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星期五。
周時剛約幾個好朋友，去臨州省一個在建樓盤，考察投資項目。邀請俞敏也一起去臨州玩兩天。
俞敏母親剛去世，散散心。
俞敏問，去的都有哪些人。周時剛說，有李隆啟、周勇、陳伶俐。準備開兩台車去。
俞敏最後一個到集合地點。俞敏上車時，周時剛交代，坐另外那輛車。
六個人，兩台車，一台車坐三個人。
俞敏拉開另外那台車的車門。一看，司機台位置坐著的人，是徐月瑩！
徐月瑩從裏麵拉開副駕駛車門，毫不介意地微微笑著，主動和俞敏打招唿，讓俞敏坐前麵。
都到了這會兒，俞敏的態度不能再端著，也就順著台階下吧。和徐月瑩打了招唿，坐進了副駕駛。
俞敏問：“這是誰的車？”
坐在後排的周勇說，徐月瑩的。俞敏問，什麽時候買的車。
徐月瑩低調地迴答：“剛買的。”好久不見，感覺徐月瑩成熟了許多。嶄新的車。二十多萬。難怪，越成熟的人，越低調。
當俞敏還在為欠款的事奮鬥時，周圍好些同事同學，突然都買了小轎車。
私家車在這一年，突然象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大街小巷，停滿了各式各樣的私家車。街道一下子變得非常擁擠。
閨蜜陳伶俐，也已經買房買車。就連周勇，都開上了桑塔納私家車，成為有房有車一族。
隻不過，今天陳伶俐和周勇，都沒有開自己的車出來。
上次，在李隆啟勸說下，徐月瑩本來答應，借錢給俞敏。後來又反悔，沒有兌現承諾。現在見了俞敏，似乎有點內疚，主動向俞敏解釋原因。
俞敏倒沒有耿耿於懷，連說：“不怪你。是我不好意思，老是給你們添麻煩。”
徐月瑩問俞敏：“現在還欠多少債務？”
俞敏一臉輕鬆地迴答：“還的差不多了。”
確實，與蔣文剛過世那幾年相比，現在輕鬆多了。
債務最多的時候，欠兩百多萬元。給人搬家賣苦力那幾年，收入高，還掉了不少外債。
蔣文媽去世，留下的二十萬遺產。
除了老二蔣武和他媳婦向繼梅的那一份，他們自己收了，其餘十三、四萬，都給了俞敏還債。
後來靠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以網貸還網貸，陸陸續續還掉一些。
餘下的，俞林在網絡貸款平台的那些欠款，到目前為止，已經全部還清楚了。
那三家遇難家屬的賠償尾款，則是俞敏大學和中專同學，捐款三十多萬元，給還的。
後來俞敏在洗腳城上班，工資算高的。欠一些親戚朋友的，大多也都已經還清。
包括陳伶俐的、周勇的、李隆啟的、周時剛的，都還清楚了。
現在還差哥哥周軍的，同學樊桂花的一些，也有信用卡透支的。加起來，還有十幾萬元。
與兩百多萬相比，俞敏現在的心情，相對輕鬆的多了。思想負擔也不再那麽重。
加上母親和弟弟都已經過世。俞敏現在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生活相當節省。所有收入都用來還債。
相信再過兩年，就可以還清所有債務。
徐月瑩一隻手掌握方向盤，一隻手豎起大拇指，對著俞敏，說：“真的佩服你的意誌。換了是我，可能早就垮了。”
周勇開玩笑：“俞敏不是人。”
“是什麽？”
“銅牆鐵壁，任何困難壓不垮她。”
俞敏苦笑，沒接周勇給的高帽子，岔開了話題。三個人一路上閑聊，聊起了房地產。
俞敏問：“周時剛為什麽要到外省買房呢？”
徐月瑩似乎對樓市有研究，說：“又不是自己住，隻是投資嘛。哪裏便宜，買哪裏。”
“不是說房價要降嗎？”
“仍然有升值空間。”
“對了”，周勇說，“現在二套房不能按揭，會限製一些人買房。”
“可是銀行存款準備金，也下調了”，徐月瑩說，“開發商可以向銀行貸款的環境，寬鬆了。”
“不可能，銀行一律不向房地產商放貸。”
徐月瑩說：“無論怎樣，房子都不可能大幅跌價。”
其實，對這些深奧的問題，俞敏根本也不懂。
徐月瑩買過好幾次房，也幫別人賣過好幾次房，了解情況，倒是很有發言權。
周勇朋友多，道聽途說的比較多，也有發言權。
俞敏沒買過房，唯一享受過的蔣文的那套房，被銀行收走，抵債了。
徐月瑩和周勇討論房價，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居然一路爭論了個把小時。
當天晚上住臨州。
臨州省的這個在建樓盤，規模大得很，售樓部、規劃部、展覽部，到處人山人海。
起碼有幾萬人，在此處考察項目。這是個在全國非常火的項目。
第二天早上，一行五人陪周時剛，再次去實地考察項目。
李隆啟、周勇、徐月瑩、陳伶俐，這四個人，現在手頭都有點錢。
都想考察考察，看看能不能搭周時剛的順風船，也投資一份股份。
李隆啟調到省城工作後，又買房，又買車。多年積蓄花掉大半。急著想找個項目，賺一筆，補虧空。
周勇有自己的跑山雞食府。開張時生意火爆。中途有一段時間，生意不好，欠了周軍十來萬元貨款。
但今年，生意有好轉，不但還清了周軍的跑山雞貨款，手頭也逐漸有了些存款，也想多一個籃子投資。
陳伶俐把自己名下的房子賣了，支持老公開了一家縣城規模最大的建材店。趕上大搞建設的好年代，生意火爆的不行。
陳伶俐發了。重新買了房，又買了車。陳伶俐現在是富婆級別。也打著算盤，想投資一個新項目。
徐月瑩的話，俞敏就不清楚情況了。
反正徐月瑩腦瓜子靈泛，有經濟頭腦。在周時剛帶領下,絕不會錯過賺錢的好時機。
俞敏雖然沒有錢投資，但是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也好。替周軍看看。
要是手頭寬裕，這個項目，一定有投資價值。
但看那人山人海的看盤買盤的場麵，就知道有多火了。
因為周時剛準備工作沒做好，一些要緊的資料沒帶來，得趕緊迴s市。
於是，大家下午都跟著返程。
臨下車，俞敏交代周勇：“要是項目有眉目，你準備投資的話，可別忘了周軍三姐弟。如果他們願意，你帶著他們也投一股吧。”
周勇答應了。
正說著，周時剛的車超過徐月瑩，示意徐月瑩停車，有事情要找俞敏說。
俞敏問：“什麽事？”
周時剛說：“你是不是有個大學同學，在省立醫院工作？”
俞敏說：“是的，怎麽了？”
周時剛說：“我女兒，想進省立醫院工作，不知道你同學能不能幫忙。”
俞敏心裏疑惑，這周時剛是怎麽知道我同學的呢？
當初，大學畢業，同學之間，立馬分成了不同的圈子。
去向好的，喜滋滋地各奔前程；去向不好的，打迴原籍。
從此界限分明，成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出於自尊心理，俞敏與所有同學幾乎不聯係。
俞敏大學同學張誌成，畢業時留在省立醫院工作，和俞敏更是從無交集。
除了為考研究生，找程芬芳買過一次書；為蔣超失蹤的事情，找過一次筆杆子吳浩，俞敏未央求過其他同學。
俞敏很不想央求同學幫這幫那。
再說，同學們為俞敏捐過款，三十多萬元！還欠著那麽多同學的人情債呢。
但周時剛，算是俞敏最好的朋友之一。俞敏遇到那麽多困難，周時剛基本都在左右。
周時剛從來沒有央求過俞敏，幫什麽忙。
說話的當口，俞敏矛盾的心裏翻江倒海，想到了很多。
俞敏心想，隻好硬著頭皮，給張誌成聯係一下了。張誌成現在是省立醫院核心層的一個副職。
不過，俞敏對周時剛實話實說：“我這個同學，好像隻是個副職。”
周時剛沉吟了一下：“副的？！那可能說不上話。”
俞敏也遲疑了一下：“不確定是副的，還是正的。我問問看。”
迴到家，俞敏找出大學同學通訊錄，給當時關係最近的程芬芳打電話，問了問張誌成的最新情況。
程芬芳說：“副職。”
俞敏又問：“張誌成在醫院，能說上話嗎？”
“不好說，人挺冷漠的。”
張誌成是很冷漠，這點不用程芬芳說，俞敏也清楚。
程芬芳問俞敏：“你有什麽事找張誌成？”
俞敏說：“有人想進省立醫院工作，托我給疏通疏通，苦於找不到熟悉的人牽線。”
程芬芳笑一笑，說：“你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嘛！不過，本科以下的好象挺難進，最少要碩士以上學曆。還有就是想臨床，還是？”
聽程芬芳這樣說，俞敏沒打給張誌成。先給周時剛發了一條信息：“你女兒是什麽學曆？”
周時剛迴答：“醫學本科。”
“是想臨床，還是別的？”
周時剛卻迴答：“那個事，過了元旦再說。”
聽這話的背後意思，可能，周時剛女兒有別的出路選擇了。
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撂下不提。
俞敏鬆了一口氣。最怕的事，就是求人。
周時剛約幾個好朋友，去臨州省一個在建樓盤，考察投資項目。邀請俞敏也一起去臨州玩兩天。
俞敏母親剛去世，散散心。
俞敏問，去的都有哪些人。周時剛說，有李隆啟、周勇、陳伶俐。準備開兩台車去。
俞敏最後一個到集合地點。俞敏上車時，周時剛交代，坐另外那輛車。
六個人，兩台車，一台車坐三個人。
俞敏拉開另外那台車的車門。一看，司機台位置坐著的人，是徐月瑩！
徐月瑩從裏麵拉開副駕駛車門，毫不介意地微微笑著，主動和俞敏打招唿，讓俞敏坐前麵。
都到了這會兒，俞敏的態度不能再端著，也就順著台階下吧。和徐月瑩打了招唿，坐進了副駕駛。
俞敏問：“這是誰的車？”
坐在後排的周勇說，徐月瑩的。俞敏問，什麽時候買的車。
徐月瑩低調地迴答：“剛買的。”好久不見，感覺徐月瑩成熟了許多。嶄新的車。二十多萬。難怪，越成熟的人，越低調。
當俞敏還在為欠款的事奮鬥時，周圍好些同事同學，突然都買了小轎車。
私家車在這一年，突然象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大街小巷，停滿了各式各樣的私家車。街道一下子變得非常擁擠。
閨蜜陳伶俐，也已經買房買車。就連周勇，都開上了桑塔納私家車，成為有房有車一族。
隻不過，今天陳伶俐和周勇，都沒有開自己的車出來。
上次，在李隆啟勸說下，徐月瑩本來答應，借錢給俞敏。後來又反悔，沒有兌現承諾。現在見了俞敏，似乎有點內疚，主動向俞敏解釋原因。
俞敏倒沒有耿耿於懷，連說：“不怪你。是我不好意思，老是給你們添麻煩。”
徐月瑩問俞敏：“現在還欠多少債務？”
俞敏一臉輕鬆地迴答：“還的差不多了。”
確實，與蔣文剛過世那幾年相比，現在輕鬆多了。
債務最多的時候，欠兩百多萬元。給人搬家賣苦力那幾年，收入高，還掉了不少外債。
蔣文媽去世，留下的二十萬遺產。
除了老二蔣武和他媳婦向繼梅的那一份，他們自己收了，其餘十三、四萬，都給了俞敏還債。
後來靠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以網貸還網貸，陸陸續續還掉一些。
餘下的，俞林在網絡貸款平台的那些欠款，到目前為止，已經全部還清楚了。
那三家遇難家屬的賠償尾款，則是俞敏大學和中專同學，捐款三十多萬元，給還的。
後來俞敏在洗腳城上班，工資算高的。欠一些親戚朋友的，大多也都已經還清。
包括陳伶俐的、周勇的、李隆啟的、周時剛的，都還清楚了。
現在還差哥哥周軍的，同學樊桂花的一些，也有信用卡透支的。加起來，還有十幾萬元。
與兩百多萬相比，俞敏現在的心情，相對輕鬆的多了。思想負擔也不再那麽重。
加上母親和弟弟都已經過世。俞敏現在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生活相當節省。所有收入都用來還債。
相信再過兩年，就可以還清所有債務。
徐月瑩一隻手掌握方向盤，一隻手豎起大拇指，對著俞敏，說：“真的佩服你的意誌。換了是我，可能早就垮了。”
周勇開玩笑：“俞敏不是人。”
“是什麽？”
“銅牆鐵壁，任何困難壓不垮她。”
俞敏苦笑，沒接周勇給的高帽子，岔開了話題。三個人一路上閑聊，聊起了房地產。
俞敏問：“周時剛為什麽要到外省買房呢？”
徐月瑩似乎對樓市有研究，說：“又不是自己住，隻是投資嘛。哪裏便宜，買哪裏。”
“不是說房價要降嗎？”
“仍然有升值空間。”
“對了”，周勇說，“現在二套房不能按揭，會限製一些人買房。”
“可是銀行存款準備金，也下調了”，徐月瑩說，“開發商可以向銀行貸款的環境，寬鬆了。”
“不可能，銀行一律不向房地產商放貸。”
徐月瑩說：“無論怎樣，房子都不可能大幅跌價。”
其實，對這些深奧的問題，俞敏根本也不懂。
徐月瑩買過好幾次房，也幫別人賣過好幾次房，了解情況，倒是很有發言權。
周勇朋友多，道聽途說的比較多，也有發言權。
俞敏沒買過房，唯一享受過的蔣文的那套房，被銀行收走，抵債了。
徐月瑩和周勇討論房價，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居然一路爭論了個把小時。
當天晚上住臨州。
臨州省的這個在建樓盤，規模大得很，售樓部、規劃部、展覽部，到處人山人海。
起碼有幾萬人，在此處考察項目。這是個在全國非常火的項目。
第二天早上，一行五人陪周時剛，再次去實地考察項目。
李隆啟、周勇、徐月瑩、陳伶俐，這四個人，現在手頭都有點錢。
都想考察考察，看看能不能搭周時剛的順風船，也投資一份股份。
李隆啟調到省城工作後，又買房，又買車。多年積蓄花掉大半。急著想找個項目，賺一筆，補虧空。
周勇有自己的跑山雞食府。開張時生意火爆。中途有一段時間，生意不好，欠了周軍十來萬元貨款。
但今年，生意有好轉，不但還清了周軍的跑山雞貨款，手頭也逐漸有了些存款，也想多一個籃子投資。
陳伶俐把自己名下的房子賣了，支持老公開了一家縣城規模最大的建材店。趕上大搞建設的好年代，生意火爆的不行。
陳伶俐發了。重新買了房，又買了車。陳伶俐現在是富婆級別。也打著算盤，想投資一個新項目。
徐月瑩的話，俞敏就不清楚情況了。
反正徐月瑩腦瓜子靈泛，有經濟頭腦。在周時剛帶領下,絕不會錯過賺錢的好時機。
俞敏雖然沒有錢投資，但是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也好。替周軍看看。
要是手頭寬裕，這個項目，一定有投資價值。
但看那人山人海的看盤買盤的場麵，就知道有多火了。
因為周時剛準備工作沒做好，一些要緊的資料沒帶來，得趕緊迴s市。
於是，大家下午都跟著返程。
臨下車，俞敏交代周勇：“要是項目有眉目，你準備投資的話，可別忘了周軍三姐弟。如果他們願意，你帶著他們也投一股吧。”
周勇答應了。
正說著，周時剛的車超過徐月瑩，示意徐月瑩停車，有事情要找俞敏說。
俞敏問：“什麽事？”
周時剛說：“你是不是有個大學同學，在省立醫院工作？”
俞敏說：“是的，怎麽了？”
周時剛說：“我女兒，想進省立醫院工作，不知道你同學能不能幫忙。”
俞敏心裏疑惑，這周時剛是怎麽知道我同學的呢？
當初，大學畢業，同學之間，立馬分成了不同的圈子。
去向好的，喜滋滋地各奔前程；去向不好的，打迴原籍。
從此界限分明，成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出於自尊心理，俞敏與所有同學幾乎不聯係。
俞敏大學同學張誌成，畢業時留在省立醫院工作，和俞敏更是從無交集。
除了為考研究生，找程芬芳買過一次書；為蔣超失蹤的事情，找過一次筆杆子吳浩，俞敏未央求過其他同學。
俞敏很不想央求同學幫這幫那。
再說，同學們為俞敏捐過款，三十多萬元！還欠著那麽多同學的人情債呢。
但周時剛，算是俞敏最好的朋友之一。俞敏遇到那麽多困難，周時剛基本都在左右。
周時剛從來沒有央求過俞敏，幫什麽忙。
說話的當口，俞敏矛盾的心裏翻江倒海，想到了很多。
俞敏心想，隻好硬著頭皮，給張誌成聯係一下了。張誌成現在是省立醫院核心層的一個副職。
不過，俞敏對周時剛實話實說：“我這個同學，好像隻是個副職。”
周時剛沉吟了一下：“副的？！那可能說不上話。”
俞敏也遲疑了一下：“不確定是副的，還是正的。我問問看。”
迴到家，俞敏找出大學同學通訊錄，給當時關係最近的程芬芳打電話，問了問張誌成的最新情況。
程芬芳說：“副職。”
俞敏又問：“張誌成在醫院，能說上話嗎？”
“不好說，人挺冷漠的。”
張誌成是很冷漠，這點不用程芬芳說，俞敏也清楚。
程芬芳問俞敏：“你有什麽事找張誌成？”
俞敏說：“有人想進省立醫院工作，托我給疏通疏通，苦於找不到熟悉的人牽線。”
程芬芳笑一笑，說：“你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嘛！不過，本科以下的好象挺難進，最少要碩士以上學曆。還有就是想臨床，還是？”
聽程芬芳這樣說，俞敏沒打給張誌成。先給周時剛發了一條信息：“你女兒是什麽學曆？”
周時剛迴答：“醫學本科。”
“是想臨床，還是別的？”
周時剛卻迴答：“那個事，過了元旦再說。”
聽這話的背後意思，可能，周時剛女兒有別的出路選擇了。
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撂下不提。
俞敏鬆了一口氣。最怕的事，就是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