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才走到洞口就看見一群人熱火朝天在雪地裏處理獵物,大家都忙著手頭的活計沒人注意他,楚瓷眼珠子一轉示意炎閉嘴,偷摸溜了出去地上的雪下層已經凍的厚實了,踩在上麵也就到他膝蓋的高度。


    聽著腳下雪發出的咯吱聲,楚瓷隻覺得通體舒暢很是解壓,玩心大起隔著厚厚的手套堆起了雪人,炎看著有趣也在他旁邊堆了起來,等楚瓷成功堆完下麵圓滾滾的身體時才發現周圍的雪已經被他倆扒拉得差不多了。


    看見旁邊炎手那不出來是什麽的一坨,楚瓷狡黠一笑,提議,“把你這個放我上邊,就當這個是我倆一起做到怎麽樣。”


    炎無所謂,他本來就是陪他玩,捧起雪球就放到楚瓷的大雪團上麵。


    楚瓷眼睛都笑彎了,作為南方長大的孩子,其中一個夢想就是堆一個大大的雪人和在厚厚的雪裏打滾,但是以他現在病弱的小身板,在冰天雪地裏打滾酋長得把他綁在洞穴裏不可,想想就可怕,還是不去挑戰酋長的極限了。


    “炎你去找幾個樹枝來,要那種直的,一頭有分枝的那種,楚瓷毫不客氣的指揮道。


    空地旁邊就是樹林也走不了幾步,炎看楚瓷專心致誌的在那裏玩雪,不遠處就是忙活著的族人,想來也出不了什麽事便放心地走開了。


    等炎抱著一捆樹枝迴來時,楚瓷的雪人已經和他一樣高了,聽見動靜,楚瓷側頭看見是他,眼睛一亮,笑道:“迴來得剛剛好,就差你的小樹枝了。”


    從炎抱著的樹枝裏挑選出最滿意的兩根,一左一右插在雪人的兩邊充當手臂,剩下的全部掰扯小節楚瓷想給雪人做個寸頭還有鼻子眼睛。


    炎力氣比楚瓷大,一手抱著一手掰斷順手插上去動作幹淨利落。


    大功告成,楚瓷欣賞起兩人的作品,越看越想笑,笑得他倒在雪地上打滾,好好的雪人,有寸頭不說,還有一圈絡腮胡,怎麽看著有點像酋長了,笑得楚瓷肚子疼。


    炎皺眉一把把楚瓷從地上拎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雪,疑惑問,“有這麽好笑嗎,你弄的這個還挺好看的。”


    “噗呲~,炎你就沒感覺這雪人有點像酋長嗎?”楚瓷聽見他誇好看更想笑了。


    炎扭頭看了看帶頭朝他們走過來的酋長,再看了看那雪人,忍不住也笑出了聲。


    “是吧,挺像的哈哈哈。”如果不是炎抓著他的長獸披風沒撒手,他得再次滾到地上去。


    “你們在笑什麽?這麽開心。”還是第一次聽見瓷笑成這樣,忙碌的人十分好奇紛紛放下東西就圍了過來。


    “瓷做了個雪人。”炎替他解釋。


    “這是做的個什麽?”


    “雪人?雪還能做成這樣子不愧是瓷!”


    “還挺好看的,你還別說。”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


    唿嚕幾個幼崽則是雙眼放光,跑過來拽著楚瓷的衣服讓他教他們,他們也想堆一個。


    “我看著這個雪人怎麽有點像酋長?”錐繞著雪人轉了一圈若有所思道。


    周圍人聲一靜,其他人視線在酋長和雪人之間來迴遊走。


    “我也覺得像酋長。”康笑得有些止不住,拍了拍酋長肩膀道,“肯定是你不讓他出山洞,他才弄了個和你很像的雪人出來,哈哈哈。”


    酋長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康險些滑倒,沒理會已經笑成一團的族人,酋長上前摸了摸雪人的寸頭,又隔著獸皮帽摸了下自己的頭,眼底滿是笑意,轉頭間眼底笑意就被他藏了起來。故意板著臉盯著楚瓷道,“不要以為我沒看見你剛剛在雪地滾。”


    楚瓷笑不出來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酋長。


    酋長看他那樣子冷哼一聲繼續迴去忙活了。


    看著酋長走遠,楚瓷長舒一口氣嘀咕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酋長會把我拎迴山洞,幸好。”


    “也就你敢玩鬧到酋長頭上來。”康笑著走了過來。


    “酋長不會生氣吧。”楚瓷撓了撓頭。


    “部落寒季從來沒這麽熱鬧過,酋長高興著呢,他還給你帶了鹿獸給你玩,在那邊你自己去看。”康摸了摸楚瓷的腦袋,手指了個方向。


    “給我的?”楚瓷有些不敢相信,這不是食物嗎,酋長居然給他玩!


    “你不就喜歡折騰這些嗎?今天圍獵時這頭剛好掉進雪窟窿裏了,酋長費了老大勁才活著給你帶迴來,酋長可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幼崽了。”康感慨道。


    楚瓷轉身,朝著人群中忙碌得方向跑了過去,抱住他,臉埋在他背上,語氣哽咽,“酋長你真好,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話,下個雨季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換一個伴侶迴來。”


    “滾去看你的鹿,你個幼崽知道什麽!”酋長老臉一紅,聽到前麵他還有些感動,再聽見後麵一句他咬牙切齒隻想揍這幼崽一頓。


    楚瓷笑嘻嘻得跑開了,邊跑邊大聲喊道:“所有該找伴侶的戰士都有份哦。”


    聽到的戰士也顧不得笑話酋長了,互相打趣起來,有些年輕戰士臊得臉龐紅彤彤的。


    酋長看著一臉笑嗬嗬走過來的康,笑罵道:“康,你和瓷說了什麽。”


    康聳聳肩,一臉無辜,“我隻是說你把他當成自己的崽子了,不過你也該找個伴侶了。”


    酋長砍肉的手一頓,長歎一口氣,“現在部落的情況就是有了幼崽也保不住。”


    其他戰士聽見這話也歇了玩鬧心思,垂著腦袋靜靜地處理著手裏的獵物。


    剛剛的歡聲笑語如同在陽光下飛舞的雪花轉瞬即逝。


    “其實瓷說得方法我們可以再想想,不能讓蒼水部落在我們手裏走到盡頭。”康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酋長不語,隻是切割獵物的動作越發兇狠了,讓人把處理好的獵物抬迴山洞,酋長從地上抓了把雪清理手上沾染的血跡,眺望遠方,“康,部落附近的獵物多了起來,不對勁,這些野獸都應該生活在雪山那一帶才對。”


    康轉身和他一起並排看著遠處巍峨高聳的雪山“是呀,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得跟瓷說一下,他懂得多也許他能想明白是怎麽迴事,不管好壞我們也好提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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