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母的判決就下來了,故意傷人未遂,可是傅青禾大小是個政府官員,又有功勳在身,再者還是個孕婦,傷人事件政府很重視,判決就另當別論。


    秦母被判去農場一年,罰款一百交給受害者。


    傅青禾拿著賠償款嗤笑一聲,剛迴來沒幾天就又迴去了。都是自己作的。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她的肚子也像吹了氣一樣一天比一天大。


    為了防止肚子上長條紋,她早早的就研製了潤膚膏,每天早晚抹一次。


    春去夏來。


    五月的天氣對孕婦不是很友好,傅青禾怕熱早早的就穿上了裙子,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圓了,臉圓了,肚子更圓。但是從背後看還是個妥妥的小姑娘。


    另一邊的盛澤明在某公社當知青,他們所調查的事也有了新進展。


    盛澤明為了這一次的任務化名楊珂,滬市有地位但是家族犯了錯的冷麵公子哥一枚。


    盛澤明拿著自己的介紹信一陣無語。


    心裏暗暗的吐槽封局,什麽身份不好,非要是個有身份還犯錯的公子哥,‘封局,聽我說謝謝你。’


    他們三人一去就受到了當地‘熱烈’歡迎,當然是那些未婚的。


    年輕人啊!身高挺拔,長相都不錯,聽說家庭背景都不錯。


    盛澤明當過知青,做起農活來算得上遊刃有餘。甚至在一眾老知青中都不落下風,這下好了,大隊裏的人更看好他了,人長得俊秀,家世好,關鍵是還有錢。隻是性格不好,經常冷著一張臉。


    他們就像待估的商品,一個個的有姑娘的人家紛紛獻殷勤。


    送水,送雞蛋,送野果,還有人直接說看上了他,讓他當上門女婿。


    盛澤明連眼神都沒給一個,直接吐出一個字“滾”。


    氣得那些女子掩麵而跑,有些家裏有幾個勞力的還放下狠話,“我家有三個哥哥,你隻能是我的,隻要你一天在這裏,總有你求我的時候,不信你走著瞧。”


    盛澤明,哦不,現在是楊珂楊知青,迴去狠狠地用靈泉水洗了洗眼睛。


    還是他媳婦好看。


    那些辣眼睛的玩意該教教他們做人了。


    當天晚上,那戶放狠話的人家就集體被敲了悶棍。


    這種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隻要有人來惡心他,盛澤明就會帶著人去集體套麻袋,這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也給枯燥的知青生活平添不少樂趣。


    大隊裏的人接連被打,大隊長急得上火,嘴巴都長了泡。


    查吧,人家做事幹淨不留痕跡。


    懷疑對象?大隊裏看誰都像敲悶棍的人。尤其是鄰近幾個大隊的人。


    報警?那就更不可能了,這些年‘占山為王’早就不把警察放在眼裏,現在還去報警?那不是自己打嘴巴。大家心照不宣,隻能吃啞巴虧。


    而‘罪魁禍首’他們白天上工,晚上出去打探消息。大隊裏的人和事基本摸透。


    這裏一共有被拐賣來的婦女二十名,男童十名。有些生育過又不聽話的婦女還會被他們再次賣掉。


    他們大概什麽時候聯係人販子,什麽地點交易,經過三個月的偵查被摸得一清二楚。


    買賣人口,殘害婦女,讓別人的家庭骨肉分離,簡直不可饒恕。


    隻是,這裏畢竟還有不少善良的人,以後一旦收網,她們會不會阻止。


    據他暗中查看,整個大隊有三支私造的土木倉。分別在大隊長家,計分員家,還有一戶家裏有七個男丁。到時候收網會有麻煩。


    這些日子他們也暗中套過話,很多被逼迫結婚的知青想迴城,她們不願意留在這裏,有些人甚至不想帶走孩子。


    整個大隊,年紀大一些的婦女很多都是當年逃難,或者是被賣過來的,在她們的心裏這裏就是他們的家,有兒有女,她們更不希望家裏人出事。這種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盛隊,這件事不好辦啊。”


    是啊。不好辦。


    不好辦也得辦啊,這是任務。


    抓人,村裏人反抗該怎麽辦?他們人多,一旦動起手來會傷到無辜。


    盛澤明雙手負立而站,心裏有了主意。


    男人被抓走了,剩下的人該怎麽辦,還得從源頭抓起。


    官官相護。


    得先打掉上頭的毒瘤,這次得有大動作才行。


    “明天先聯係縣裏,和公社一起出動,如果不識相先斬後奏。”


    這也是上麵給他們的特權。


    畫地為牢。


    ——


    兩日後


    兩隊人分開行動,由去踩過點的帶著一隊人去反搗毀人販子窩,一隊人去某大隊。


    天剛蒙蒙亮,兩輛軍卡車開到了大隊。


    四十人整齊排列,得到指示後,五人一組,迅速前往被拐賣人家。


    敲門,哭喊,製服,選擇。


    有的人選擇離開,有的還在猶豫。有些上了年紀的還在反抗。


    一時間整個大隊響起了叫罵聲,哭喊聲,求饒聲。


    大隊長一家聽到風聲,知道警察找上門,全家拿出武器開始反抗,未免傷及無辜,剛開始大家還在躲閃,給他們做思想工作,可是大隊長這些年飄了,根本就不聽。


    推搡之下,大隊長首先開了一木倉,雖然沒有傷到人,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上麵指示,負隅頑抗者,先斬後奏。


    砰砰砰


    大隊長,以及他的兩個兒子被擊中。三人倒地氣絕。土木倉也被毀了。


    哭喊聲過後,家裏的婦女準備拚死反抗。


    砰


    “安靜,你們這是助紂為虐,這些年你們的行為害了多少人,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良心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在金錢權利麵前不堪一擊,她們早就沒有良心了。


    大隊長媳婦拿起地上的菜刀準備偷襲,又是一聲木倉聲,慘叫聲響起,大隊長媳婦被打傷了右手。


    一聲令下,大隊長家幾個動手的全被帶走。


    最後一家還在反抗,故意大聲叫罵警察打人了。


    一家十幾口人,七個男丁,個個手裏拿著鋤頭,柴刀。


    有一個想走的被拿刀抵著脖子不敢動。其他四個被拐賣來的婦女懵懵的不敢亂動。她們被打怕了。


    “想帶走我媳婦,除非我死。要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不信你們試試。”


    盛澤明站在他麵前一臉冷漠。


    他這幾月摸得很清楚,這一家人都是混人,軟硬不吃。隻有那個被挾持的是真心想離開這裏。她是去年被逼嫁過來的,到現在沒懷孕,這家人準備把她賣了重新買媳婦。


    場麵一度僵持不下,大家都等著盛澤明發話。


    盛澤明摩挲著手指,迅速從後腰拔出手木倉。


    瞄準,射擊


    砰


    正中眉心。


    動作太快,大家還沒迴過神。


    隻聽到盛澤明發出指令:“行動”


    反抗最厲害的被直接廢了手,其餘的幾人嚷嚷著要見大隊長,


    “你們的大隊長和你們家躺在地上這個,大概在地下麵已經碰麵了,你們確定要見?”


    猶如魔音一般,幾人齊齊打了哆嗦。


    大隊長死了?


    沒想到他們以前的辦法不管用了,這次他們真的栽了。


    幾人再不甘心也沒辦法,隻是用眼神狠狠地看了一眼各自的媳婦,幾個女人下意識往後退。男人被綁走,女人在神遊天外,孩子在哭。


    “你們要考慮好是走是留,明天上午會有人來接你們。不用擔心車費。”


    一個早上,整個大隊籠罩在恐慌中。


    有人高興喜悅,有人迷茫無助。


    更多的人是迷茫,她們真的可以迴去嗎?家裏人會接受他們嗎?


    這個把男女大防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年代,女子失了貞操,嫁過人生過子,她們還有未來嗎?


    欣喜過後便是無盡的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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