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正,翊坤宮門口響起蘇培盛的聲音:“皇上駕到!”


    在正殿的婉清聽到了,但她並不想出來迎接。


    反正華妃經常這樣“耍小性子”。


    皇上似乎也習慣了,眼裏閃過絲誨暗,抬腿往正殿走去。


    還未進到殿內,便聞到一股幽香,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氣息雖不甚濃,但幽幽沉沉,矩矩膩膩,聞著不由得心中一蕩。(這裏摘自原文)


    並不是皇上熟悉的“歡宜香”味道。


    皇上腳步一頓,站在殿門口眯了眯眼睛,複又繼續往裏走。


    進去後,香味更加濃鬱,卻不嗆鼻,隻是香得令人全身舒泰。


    婉清等皇上進到殿內,才慢騰騰站起來,衝皇上彎了彎膝蓋:“皇上萬安。”


    比給皇後請安時行禮稍微好上那麽一絲絲。


    “世蘭不必多禮。”


    皇上習慣性伸手想扶婉清,婉清哪裏肯讓他碰到自己?快速起身且後退小半步。


    大約是沒想到她會這樣,皇上眼裏閃過抹不滿,麵上卻是不顯語氣還甚是親昵:“又耍小性子。”


    婉清挑挑眉沒說話。


    【嗬,這就是華妃記憶裏的‘疼寵’?眼裏的不滿都快要溢出來了!】


    【這就是皇上對華妃的‘包容’?一句話就把她釘在‘囂張跋扈,不懂規矩’上】


    【嘖,就他這副老胖尊容,華妃眼睛得有多瞎,才會認為他‘高大英武’?隻怕他現在還不能在我手裏走上三招呢!】


    婉清努力壓下心中對這個且老且胖且不好看的皇上的不屑,跟著走到已經擺好膳食的桌邊,等皇上入座後她好跟著坐下。


    這麽多破規矩,真是麻煩!想坐下還得看人臉色!


    她卻不知,剛剛她起身後皇上眼裏除了不滿之外,還有驚豔。


    【不過些許日子沒見她,她竟變化這般大。之前若說她是人間富貴花,如今便有些像沾染紅塵的仙子】


    目光在穿著淺藕色彩繡嬌容錦袍、梳著尋常兩把頭,未施粉黛,卻仍然冰肌玉膚,仿佛清月之下一朵嬌花怒放的婉清身上遲遲不肯移開。


    婉清被他看得不耐煩,隻得開口道:“晚膳已經備好,皇上請用膳吧。”


    皇上移開目光入座,婉清也順勢在他對麵坐下。


    她也不想一抬頭就看到對方一張老臉;可她若是坐在他身側,又怕他會動手動腳。她怕她會忍不住給他一掌。


    皇上完全從對婉清的驚豔中迴神,又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香氣,忍不住問道:“世蘭為何不用歡宜香?可是不夠了?”


    婉清聞言立時警覺起來。


    【一來就問歡宜香!難道是他要害我?】


    “皇上不覺得這殿裏的新香好聞?”婉清模仿華妃與皇上相處的語氣和神態,不答反問。


    “是挺不錯的。”皇上仔細看著婉清,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這香,世蘭從何處得來?”


    婉清絲毫不懼他的目光,淡淡道:“臣妾閑來無事,自己配的。皇上若是喜歡,臣妾可以送給皇上。”


    【啊啊,真是煩死了!一口一個‘臣妾’,累!】


    這話一出,皇上心裏卻是一突,看她的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但下一秒,那抹銳利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嗬嗬,世蘭什麽時候會調香了?”


    “不會可以學嘛。皇上隻說,這香好是不好,比起歡宜香,如何?”


    婉清一雙仿佛星辰的眸裏,仿佛帶著笑意,又似掩著冷意。


    皇上竟一時之見被這雙眸子給吸引住,可又怕與之對視。


    “世蘭喜歡就好。”皇上轉著手裏翡翠十八子,霎那之間心思已是千迴百轉。


    【她怎麽會突然換了香?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麽?】


    【若是真發現了什麽,那……不行,如今年家還有用,隻能像之前那樣,找個……】


    “臣妾自己調出來的香,自是喜歡的。皇上,你還沒說,這香比之歡宜香如何?”


    在皇上心思不停轉動的時候,婉清又何嚐沒觀察他?


    哪怕她武功隻是到了“不入流”階段,可曾經她也是一流高手差一點就能步入絕世高手之列,五感比之以前不如,卻比華妃這傻子強得太多,經驗又豐富,皇上掩飾再好,他的細微表情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不答,她偏要問。


    皇上心頭湧起一投怒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生氣婉清連連追問,還是煩惱擔憂對方知道什麽;又或是他想到他登基之前做的決定,種種情緒攪得他分外不舒服。


    不過帝王早已習慣喜怒不形於色,哪怕心中各種念頭此起彼伏,仍是不顯半分。


    “這滿宮裏,就你敢對朕使小性子。罷了,你既不喜歡那香,以後便不用吧。隻是那香代表朕對你的情誼,你真舍得?”


    婉清心裏冷笑兩聲。


    【十之八·九便是他要害我了。不過我也非不講理之人,等我找到具體證據,哼!必叫你嚐嚐“香藥叉”的手段!】


    “皇上對臣妾的情誼,臣妾自是知道的。想來皇上也不會因為小小的歡宜香,便惱了臣妾,忘記與臣妾的情誼了吧?”


    婉清說著低下頭,不低頭不行,她實在被清宮規矩和眼前這人惡心到了。


    三句話,既指責她脾氣不好,又用虛無飄渺的“情誼”來綁她,試圖讓她再換上歡宜香。


    嘔!


    皇上歎了一聲,想如以前一樣去拉婉清的說再說上兩句哄哄她,誰知婉清坐在他對麵,他夠不著。


    “世蘭多慮了,朕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嗯,怎的今兒晚膳如此……簡單?”


    皇上不想再說歡宜香的事,他已決定讓“血滴子”查一查華妃為何突然不用歡宜香,又是誰幫她調的新香——他並不認為華妃能自己調出來。


    幫她調香的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華妃又知道了什麽?


    是以,皇上想轉移用吃飯轉移話題,可他目光掃到桌上擺著的飯菜時,卻吃了一驚。


    桌上擺了八菜一湯,除了有隻雞之外,便隻有雞蛋、蔬菜、豆腐。


    主食也隻有陳粳米米飯。


    皇上真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這……哪裏是簡單,簡直就是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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