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環顧四周,看見我,像是看見金子一樣。


    他咧開嘴,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扯開我的頭繩,我的頭發散開來,道:“坊主,這是我侄女,別看她瘦得根豆芽菜的樣子,你看這標誌的模樣,用點米糧養上一段時間,必是個美人胚子……”


    我都想不明白他腫得像兩根香腸的嘴居然還能吐字如此清晰。


    “果真是你侄女?”打手後麵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說道。


    “千真萬確。她爹是我大哥,我家我娘說了算,我娘最疼我了。”三叔害怕油膩男不相信,急急地道。


    三叔死命抓住我的手,害怕下一秒我就不見了。


    可惡,吃個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淡定的問。


    “你幫他還?嘿嘿,小姑娘,不如到我賭坊裏,喝茶慢慢談。”油膩男嘿嘿地笑道,打手們跟著起哄。


    “沒興趣。”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給我抓過來。”油膩男推了一把打手。


    “這姑娘真倒黴,惹上天天賭坊的人。”


    “誰說不是呢,聽說賭坊的坊主是縣太爺的大舅子……”


    “這你都知道,厲害!”


    “又一個好姑娘落入虎口……”


    ……


    圍觀的吃瓜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的說。


    我反轉手掌,掙脫三叔的手,推他向前,他撲在打手上,打手又把他痛扁了一頓,“你這礙事的,給我滾開!”


    “哎呦,別打了,抓人要緊。”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一個披頭散發的姑娘在前麵跑,幾個大男人在後麵追,街道兩邊的攤位被撞得東倒西歪……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縣太爺的大舅子強搶民女啦……”我一邊跑,一邊不忘大喊。


    跑進一個人跡罕至的死胡同。


    “跑啊,我看你往哪跑,嘿嘿~”三個打手圍上來。


    “誰跑還不知道呢。”


    我一揚手,向他們噴出辣椒水。


    “啊,我的眼睛!”


    我一腳踢向一個打手的襠部,疼得他彎腰捂住襠部在地上打滾。


    哼!這大半個月的靈泉可不是白喝的,雖然現在肉不是長了很多,但是力氣已經趕上一個成年男子。


    我抓住另一個打手,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一腳踩到他的臉上,跳起來,飛腿踢在第三個打手的胸口,倒在地上。


    又掏出一包癢癢粉,撒向他們:“讓你們享受一下姑奶奶的銷魂粉。”


    這些東西,是黑球鼓搗出來的,用來防身,挺好的。


    “啊,好癢啊……臭娘們,你給我們用了什麽?”三人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把裸露的皮膚都抓破了。


    不好!迴去讓黑球再研究研究,粘上的人,應該怎麽讓衣服底下的皮膚也癢。


    “迴去告訴你們主人,我家和宋進寶已經分家。他的事情,他自己負責。實在不行,就讓他用手用腳還。”


    拍拍手,我走出胡同。


    耽誤我迴家吃飯!早知道就不湊熱鬧了。


    熱鬧有風險,吃瓜需謹慎啊!


    背著背簍,我又用雙腳丈量鎮上到豬窩村的土路。


    迴到家,娘已經做好飯等著了,爹下地給紅薯地除草,還沒有迴來。


    現在爹天天都要到地裏看上一遍紅薯,稀罕得很。


    再過些日子,紅薯要施肥了,這可難辦了,家裏連草木灰都沒有,去哪裏找肥料?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從空間裏兌出來和草木灰攪拌使用了。


    剛洗過手,爹抗著鋤頭進來了。


    “爹,迴來了,剛好可以吃飯。”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


    “爹,要是三叔找你借錢,你可不能答應,今天在鎮上,看見三叔被天天賭坊的人打,聽說欠了不少錢。最可惡的是,他居然拉著我,要把我賣給賭坊的人,要不是我跑得快,你們就見不到我了。”我添油加醋地說道。


    “有這事?你三叔不是在書院讀書嗎?”爹皺起眉頭問。


    “這就要問他了。”我夾起一塊肉,放進口中。


    這自由吃肉的日子真是舒坦。


    “這樣的話,你奶該多傷心那。畢竟一家人,能幫的上,就出把力氣吧。”娘擔心地道。


    我滴娘嘞,你不能吃了幾天飽飯,就忘了挨餓的日子啊!


    你還有擔心王氏的心情,以前她磋磨我們一家三口的時候可沒有手軟。


    “娘,我們都沒時間,沒錢。就算有錢也得攢著買下這院子呢。”這聖母娘,可不能拖後腿。


    本來還想著把錢交給她管,現在看看還是放自己這比較好。


    “你在家裏,要是不得勁,就可以做些小衣裳,等我弟弟或妹妹出生穿。她們家的事,你可少管。”


    “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那畢竟是你爹的兄弟……”


    “少來,他們欺負我們一家三口的時候,可曾當爹是兄弟。”我生氣的說。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自私了!”娘也拗起來。


    這話,戳痛我的心。


    為這個家能過上好日子,天天絞盡腦汁想點子賺錢,現在為了一些沒良心的兄弟這樣說我。


    “我吃飽了。”我把碗筷放下,跑了出去。


    “閨女,哎,閨女,別生氣,爹不管他們就是了……”爹追了出來。


    我迴到房間,關起門。


    進入空間。


    “芝麻開門。”我平複心情,唿叫黑球。


    “來了。”圓滾滾的黑球,邁著小短腿從小木屋跳出來。


    我把它抱在懷裏。


    “有人欺負你了?”黑球善解人意的問。


    “噓,不要說話,讓我抱抱。”我心情低落的說。


    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界,我努力的融入,以為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原來還不如一個外人。


    別人待我真心,我便以真心迴之;別人待我假意,我又何須真誠相待?


    我摸摸黑球的頭,它一反常態乖乖的讓我摸,也不在意它的帥氣發型了。


    也唯有在這空間裏,才能做最真實的自己。


    沮喪了半小時,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咋還看不開呢。


    為一句話,傷心難過,這種行為太幼稚了。


    想到此,心情豁然開朗。


    “黑球,你知道怎麽培育水稻的種子嗎?”我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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