趙赫修這一喝就喝到了隔天清晨,令嚴正意外的是,從未見他喝過這麽多酒,理當酒量不佳才是,可萬萬沒想到總裁的酒量不差,好幾次他都勸總裁離開,偏偏他就是不肯定。


    眼看他烈酒一杯杯下肚,酒後吐真言,竟將心底的秘密全都吐露出來——


    “你說,我是季若濤的親生兒子,於情於理我都有資格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但、但是那些無知的人卻一味的反對,真的令人想發笑。”說著,他又喝了一口灑。


    嚴正聞言,整個人赫然震住,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原來總裁心底還暗藏著這麽大的秘密!


    “總裁,既然如此,您應該說出去,讓大家都知道。”這是嚴正的想法。


    “嗬!知道又如何,我不要大家以這種方式認可我,我要拿出實力,就算我不是季若濤的兒子,也要……也要他們打從心底認同我。”他滿身酒氣,醺醉地說著心底話。“好,我懂、我懂,總裁您別說——”


    嚴正才要勸他節製,可沒想到趙赫修居然就在這時候醉倒了!


    “我的老天,總裁還真能喝。”


    嚴正看著不省人事的趙赫修,隻好扶著他離開,攔計程車將他送迴住處。


    迴程的路上,趙赫修不時喃喃囈語著,“呂佩亭,你……你這個女人真可怕,是我肚裏的蛔蟲嗎?為什麽……為什麽我想什麽你都知道?偏偏我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你……是你攪亂我的心……”


    “總裁!”嚴正恍然大悟,總裁肯定是愛上呂佩亭了。


    “不做午妻、不為我做午餐都隨你,都隨你……”趙赫修說完這一句就沉沉入睡了。


    嚴正搖搖頭,“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得找呂佩亭好好談一談才行。”


    到了趙赫修的住處,他在管理員的幫忙下將他攙扶上樓,並從他的口袋裏找到鑰匙送他進屋。


    將他安置在臥房床上後,嚴正走出房間,拿出手機直接打給呂佩亭。


    “呂小姐,你忙嗎?”嚴正客氣的問道:“好久不見了。”


    “嗯,是有一陣子不見了。”呂佩亭看看已睡下的父親,“我現在剛閑下來。”


    “那可不可以出來跟我見一麵,你方便的地點就行。”嚴正擔心地望向趙赫修的房間。


    “有什麽事嗎?”她突然想起趙赫修,嗓音忍不住提高了些,“是不是趙赫修發生什麽事了?”


    “總裁沒事,不過我要跟你談的也是關於他的事。”


    “他——”


    “不好意思,在電話中不方便說。”現在電話極容易被竊聽,他不想冒這樣的危險。


    她想了想,“好,我家的地址是……旁邊有家咖啡廳,我們在那裏碰麵。”


    “我知道了,半小時後見。”嚴正切斷手機,準備一下便出發了。


    酒醉後隔天醒來,趙赫修便決定要重新振作起來,已經連續兩次大醉,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放任自己過著這種酵生夢死的生活,否則他過去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了。


    但一個多星期過去,每每到了中午休息時間,他的心還是無由的出現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嚴正在外麵敲敲門,走了進去,“總裁,我替您訂了餐盒,還是吃一點吧!”


    “不必,我說了我不吃。”他眉心輕蹙,“你去泡杯黑咖啡給我就好。”


    “這……這樣不行,空腹喝咖啡傷胃又傷身,這是為您訂的餐點,口味不錯,您就試試。”嚴正也不管他怎麽想,將餐盒擱下後就離開了。


    “嚴正!”瞧他就這麽跑掉,趙赫修的眉頭愈鎖愈緊。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現在大家都反抗他,不聽他的命令了?


    呂佩亭是其一、嚴正是其二,誰又會是第三和第四?幹脆每個人都來反他吧!


    突然,他聞到一股香氣是這麽的熟悉,好像是從餐盒傳出來的!


    他直瞪著那個餐盒足足一分鍾之久,而後才打開它,當記憶中那一道道美味的家常菜出現在眼前時,他不由屏住唿吸。


    忍不住拿起筷子嚐上一口,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是呂佩亭做的午餐,隻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不是恨死他了?


    無法壓住心底的好奇,他瀋出辦公室,直接來到嚴正麵前,“這是她做的餐盒對不對?”


    “沒錯,這是呂小姐親手做的。”嚴正趕緊站起來,“對不起,剛剛我瞞騙了您。”


    “她為何要這麽做?”他激動地追問。


    “這……我也不清楚,剛剛她突然打電話給我,將餐盒送到樓下交給我,人就走了。”


    “多久以前的事?”趙赫修激動又問。


    “大概十幾分鍾吧!”


    趙赫修先是震愕數秒,接著便往樓下衝去,到了大樓外他左右張望了眼,卻不見她的人影!


    “才十幾分鍾,她會馬上坐車迴去嗎?”他自言自語著。


    突然,他想起這附近好像有個公車亭。於是迅速朝那裏快步奔去,果真……遠遠地他就看見她站在那裏,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來了怎麽也不留句話?”


    他突然出聲嚇得她猛然抬頭,詫異地對上他的眼,“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送飯給我為什麽不直接拿上來?”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她,沒迴答她的問題又再問道。


    “我……我想你是個大忙人,就不打擾你了。”呂佩亭想起上,迴嚴正告訴她關於他是伯爵真正繼承人的秘密後,她就一直為他感到難過。


    為何他不將這件事說出來,要一個人承擔呢?


    也難怪他會不相信任何人,就連她對他的好他也會產生質疑。


    “我是大忙人沒錯,但是一個人吃飯很無趣,你迴去跟我一塊幾吃。”趙赫修握住她的手,“走吧!”


    難得看見她,他又怎能讓她離開,就當他最近欠罵好了,如果可以激她罵他幾句,他也快活。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他想她,真的很想她,自從他們不再見麵後,他的生活又迴到了過去,每個人對他都是表麵上的必恭必敬的,他才發現這真不像人過的日子。


    “我隻借了一人份的餐盒,你自己吃就好。”說真的,她一直不喜歡踏入伯爵的大樓裏,辦公室裏的氣氛總帶給她非常嚴謹又沉悶的感覺。


    “你胃口又不大,我分你一點。”


    一個多星期不見,他除了想念她也想著她做的飯菜,更貪戀她的關懷。


    但是到目前為止,這一直都是他內心的秘密,就是說不出口。


    進入大樓之後,呂佩亭可以感受到每個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難為情極了!


    最後趙赫修將她帶進他的辦公室,瞬也不瞬的對注她的眼睛,“你老實說吧!”


    “說什麽?”他的目光太火熱,讓她不由得雙頰燥熱。


    “你不是很氣我,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剛剛在大馬路上他不好問,可現在他一定要弄個清楚。


    “我……我不氣你了,我不介意之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她走到他的辦公桌旁,看著隻吃了一點的餐盒,“不好吃嗎?為什麽才吃一口。”


    “因為……怕今天吃了,明天就沒了。”他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在褲袋內,淡淡地說道。


    聞言,她立刻迴頭,當看見他嘴角鄖抹牽強的微笑,竟然心痛的紅了眼眶,“為什麽這麽說?既然不生氣了,以後我都會做給你吃。”


    “你……”


    “不是要做你的午妻,隻是……隻是不忍心見你常常餓肚子,而且我聽說你不愛吃外麵餐廳的餐點,是我自願做給你吃。”


    趙赫修眼睛一眯,“是嚴正那家夥說的?我去找他算帳。”


    “別去。”她想攔住他,卻恰巧撞進他懷中,被他抱個滿懷。


    好久……好久沒有這麽抱過她,如今懷中的軟玉溫香真是讓他難以抗拒。


    收攏雙臂,他將她摟得更緊點兒,隨之低頭覆住她的小嘴,狂肆的吮吸,感受她在他懷中漸漸發燙、軟化。


    他的長舌順勢滑進她口中,品味那分馨甜滋味,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她的善解人意已軟化他熙固執。


    突然,從他腹中發出一陣咕嚕略的突兀聲響,打斷他們之間熱情的纏綿。


    呂佩亭忍不住笑了出來,“餓了還不快吃,我看都涼了,要不就別吃了。”


    “不,我要吃。”他摸摸她的小臉,突然問道:“你上次說我沒有感情,是不是?”


    “我……”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你愛上我了,對吧?所以才沒有完全放棄我?”他對她做出一堆糟透的事,可是她卻能不計前嫌,倘若心中無愛、沒有關心,她也沒必要這麽辛苦的送飯來。


    思前想後,再加上剛剛她那個完全投入的吻與熱情的迴應,讓他突然發現這個可能。


    呂佩亭又是一愣。


    摸摸自己發燙的臉,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將喜歡他的心情表現得這麽清楚,這令她的心跳又加快許多。


    “到底是不是?”看著她微潤的紅唇,他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為什麽要問這麽多?你是不是不想吃了,如果不吃那我拿走飯盒。”她害臊的不敢承認,臉紅耳熱的敷衍道。


    “我想吃。”趙赫修一雙精銳的眸子直睇著她俏紅的臉龐,突然笑了,因為她的答案已經寫在她臉上。


    看他坐在位子上,開心的一口口吃著飯,臉上不再掩飾歡喜,呂佩亭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帥、好陽光。


    惡魔終於走出陰影了嗎?


    發現她一對水晶般剔透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瞄,他抬頭問:“為什麽這麽看我?被我迷惑了?”


    “呃!你……”她的雙頰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嗬……”他赫然笑了出來。


    他如此幹淨的笑聲讓她微微一愣,這才明白原來他也有頑皮的時候,看著他真心的笑容,她莫名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你慢慢吃,我出去找嚴先生聊天。”


    “等等,你和他很熟?”他這才發現她與嚴正似乎私下經常連係。


    “還好,普通而已。”呂佩亭笑了笑,“對了,你不能去找嚴先生麻煩,他也是為你好。”


    他身邊有這麽關心他的左右手是他的福氣。


    “你們是不是常常見麵?”趙赫修望著她的目光中帶著潛藏的妒意。


    “偶爾,怎麽了?”


    “你怎麽可以背著我跟他這麽要好?”他重重的放下筷子。


    看他那副樣子,她忍不住笑了,“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午妻,你怎能管我。”


    他不滿的走向她,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占有性十足。


    “我……”他緩緩吐出口,“有件事我想對你說。”


    “好,你說。”她站在原地等著。


    “對不起……”他深吸口氣道出:“那天我不該用那種方式對你,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


    “還以為……咳……”他看著她,“還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你,還以為我可以把你當成和其他那些無情無義的女人一樣,還以為……”’


    “好了,別再說了。”她趕緊抵住他的嘴,因為她看見他眼底的傷痛,或許就是那些傷痛讓他對女人有了偏見j她並不怪他,“其實,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他噤了聲,等待著。


    呂佩亭垂下臉,雙頰有著羞赧的顏色,低聲說道:“我……我的確是愛上你了,早就愛上你了。”


    丟下這話,她害臊的掙脫他就跑。


    趙赫修一個箭步擋住了她,並筘住她的小手,“你說什麽?”


    “我……我說了什麽嗎?”被他這麽盯著看,她隻好裝傻。


    “你這個丫頭……”他抱起她,正想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卻聽見嚴正在外頭說道:“總裁,秋越公司的代表來了。”


    “嚴正,你還真是——”簡直就是個特大號的電燈泡。


    呂佩亭心慌的說,“你忙,我本就該走了。”來到門口,她又迴頭對他說:“菜送來都冷了,明天你還是去那裏,我會準備好午餐等你。”


    她隨即打開門,當看見嚴正站在外麵,對他點頭一笑,難掩羞怯的快步離開。


    “這是怎麽了?”嚴正發現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詭異。


    “你真是欠罵。”趙赫修笑睨他一眼,“秋越的代表呢?”


    “在會議室。”


    “我馬上過去。”他走過嚴正身邊時,忍不住頓住腳步,“本想罵你,不過看你那張無辜的臉孔又罵不下去,算了。”


    嚴正立刻筆直的站著,眼看總裁走了出去,不禁自問:“我做錯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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