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這樣,於鴻儒還是事事為她考慮,能遇到這樣一個好領導,是她的運氣。


    杜衛海和杜母兩人都是一言難盡的看著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要是婚事成了,那於廠長就是她的公爹。


    好吧,現在八字隻是有一撇,未來怎麽樣還是未知,現在的於廠長隻是她的領導。


    杜衛海夫妻二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這事還得看於琅是什麽態度。


    ……


    於琅是什麽態度他們還沒看到,卻看到他光明正大的來找杜易夢。


    人來都來了,有什麽話是不能當著大家麵說的?


    為什麽非要把人叫到院子外麵呢?


    害得他們都不好意思過去聽牆角,關鍵又想知道,鬧心得很。


    杜母是個要麵子的,所以她就坐在堂屋門口,朝外邊看去,同時還得拘束幾個小子不準出去。


    而杜衛海用小碎步往外挪,結果就挪到了院子裏。他看著院子裏的小菜苗,嗯……長得很不錯。


    他見杜易夢看向這邊,他飛快的蹲下身子,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人在專注某一件事情的時候,他的手總是下意識的做些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此時的杜衛海……


    “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於琅這話屬於沒話找話,他忙了一整天,一天沒見到她,總感覺心裏缺點啥,此時看到她,他那顆缺了一角的心像是被填滿一樣。


    而且他明目張膽的上門,也帶來一點小心思,他擔心杜家人不知道他是她對象這個身份。


    “你知道我要調到二機部了?”杜易夢問道,見他點頭後,她心中又不平靜了,他都知道她要調走了,為什麽這麽平靜?


    “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杜易夢再次問道,隻是她這次語氣有些沉悶,比如說分手啥的。


    “沒什麽要說的。”於琅不解,她要調走,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而他這麽忙也是為了交接工作,因為他是要跟著她一起走的。


    應該說他的任務就是她的安全,她到哪裏,他就在哪裏。


    無論調不調走都一樣,他們不會分開,他還有什麽要說的,他來找她是因為一天沒到她,想她了。


    見她木著一張臉,他一下子就猜到她不高興了,可是為什麽不高興呢?


    難道是她誤會了?


    “我爸沒告訴你,我和你一起走嗎?”於琅說話的同時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見她瞪圓了雙眼看著他。


    看來他猜得沒錯,她的確誤會了。


    他可以理解成,她也不想跟他分開嗎?


    “你說什麽?你要和我一起走?”杜易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向於琅。


    她以為愛情事業,隻能二選一,沒想到還可以兩者皆得,她的運氣咋這麽好呢?


    “嗯,以後我們還能天天見麵。”於琅笑著說道。


    杜易夢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隨後她又感覺這樣不夠矜持,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繼續木著一張臉。


    “以後你肯定會很辛苦,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於琅想要輕輕地捏捏她的手,結果一轉頭,就見不遠處有道虎視眈眈的目光,正死死的瞪著他。


    他下意識將雙手背在身後,像是在說他什麽都沒有幹。


    “我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杜易夢有些疑惑,因為之前於鴻儒也問過她同一個問題,但她沒有多想。


    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無論是研究材料,還是生活物資都是困難重重。


    她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所以這兩天她打算多買點東西放在空間裏。


    主打的就是一個缺了啥,也不能缺了自己的肚子。


    人生在世,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多少人為了心中的信仰,拋頭顱灑熱血,她吃點苦算什麽。


    於琅也看到她眼中的堅定,仿佛間讓他覺得以前那個愛睡懶覺的人,不是她。


    “我先迴去了,早點休息!”杜易夢的目光一轉,就見到院子裏的一幕。於琅再不走,她家院子裏的菜苗快被她爸拔完了。


    此時的杜衛海忙得很,雙目虎視眈眈的看著外邊,怕人發現他在偷聽,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樣一來,所以他的手就很忙碌。


    一會兒的功夫,前麵被他放倒一大片,他也無暇顧及呢!


    “快走……”杜易夢扔下兩個字,一溜煙的跑迴房間,因為她看到杜母注意到了院子裏的情況,此時正豎起雙眉怒瞪著幹壞事的某人。


    而於琅順著杜易夢的目光,也看到了這一幕,下一刻他迅速的溜迴家。


    對不住了,未來的老丈人……


    他也愛莫能助,因為對麵那人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杜衛海……”一道憤怒的咆哮聲,從杜家的上空朝四周蔓延,凡是聽到的人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身子。


    隨後聽到聲音的眾人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他們想知道杜衛海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能讓他媳婦如此憤怒?


    隔壁的於鴻儒忍不住搖了搖頭,杜衛海是個狠人呢,把自己的後路都絕了,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杜衛海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做任何事情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比如他犯錯隻犯小錯誤。


    而當事人杜衛海卻是一臉懵逼的看向杜母,他媳婦喊他幹什麽?


    還這麽大聲,他怎麽聽著這聲音,好像很憤怒樣子?


    為什麽呢?


    他媳婦不是喜歡夾著聲音說話嘛,夾得快讓他忘記他媳婦真正的嗓門有多大。


    這怎麽把大嗓門給放開了?


    他不解……


    他一低頭就看到被他放倒一片的菜苗,隨後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


    沾滿泥的那隻手也就是作案的那隻手,下意識的抖了抖,隨後就是整個身體都在抖。


    都是他幹的?


    為什麽他沒有感覺呢?


    他大腦還一片空白,腿就很誠實的先一步跑了,可見他的求生欲有多麽的強。


    他迅速跑進房間,背靠著門上滑坐到地上,他的心髒砰砰直跳。


    至於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被自個媳婦當眾捶,他不要麵子的嗎?


    他寧願丟人丟在家裏,也絕不能丟在外麵,這是他身為男人最後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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