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石酋長,山溪部落打算往哪遷移呢?”楚瓷反問,也不等他迴答繼續說下去,“可以往北額...也就是雪山方向,住在雪山上但是那邊隻有寒季,獵食者還多,不適合部落長期生存,而且雪山在寒季的動蕩大家都知道,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還有就是跨越大河遷往河對岸,但是據康叔所說那邊非常貧瘠比我們蒼水待的犄角旮旯還要荒涼。”


    山洞裏從他們開始交談時,兩邊戰士就安靜如雞,坐在原地默默聽著,他們談論的已經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插話的了。


    但是他們能活動自己的眼睛,齊齊斜著眼睛看著這屢次說出的話要把人嚇死的幼崽。


    康聽見楚瓷這話隱約意識到什麽,側頭看向楚瓷的眼神閃過一縷暗光 ,看向水石時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水石一直垂著頭撕咬肉幹,一邊隨著楚瓷的話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讚同楚瓷說的,還是肉幹太硬他嚼著費勁,突然察覺山洞裏沒了說話聲,茫然抬頭發現大家都盯著他,迴過神朝楚瓷揚了揚下巴,催促,“幼崽,你應該還沒說完吧,繼續。”


    楚瓷也沒料到他是這反應,幹咳了聲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還有就是去大地的另一邊,我猜測在跨過綠莽部落和古石部落領地的另一邊有更遼闊更適合我們生存的土地,但同樣那邊也會有很多部落,其中不乏比古石還要強大的存在。”


    “幼崽,還有部落能比古石部落還要強大?”水石似笑非笑得開口問道。


    其他人同水石一樣,不相信能有部落比古石還要強大,山溪戰士暗自搖頭,他們還以為這個幼崽能說出什麽來,這是困迷糊了吧!


    蒼水一行人雖然也不信,但是他們在未知的事物上對楚瓷已經到了盲目信服的地步,尤其是雪崩之後這信念更深了。


    “瓷,說點我們能聽懂的。”康頭疼得提醒,每次楚瓷給他們解釋一些事情時,很多都聽不太懂也是苦惱。


    “好吧,你們都說綠莽部落很強大是不是 。”見一眾戰士都點頭,反問他們道,“很久以前古石部落還曾多次搶綠莽部落的鹽,甚至最後攻打了綠莽部落,這你們都知道吧,而現在他們卻團結在一起,你們說是為什麽?還有他們已經是這最大的部落了,發生了什麽,能讓他們突然對小部落下手?”


    又抬頭對著康說道,“尤其是康叔你注意到沒,他在看見我們手裏武器時是什麽反應?”


    “很激動又很瘋狂。”康迴想起之前交手時青陀的反應。


    楚瓷一連串反問下來,問懵了所有人。


    一眾戰士麵麵相視,都從對方臉上看見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表情,一臉茫然。


    “你的意思是說,古石和綠莽遇見了比他更強大的敵人?”康皺眉思索。


    “山溪酋長,康叔你們每次交易會古石部落來的人多嗎?”楚瓷接著問道。他在交易會時就覺得奇怪兩個大部落派來參加雨季交易會的人還沒依附他們的小部落安排來的人多。


    兩人齊齊搖頭。每次交易會古石部落來的人也就那些人,他們一直以為是古石是看不上他們這交易會,現在聽他的意思,可能有其他原因。


    “都說古石部落比綠莽部落強大,可這些年你們有在外麵見過多少古石部落戰士?你們覺得他們部落的戰士都長年窩在部落睡覺嗎?”楚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水石肉幹也不吃了,死死盯著楚瓷。


    其他人也一樣在等他解釋清楚,結果就見他拿起石碗朝火堆走去。


    楚瓷說了老半天隻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於是盛了碗肉湯在一群人想揍他的目光中,悠哉悠哉得喝了起來。


    “我猜測,古石部落意外發現那邊還有部落,就和綠莽達成了同盟,之後他們兩邊部落戰士主要轉移去了那一邊活動,所以我們才見不到。”


    楚瓷無意識把手指塞進嘴裏啃咬斟酌著開口,“抓其他小部落人是才聽說的事,那有可能是他們和那邊部落因為某種原因發生了衝突,估計還是他們沒打過,部落有人不少傷亡,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們這些小部落身上。”


    “你說怎麽多,不會就是想告訴我們逃不掉了?”水石一臉陰沉,手裏的肉幹都要被他捏變形了。


    “我們這次徹底和綠莽部落結了仇,我們也得遷移部落才行,所以山溪酋長要不我們一起跑吧!”楚瓷笑得一臉真誠。


    “你剛剛可都把能遷移的路線堵死了,往哪跑?還是你想穿過綠莽古石的領地,去你所說的另一邊土地?別想了那是去送死,以前有人好奇綠莽部落後麵是什麽,進去就沒在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被綠莽殺了還是被獵食者吃了,”水石苦笑得搖了搖頭。


    “那我們隻能等著被綠莽部落抓嗎?就如同奎牛部落一樣!”一名山溪戰士大驚失色。


    “還有條路,我們出海!”康低垂著眼眸,平靜得吐出幾個字。


    “海?”


    “沒錯就是海,你們上次遇見我們就是我們從海邊迴來。”楚瓷又把之前給自家酋長分析的那先祖說天破了個窟窿那一套給他們說了遍。


    見水石猶豫不決的樣子,楚瓷也能理解,“水石酋長,先不說其他的,這次你們迴到部落就得趕緊帶著族人離開,不然綠莽部落隨時就有可能找過去。”


    水石點頭,這是必然的,從他打算帶著蒼水改變路線就已經想到了,綠莽一旦延著那個方向找不到蒼水一行人的蹤跡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他們山溪部落。


    “你們可以沿著遇見我們那地方再往下走,會發現一條河一直跟著河流走就可以看見海了,那邊沒有發現有部落活動,你們可以先到那邊避一避。”楚瓷建議。


    “那你們怎麽辦?”


    “我們得盡快趕迴部落通知酋長,然後帶著族人來找你們。”康插話道。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肚子發出一聲咕嚕咕嚕的叫聲,那山溪戰士不好意思得捂住肚子,尷尬得看向望著他的戰士,而那戰士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山洞裏戰士都聽見一陣此起彼伏的肚子空鳴聲。


    眾人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已經很晚了。


    “大家先吃吧,吃飽了好休息,明天還得趕路。”水石沒在繼續剛剛的話題,沉著臉招唿著戰士。


    康草草得喝了碗肉湯揪住楚瓷的獸皮衣把人拎著朝山洞外走去。


    “你們頭目這是要幹什麽?”


    “別管了,快吃。”錐敷衍得應付了句,看向洞口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眼神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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