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遇見這麽可怕的景象。”


    楚瓷迴神,就見酋長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爬了出來,站在了他旁邊和他一起眺望遠方。


    察覺到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酋長收迴視線轉頭看向楚瓷,被凍得皸裂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容看著他。


    “酋長你...?”看見酋長居然還對他露出笑容楚瓷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酋長不會是這段時間打擊太多了,精神失常了吧。


    抓住酋長的胳膊讓他彎腰,手探上酋長的額頭 ,焦急得詢問,“酋長,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腦袋疼不疼?”


    酋長一把拉下他的手站直身體,好笑的看著他,“我隻是想明白了,我們本就什麽也沒有,是瓷你教我們種植,曬臘肉,我們才能在這個寒季還能好好的活著,隻要蒼水部落還在,族人還在。”說著伸出雙手,“外麵獵物也變多了,靠我們雙手一切都還會有的。”


    酋長話鋒一轉,手撫摸上楚瓷腦瓜笑道,“我們不會的,不是還有瓷你教我們嗎!”


    楚瓷點頭,從開始見到這個酋長後他就知道他有著遠超部落所有人的睿智。


    接下來的日子格外忙碌,不光要清理部落前空地的積雪,就連蒼水部落唯一能去往外麵的山體縫隙也被積雪填滿了,寒季就在這樣日複一日的清理積雪中度過。


    空中飄落的雪花被牛毛般的細雨代替,一點一滴地衝刷著這個被冰封的世界,雨勢越來越多,大地在連綿不絕的雨水澆灌下,白色的外衣逐漸被綠色所代替。


    蒼水部落的戰士正摩拳擦掌期盼著這場雨季的結束,這場雨季結束後就可以開始寒季後的第一次狩獵了,一直到雨季後期這段時間每個部落都在為交換伴侶做準備的。


    今年蒼水部落也打算參加,為了這件事部落還討論了許久,綠莽部落的事一直都是個隱患,不知道哪天就會來攻打他們了,在經過幾番猶豫添加人口的誘惑還是戰勝了不知道何時能到來的危險。


    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暴雨終於在一日停止了,消失了一整個寒季的太陽像是突破重重陰雲的封鎖,柔和的暖意驅散了殘留的最後一絲寒意。


    見此情形,酋長第二天便招唿戰士外出狩獵,他們打算先在部落附近找尋寒季從雪山上遷移過來的野獸。


    默默注視著因沉寂一個寒季而氣勢高漲的一群戰士走遠。


    楚瓷在橋幾人的陪同下前往河邊,這個寒季雖然過得心驚肉跳,但部落存儲的食物還是充足,尤其是在寒季後期吃了睡,睡了吃得生活中,部落每個人精神麵貌都有了很大改善,就連楚瓷在這段時間裏身高猛竄了一節,身體也不再是以前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


    積雪融化後讓楚瓷他們更加直觀地看見雪崩的破壞力,部落前到大河邊的整片樹林都被衝斷,隻剩下幾棵斷枝殘樁的古樹。


    雪崩帶下來了大量的山峰上的積雪融化後再加上雨季的雨水,河水暴漲,開墾出來的田地徹底被吞沒,剩下的小塊平原上也有隱約被河水淹沒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以前雨季也沒這樣呀。”楓苦惱道


    橋白了他一眼,“以前我們隻有炎季才會來大河邊好吧。”


    楓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幾人看著水流湍急的河麵發呆。


    “瓷現在怎麽辦?”


    “沒有辦法隻能等水自己退下去了,走吧,去看看竹林還在不在,我們的棚子被衝走了,還得再建一個。”楚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雨後地麵非常泥濘,每走一步都得非常小心,不少融化的雪水匯集成山間溪流順著地勢往下流淌更加加重了山林間的濕滑。


    一路走來很多地方山體滑坡,他們隻得繞行。


    “小心。”走在楚瓷身後的黑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楚瓷隻感覺腳下一軟,人就被黑刺拎了起來,原來是楚瓷腳下的土地突然發生了塌塌,楚瓷拍著胸口好險,嚇死他了差點就被活埋了。


    接下來的每一步楚瓷都格外小心,從地上撿起一節樹枝遞給打頭的錐,讓他用這個探路。


    用了比以往多了一倍的時間他們才來到竹林,這裏同樣也發生了坍塌,到處都是橫七豎八匍匐在地上的竹子,就連深埋地上的根須都從土裏露了出來。


    為了避免在發現意外,幾人沒敢在往裏麵走,就近砍斷了些竹子就往迴拖,幾經波折等幾人安全迴到部落時已經如同在泥漿裏滾過似的。


    搭棚子對於他們來說一迴生二迴熟,沒要多久就搭好了,在山洞裏雖然安全但是80多號人擠在裏麵生活時間久了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空氣肯定是沒有在空地上好,寬敞又明亮。大家來迴穿梭在山洞和空地忙碌著從山洞裏往外搬各種石鍋陶罐等做吃食的工具。


    楚瓷則和厲叔幾位老人坐在石頭上,用剩下的竹子編織成背簍,在這裏用來交易的貨幣都是以食物獸皮為主,既然打算去換些女人迴來,那要準備帶上的食物就會不少,用背簍背著趕路也方便。


    很久沒有做手工了,一不小心手上指上就被竹條劃出幾道口子,楚瓷也沒在意,一邊繼續手上的等著一邊看著裂縫的方向,現在已經快天黑了,還沒見外出狩獵的戰士迴了,雖然大家都知道狩獵是需要很長時間和耐心的,可大家還是不免內心焦急,上次獸群後帶迴來的獵物中可有不少都是兇猛異常的獵食者。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裂縫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空地上一直眼巴巴望著那裏的人率先察覺到動靜 ,連忙放下東西跑了過去。


    隻見打頭的酋長和另一個戰士合力扛著獵物走了進來,緊跟在身後的戰士相繼扛著獵物走了出來,來迎接的人隻在他們扛著的獵物是掃了一眼,更多的是注視著走出來的戰士身上,雖然身上獸皮都有不少被劃破滲血的地方,看他們喜悅的神情就看知道身上的血跡大部分都不是他們的,等確定出來的20多名戰士一個都沒有少得迴來了,才鬆了口氣。


    隨後才把注意力看向堆積在空地上的獵物,又是一陣歡唿,飛鳥這些幼崽在看見一頭頭比他們都大上很多的獵物興奮得在空地上跑來跑去。


    蒼水部落一直把雨季的第一次狩獵看得非常重要,收獲的獵物越強大,這也就意味著今年他們的能獵到的肉食就會越多。


    雪崩的唯一好處就是讓他們不在為柴火發愁,因此蒼水部落人豪氣得在空地架起來幾人高的篝火,他們要為這次狩獵成果慶祝,在部落篝火越大就表示他們對這事越重視,巨大篝火是這黑暗中最亮的光源,篝火外圍一圈如同星星閃爍的小火堆。


    一隻似豬似豚的野獸被戰士幹淨利落的扒皮處理幹淨目測得有幾百斤,處理好的獵物也不分割,整個架子火堆上烤。


    同時空地一角的土啾翻炒臘肉的香味在空地上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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