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認真學本領的。錢還是留給你,你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沒有點錢在身上,怎麽行呢?”


    “那你喜歡什麽? 爹給你買。”


    “不用了,爹。我身上還有賣方子的錢,我會自己買的。隻要你一心護著娘和我,我們一家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就是你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爹很沒用!辜負了當年的囑托。”爹愧疚地把臉轉過去。


    這又是鬧得哪出?說著說著怎麽就變樣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也不好追究下去,道:“爹,你找輛牛車把這幾個水缸送到二妮子家,有什麽話晚上我們再說。”


    “好,好。”我的話把爹從迴憶中拉迴現實來。


    我來到和善堂,看見上次的那個藥童靠在櫃台邊,頭一點一點的,一大早就打瞌睡了,莫不是昨天晚上熬夜了,在這古代晚間的娛樂少,又沒有手機玩,熬夜做什麽呢?


    我走過去拍了一下櫃台,嚇得藥童跳了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上工時間摸魚,小心大夫讓你卷鋪蓋迴家。”今天心情好,我忍不住逗弄起藥童來。


    “是你呀!幫幫忙,你一定不要告訴溫大夫,拜托了。”要從雙手合十做拜。


    “記性不錯嘛。那你偷偷幫我拿一包上次的那個安胎藥,不收我錢。我就幫你守住這個秘密。”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我心裏笑的更歡了。


    小童哭喪著臉:“這可不行,櫃台裏的藥都是有數的,若是少了,溫大夫會知道的。就算是沒有了這份工作,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好了,你幫我撿香葉 二兩 陳皮 三兩 草果 二兩 桂皮 二兩,八角 一兩 包成一包。”我見小童認真起來,也就歇了逗弄的心思。


    “小哥哥,能告訴我,這幾味藥是治什麽病的?我在這幫忙了兩年,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奇怪的方子。”小童一邊抓藥一邊問。


    我也不知道是治什麽病的,隻好避而不答。


    小童知道自己失言,有些祖傳藥方子是不可為外人道的。


    給了錢,我拿著藥包,剛想走出藥堂,溫大夫掀起簾子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我,道:“小哥請留步,前天忘了告訴你們,你娘懷的很有可能是雙胎,她已有流產的征兆,這三個月務必讓她臥床休息,安胎藥每天一服按時吃。如果可以的話,多吃點好的。”現在幹旱,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能吃上飯已經很好了,還談什麽吃好的,溫大夫說完自己又搖了搖頭。


    “好的,謝謝溫大夫。”


    聽了溫大夫的囑咐,迴去讓娘要更注意一些。


    走在大街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個青樓裏走出來。三叔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書院裏上課嗎?一大早的,怎麽從青樓裏出來?


    難怪近段時間,三叔總往家裏跑,原來是迴去要錢來這裏快活啊。可憐家中懷著身孕的三嬸還以為她的丈夫在書院裏刻苦學習,奮筆疾書呢。


    不,三叔也是在“刻苦學習,奮筆疾書”,隻不過是用在青樓的姑娘們身上了。


    聽說書院的學子是嚴令禁止逛青樓的,如被發現,會被開除出書院。


    要是被王氏知道她千恩萬寵的小兒子,在鎮上是這副德行,不知道她會不會氣得上吊呢?真期待呢。


    我來到成衣鋪,店鋪裏隻有一個老板娘在打掃著布匹上的灰塵。


    “大娘,這布怎麽賣?”我指著桌麵上的一匹淺灰色的布問老板娘。


    “這布二十文一尺,小夥子。”老板娘看著我滿身補丁的寬大衣服,並沒有露出嫌棄的神情。


    我對老板娘好感加一,道:“那這匹和這匹又怎麽賣?”我又指了櫃台後麵的兩匹布。


    “這匹絲綢麵料的五十文一尺,這匹天青色的細棉布,本來要三十文一尺的,但是放在庫房時被老鼠咬了一個洞,你若想要,我算半價給你。”老板娘細細的給我介紹,臉上並沒有不奈的神情。


    我拿過被老鼠咬了的細棉布,洞不是很大,隻是有幾層布都咬穿了,要是讓娘在洞上麵繡朵花,就看不出來了。麵料子柔軟,比粗棉布還要便宜點。


    “就要這匹吧。”


    老板娘見我這樣爽快,又道:“我庫房裏還有兩匹藏青色這樣的被老鼠咬了的,你還要不?”


    不得不說,老板娘是會做生意的。


    “拿出來,我看看。”


    “好嘞!”老板娘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


    細棉布一般都是家庭好點的人家才迴買,窮苦人家要上山下鄉的,穿細棉布怕割壞了。被咬壞的,富裕家庭的看不上,窮苦的不想要。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要買的,肯定要抓住了。


    老板娘抱著兩匹布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放在櫃台上。


    我拿起來翻看,和天青色的那匹差不多,於是一起買了。又買了一些絲線,看見角落裏有一袋子碎布頭,我讓老板娘送些給我。


    付了錢,我轉到雜貨鋪。


    買了兩斤紅糖,三斤紅棗。說起來就很無奈,都十三歲了,再過兩年,都及笄,算是成年了,原主還沒來過月事。可見身體有多虛。


    又買些肉和蛋,裝得滿滿的一背簍,坐牛車迴去。


    王菊花來到上房,靠坐在王氏身邊,遞上一把瓜子,“娘,現在大房一家要脫離你的掌控了,家裏的活李氏是一件都不搭手,宋大郎也不去鎮上找活幹了,你就詐不了他的錢呢,這可如何是好?”


    王菊花表麵上大哥大嫂喊得親熱,私底下,都是直唿其名,可見她根本就沒把宋大郎一家當成一家人。


    王氏今天做了一上午活,本來就存了一肚子火,現在王菊花一挑撥,頓時火上澆油,氣得一拍桌麵:“這幾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想當年要不是我嫁過來,宋大郎那三歲娃子,早就餓死哪個旮旯胡同裏了,呸,白眼狼。”


    王氏也不想想當年她嫁過來,就像使喚牛一樣,讓剛幾歲的大郎給她端茶倒水,就連祖父宋田拿迴來的東西,讓她分兩份給大郎和大妞,她連連答應,轉身就藏起來自己吃。


    起初王氏還會在祖父麵前維持和藹後母的形象,後來生下二郎,在祖父麵前經常給大郎大妞上眼藥,祖父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王氏的膽子漸漸大起來,明目張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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