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翻出帶迴來的野菜土豆平鋪在地上以免壞掉。


    原始社會沒什麽娛樂,為了減少消耗,在沒什麽事情做的時候都在睡覺,就剛剛圍觀的幾個小孩子,現在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獸皮堆裏了,楚瓷歎了口氣,找了個角落睡下。


    第二天一早,楚瓷就被炎叫了起來,今天的早飯更少,一人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


    果子甜中帶點酸,挺開胃的。吃完又到了部落集體活動時間,年輕女人要出門采集漿果,老人和孩子要去收集幹柴。行動不便的就在部落處理獸皮之類的。


    原始人是不吃午飯的,沒到中午楚瓷已經餓的饑腸轆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炎看他這樣子,轉頭在一棵大樹下不知道刨什麽?楚瓷感覺自己要被餓死了,從小到大隻聽說過爺爺輩餓過肚子,到他出生雖然家裏不富裕,但是也不缺他一口吃的,沒想到挨餓是這麽難受。


    楚瓷感覺嘴巴被塞進來一顆東西,下意識嚼了幾下,像果凍,裏麵有點硬,嚼著有點咯吱聲。睜眼一看炎手裏捧著小捧白色的玉米粒大小的卵,上麵還有些腰果大小的螞蟻。


    看他盯著手裏螞蟻看,炎把手往他臉邊湊湊,示意他再吃點。


    楚瓷拎起一個螞蟻卵扔進嘴巴裏,炎靠著楚瓷坐下抓起手裏的螞蟻一隻隻吃著,吃得格外珍惜,看得楚瓷眉毛緊蹙。


    旁邊的小夥伴圍了過來炎也會大方的分給他們吃,螞蟻卵卻被他牢牢護住一個沒動全留給楚瓷。


    正和唿嚕等人大眼瞪小眼的炎,手上一空迴頭看時嘴巴裏就被塞進了幾顆,螞蟻卵在嘴巴裏爆開,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嘴巴裏散開,好吃得炎眯起了雙眼。


    這可是幼崽們最喜歡的小零食,又給其他小孩一人分了一顆,剩下的見炎不要楚瓷就全塞嘴裏。不頂餓,但是肚子裏有點東西腸胃不再抽搐,人也好受些了。


    螞蟻楚瓷這個現代人接受不了,但是螞蟻卵還是可以的,舔舔嘴角迴味螞蟻卵在嘴巴裏爆開的滋味,“炎,螞蟻卵多嗎?”


    “螞蟻?你說這個地蟲?附近不多了都被吃光了。”炎搖搖頭,爬起來繼續撿柴火。


    在楚瓷又一次餓得渾身發軟,癱在樹下不能動彈的時候,遠遠看見部落入口放哨的大叔高興的跑了進來。


    “酋長迴來了,狩獵隊迴來了。”


    一行健壯的漢子一個個扛著比人還要大的獵物快速跑了進來。


    不一會獵物堆成了小山,穿著斑駁獸皮的酋長坐在石頭上喘著粗氣,其他狩獵隊成員也都疲憊不堪,為了血腥味不引來其他的野獸,他們一路狂奔隻有在到達部落附近才稍微放慢腳步。


    部落的老人忙著給獵物剝皮,女人接過獸皮用地上的沙石小心揉搓掉皮子上殘留的肉沫,隨後堆放在一邊以便明天硝製。


    山洞外麵架起了篝火,這次狩獵隊走得遠帶迴來的獵物還不少,今天部落每個人都能吃飽,酋長從剝皮的獵物中拖出來兩頭小牛犢大小的野獸整個架在火上烤,在部落一直是優先給勞動力分發食物,先狩獵隊的戰士分,再是采集隊,然後才是部落老人和孩子。


    楚瓷也分到了成人拳頭大小的肉,就是部位不怎麽好,營地正中間的大火堆是狩獵隊和采集隊的,楚瓷這些幼崽和老人則是在一側起了一個小火堆。


    手裏的肉表麵焦黑,楚瓷撥開表皮咬了一口,半生不熟,咬開的地方還往外冒著血絲,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把肉咽了下去,剩下的打死他也不會吃了,扔了又浪費,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旁邊的炎看他一直盯著手裏的肉發呆對著楚瓷笑開了花:“刺快吃,今天肉好大,我們可以吃飽了。”


    而楚瓷看見的卻是一張滿身血汙的臉,嘴角還有血絲隨著他說話往下淌。


    嘔~胃裏又一陣翻江倒海,楚瓷別過臉把手裏的肉遞過去。


    “刺你快吃,我有。”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能吃飽。”


    楚瓷看到炎腰上獸皮兜著剛剛分到的兩個果子,一把搶了過來,手上的肉仿佛燙手一樣一股腦塞到對方手裏。


    “我和你換,我今天不想吃肉。”說著就拿著果子咬了一口,嗯不錯有點甜。


    在炎感動的眼神中楚瓷啃完了四個果子,習慣性的拍了拍手上粘著的黑灰往山洞走去,在出來時手裏拎著一個簡易獸皮包袱。


    部落裏唯一的容器現在是煮著肉湯的石鍋,這還是隻有每逢大的慶祝才會使用,可不是他能謔謔的,沒有容器可以煮湯,楚瓷隻能在空地附近找了塊有凹坑的石塊,放在火堆邊試圖借用火堆的溫度燒水,雖然裝不了多少水,但是也能把野菜燙熟。


    又掏出土豆埋入火堆,旁邊的女人們雖然好奇他在幹什麽,但也不會過來詢問,專注吃肉的她們對周圍的事提不上任何興趣。


    “刺你這是在做什麽。”旁邊的唿嚕好奇的問道。


    “好吃的,等會就知道。”


    “這泥巴還能吃!”


    幾個小孩子雖然不信,但也沒走開,一個個挨著楚瓷排排坐。


    等大家肉湯喝完,楚瓷用樹枝撥開灰堆扒拉出一個個小黑球,撿起一個從中間掰開,露出來的是熟悉的淡黃色,一口咬下去,是記憶裏的味道。


    一旁舔著手上油脂的炎看著突然呲牙咧嘴的楚瓷,慌忙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黝黑的手指就要往楚瓷嘴裏伸,楚瓷連忙打開他的手,開玩笑這手不知道多久沒洗了,而且剛剛還被他舔過。


    “快吐出來,這個不能吃,酋長!”一邊的炎都要急哭了,聽見動靜的酋長走了過來,作勢就要拎起楚瓷被攔了下來。


    楚瓷哭笑不得道:“沒事,沒事,酋長,炎我隻是被燙到了,不是中毒。”說著又咬了一口,就這樣楚瓷在眾人目光下吃光了手裏的土豆。


    楚瓷選了一個較大的,扒開遞給酋長:“酋長你吃一個,很好吃的。”


    黝黑的大手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刮了一點送入口中,楚瓷看著那量也就能讓嘴皮沾上一點嚐嚐味。


    酋長眉心皺出深深的褶子,嘴巴不停蠕動,一副沉思的模樣。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都在等著最後的答案,半晌酋長睜開了雙眼:“可以吃,身體沒有疼。”


    聽見這話,周圍人都高興部落多了一種新食物,但不是很熱情,雖然他們在沒食物的時候連螞蟻都吃,但是他們都或多或少嚐過泥土的味道,都知道土是不能吃的。在他們眼裏黑不溜秋的土豆味道肯定也比泥土好不了多少。


    土豆不多,狩獵隊的戰士一人一個,采集隊則是兩人分一個,剩下的才是給部落老人和孩子好幾個人分一個也就隻能嚐點味道。沒辦法本來帶迴來的本就不多,想到寒季時的慘狀,他想嚐試下種植。


    第一次吃到如此綿軟的食物,瞬間俘虜了眾人的味蕾。一個狩獵隊戰士意猶未盡:“還有嗎,我從來沒吃過這種奇怪的食物,太好吃了。”


    還不等楚瓷開口,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性開口:“有,之前我們看見刺背了這麽大包。”雙手還在眾人麵前比劃。


    戰士雙眼亮晶晶的轉頭盯著楚瓷命令道:“去拿來。”


    楚瓷微微皺起眉,不太喜歡這戰士說話態度,但也沒說什麽:“那些不能吃,想吃大家明天出去找。”


    聽見這話的戰士瞬間眼神兇惡,手上一使勁掰斷了一根有楚瓷胳膊粗的骨頭:“你吃的每一塊肉都是我們狩獵隊冒死獵迴來的,吃你點泥巴怎麽了!”


    其他人也眼神不善的盯著楚瓷,如果他想獨占食物的話,那麽部落人口再少,也不能留下一個這麽自私的幼崽了。


    酋長麵色有些難看的看著他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


    楚瓷在內心翻了個白眼,tm的我真不是吃獨食。


    轉身去山洞用獸皮兜著剩下土豆出來遞給酋長,在眾人期盼的盯著酋長分發食物的時候,楚瓷正悄咪咪搬過來一塊石頭站了上去,仰著頭想努力對上酋長的眼睛,沒辦法身高懸殊太大了,目測他現在也就到他腰高。


    “酋長,你是想今天大家都嚐下土豆的味道,一直到下個炎季才能在吃到這種美味,還是想以後每天都能吃,甚至在寒季的時候都能吃上。”


    正將食物一個個分發到族人手裏的酋長手一頓:“你說什麽,寒季也能吃到?漿果在寒季是不長的。”說是這麽說,伸出去的手卻收了迴來,小小的土豆緊緊握在粗糙的大掌裏。


    “這叫土豆,不是長在樹上 是在泥土裏。酋長你想,如果我們去野外收集土豆迴來種在部落附近,再等上段時間,你手裏這麽一個可以變成很多個土豆。”


    “你!你說把土豆?土豆是吧,這埋土裏,就能變成很多!!”酋長有些被震驚到。


    “不止,酋長這個土豆還不容易壞,隻要夠多我們寒季也能不挨餓了。”楚瓷心裏其實也沒完全把握,畢竟他以前他也就無聊的時候和室友一起去聽了些課,看了些室友的資料書。沒辦法寢室6個人,4個都是農業的天天養這養那的,更別說天天學校論壇裏各種植物成長記錄,有室友的影響,他不好奇各種植物生長都難。


    這時的酋長臉上沒有了震驚的神色,蓬頭垢麵的臉色看不出來一絲喜悅激動。


    楚瓷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猶如鋒利的刀刃,從他頭頂掃到腳趾,楚瓷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戒備起來。


    哪知他什麽也沒說,彎腰鄭重的把獸皮遞給自己:“明天你就去種…種植。”


    “酋長我需要幾個人幫我。”楚瓷也沒想到這個酋長這麽輕易就相信了他。


    “楓,橋和部落的幼崽明天開始不用參加部落集體活動了,跟著刺去種植。說了幾次酋長終於不再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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