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久,打頭的厲和水石就聽見有人聲傳來,腳步一頓,示意大家安靜聽那邊的動靜。


    “這好像是酋長他們!”一蒼水戰士小聲說道。


    厲也聽出來了,麵上一喜,帶著人快速在草地上奔跑。


    “酋長!”


    聽見聲音迴頭,酋長亞就見黑暗的遠處有火光在朝著他們這過來。


    “是我們!快來幫忙。”酋長亞用力拽住因為火光不停亂竄的羊,一邊揮舞了幾下手裏的火把。


    確定真是狩獵隊迴來了,厲讓一人迴去報信,讓族人不必戒備放心。


    山溪的戰士聽見那邊不斷傳來的聲音,心裏很是詫異,蒼水這是把獵物活著抓迴來!他們怎麽做到的,而且一般狩獵都得三,四天才能迴來,想弄清楚心裏的疑惑,水石便帶著戰士也跟了上來。


    不一會厲帶著人趕了過來,跟過來的戰士想從酋長手裏接過藤蔓,被他拒絕了,指了指站在石壁上把羊往下趕的戰士,“去幫他們,那上麵還有死的獵物你們去扛下來。”


    “還有!”看著他們帶迴來這麽多活的獵物,蒼水戰士震驚眼睛都瞪圓了,沒想到還有。


    在旁邊的山溪戰士看見一個個不斷從石壁上方滑下來的肥碩羊獸下巴都要掉地上來了。


    水石迴神,招唿山溪戰士幫忙,自己率先走到酋長亞旁邊幫他拽住藤蔓。


    酋長亞詫異得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藤蔓分出去兩條。


    “你們也來了,是我們吵醒你們了吧。”酋長亞開口說道,天色昏暗,火把也隻能照亮方寸之地,他沒太注意後麵的人,隻知道來的是他們蒼水的戰士。


    “這不被野獸叫聲給嚇醒嗎,還以為有獸群要來攻擊我們了,嚇我們一跳。”水石樂嗬嗬的說道。


    “你們怎麽帶活的野獸迴來。”水石和酋長亞一邊拉著羊往山洞口走,一邊閑聊。


    “活得還能自己走,你知道的我們狩獵隊人少,死得我們可就帶不迴來了,不就浪費了嗎。”一想到這麽多獵物酋長亞就壓抑不住臉上的笑意。


    水石默默點頭,他內心糾結很想問酋長亞他們是怎麽抓到這麽多活的獵物,還能帶著提前迴到山穀的,又不好開口,不問心底的疑惑又一直在他腦子裏打轉。


    遠處又有一片火光靠近,蒼水和山溪族人團團把他們圍住,看著他們牽著的羊獸。


    “酋長,活的羊獸!”一山溪幼崽想要靠近被旁邊的山溪戰士一把拎了起來。


    那戰士指著羊頭頂上彎曲的角,嚴肅地給他們說危險。


    羊的頭和前蹄捆綁在一起,隻要它動作弧度稍微大一點就會牽動到腳上的傷,這一路折騰下來它們走早已經精疲力,如果不是一直被人拽著,不走就會被抽打它們早趴地上了。


    殷勤的蒼水戰士從兩位酋長手裏把藤蔓抽了出來,哄搶著都想要牽一牽,往上他們都是扛的殺死的野獸碰見活的族群不是躲就是跑,那能像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摸它們毛皮的不反抗。


    蒼水族人感到非常新奇,山溪族人也同樣好奇,但也就在人群外踮著腳尖看看,畢竟這是蒼水的獵物,除了戰士,這裏的人大部分常年待著部落的人幾乎沒有這麽近距離看到活野獸。


    酋長亞笑嗬嗬得退到一旁看著他們,見為了誰能牽羊又要開始吵鬧了,笑罵道,“一群崽子搶什麽搶,後麵還有,還不去幫忙。”


    年輕的族人瞬間轉頭看向酋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聽得野獸的叫聲,玲眼前一亮也不搶了,撒開腳丫朝那邊跑去,兩部落的人都跑去看熱鬧了一時間就剩下兩位酋長和牽羊的蒼水族人。


    酋長亞在人群裏不光看見了玲這些女人,還在人群的最後麵看見了自家部落的幾個幼崽,眉毛一皺隨即又鬆開了,幼崽還是皮實點好,有這麽多族人一起也出不了什麽事,轉頭沒在管他們,和水石跟著牽羊的族人返迴部落。


    沒過多久,坐火堆邊休息的兩位酋長就聽見一陣由遠及近的嬉鬧聲隨著跳躍的火光不斷靠近。


    兩位酋長神情溫和得看著玩鬧在一起的兩部落族人,心思各異。


    “酋長!”飛鳥追著蹦躂的小羊衝到酋長麵前,見小羊要往旁邊跑,忙腳跟著地,身體向後仰,藤條繃直,臉上都在用力,死死拽住羊不讓它跑。


    酋長忙一手幫他拉住藤條一手扶住他後背,免得他摔倒後,滿臉慈愛得看著他,“飛鳥,要和我說什麽。”


    飛鳥靠在酋長手臂上,小胸膛劇烈起伏,一副累慘了的樣子,看得酋長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飛鳥轉身抱著酋長的手小臉紅撲撲的興奮嚷道,“酋長,瓷說隻要你同意了我就能養這小獸了。”飛鳥抱著酋長的手臂搖晃。


    酋長亞和旁邊圍觀的水石齊齊看向人群一角正和幾個幼崽蹲在地上摸著小獸不知道說什麽的楚瓷。


    “行。”酋長亞收迴視線,摸了摸飛鳥的小腦袋。其實在楚瓷說要活著帶羊獸迴部落時就猜到楚瓷肯定是想像之前部落那些小獸一樣飼養它們,在寒季時蒼水族人能吃到新鮮肉食可全是靠那些小獸,反正就幾隻食草的小獸,讓戰士多注意點就是。


    酋長亞不知道的是,楚瓷可不是光想養小獸那麽簡單。


    第二天


    “什麽!成年的羊獸你也要養!”酋長刷得一下從石頭上站起來,氣惱得瞪著楚瓷。


    神情堅定得搖頭,“不行,成年羊獸會攻擊族人,不能養在山穀裏,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楚瓷悠哉得從旁邊草叢抽出一節草芯叼在嘴裏,淡定得看著自家酋長對著自己咆哮。


    等他冷靜了,楚瓷一把拉著酋長的胳膊讓他坐在自己旁邊,不慌不忙得給他說自己這麽做的理由。


    “酋長,今年我們部落戰士可都有了伴侶,現在部落也不缺食物了,羊奶對幼崽可是好東西。”


    正在想怎麽勸說楚瓷打消飼養成年羊獸的酋長一愣,從遷移部落一直沒有停止忙碌他都已經忘記了雨季時他們部落添了女人的事,不光他們,部落裏采集隊的女人也有和戰士看對眼的,對於這個酋長是一清二楚。


    看酋長陷入了思索,楚瓷嘴角上揚下一秒又被他收斂了繼續說道,“酋長擔心羊獸傷到族人,我們可以把它們的角砍了,在用柵欄把他們圍住不就行了,還有就是咱們好多戰士的鐵刀都損壞了,我還想著要不要在去一趟那個地洞,有這些羊獸族人想吃新鮮肉食隨時都能吃上。”


    聽他提到鐵器酋長心頭一動,用慣了鋒利的鐵器讓他換迴石器怎麽用都不得勁,隨即想到那烏泱泱的鼠群,急忙追問,“你有對付鼠群的辦法?”


    “這次我就在找有沒有什麽藥草能驅趕那些鼠群,但是沒找到。”楚瓷想到鼠群也一臉無可奈何。


    酋長亞眼裏期待被失望代替,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兩個各自陷入了沉思。


    良久,酋長亞輕聲開口道,“你要養就養吧。”


    楚瓷迴神,側頭盯著他。


    酋長亞這次臉上的笑容並沒有隱藏,注視著楚瓷緩緩說道,“雖然你說的我們不懂,也有些不理解,但是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們過得更好,而我們的確在你的影響下越來越好,不是嗎”


    楚瓷瞳孔微微顫動,隱隱有淚花在湧動。


    “想做什麽就去做。”酋長動作輕柔得拍拍他的腦袋。


    楚瓷垂頭快速眨著眼睛,把眼底的淚花驅散,故意用輕快的語調說了句,“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跟著狩獵隊跑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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