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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為什麽外麵的人都在罵我們?”


    “……抱歉,因為我是失敗者。”


    “父親你明明那麽厲害,再失敗也比這些人強不是嗎?”


    “他們的確不如我,但一榮俱榮,他們有比我更強大的人,餘下的人就把那當做是自己的榮耀了。”


    “實在太無恥了,怎麽可以這樣……”


    “沒辦法,這個世界的人都有各自的所屬團隊,沒人能夠獨自生活下去。”


    ……


    “要比賽了,杜耀學長。”


    察覺到自己被人推了一下,杜耀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心蘭的漂亮臉蛋。


    勝利者啊……杜耀連忙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齜牙一笑。


    “對不起對不起,天氣太好,我一睡就起不來了……該不會是比賽已經結束了吧?不要啊,怎麽可以在沒有我的情況下結束,要知道這可是我的表演賽……”


    卑躬屈膝地在勝利者麵前表演一波,杜耀推門走出去。


    望著蔚藍晴朗的天空,他知道屬於失敗者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杜耀學長。”


    背後傳來心蘭的喚聲,老實說,杜耀其實不想迴頭。


    他聽說過心蘭的一些事跡,明白這是一個喜歡以勝利者姿態對敗者施惠的家夥。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為了防備心蘭,他時常關注其動向,並在關鍵時刻出來幫忙……你沒聽錯,之所以會這麽做,無非是杜耀想讓勝利者嚐嚐被人施舍的滋味。


    “連路邊的乞丐都覺得你可憐。”杜耀想營造的就是這種效果。


    聽起來很可笑,然而這就是名為杜耀的失敗者所能做的掙紮。


    ……


    父親不是主動投降的,而是被人在戰場擊敗,無奈之下才投降的,之後還拒絕了大宋的所有封賞。


    杜耀不覺得父親的行為可恥,若沒有他和母親,父親絕對會選擇殉國,父親已經努力戰鬥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應該要求更多。


    可世人不那麽想。


    因為沒有以死明誌,“愛國人士”便嘲諷父親,若是反駁他們為何不去死,這些人就會用他們隻是普通人來迴擊,一副“我弱我有理”、“我地位低我說什麽都是對”的姿態。


    因為選擇了投降,大宋的“愛國人士”也沒放過嘲諷機會,明明這些人真遇到國破家亡,投降得比誰都快。


    因為拒絕了封賞,大宋的“有識之士”就懷疑父親包含禍心,可父親隻是想陪家人度過餘生……然而這些人一邊鼓吹要和北唐民眾友好相處,要給予他們對等地位,卻絲毫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權力,隻要敬酒不吃,就立刻灌罰酒。


    家裏的田地不知被人破壞了多少次,出門在外不知被多少人扔過石頭……但這都不允許還手。


    隻因他們是失敗者!任何異動都會被多疑的勝利者視為眼中釘,即使是最基本的尊嚴都不可以維護。


    除非——他是個瘋子。


    於是杜耀瘋掉了。


    對待瘋子,大宋另有一套保護律法,無論杜耀做什麽這些人都拿他沒辦法。


    家裏終於變得安定,走到外麵,別人都笑他是個瘋子,但他隻想笑這些人什麽都不懂。


    盡管他笑得很可悲。


    不過報複來得很快,古蒙入侵了,大宋兵敗如山倒,這些勝利者也麵臨成為失敗者的命運,那時杜耀幾乎每天都在笑。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因為父親又一次拿起了武器。


    ……


    “怎麽了?”盡管腦海一瞬閃過了許多念頭,但現實時間裏,杜耀迴頭得非常快。


    喜歡說教就說吧,杜耀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加油!”心蘭滿臉笑容地做了個鼓勵的動作。


    除此以外什麽都沒說。


    “要簽名嗎?”杜耀熟練地掩飾心中的驚訝。


    “要!”


    “……”


    杜耀熟練地想要取出備好的簽名,卻在中途止住了動作。


    望著心蘭澄澈的目光,杜耀在心中苦澀一歎。


    這就是勝利者嗎?連起點都是那麽高不可攀……


    “這場比賽結束我就親筆寫給你。”


    最後,杜耀如此道。


    ……


    “看來襄月並不想派出國士無雙。”


    看見襄月學院的陣容,陸瑜點評道。


    大凡美男子的形容詞都差不多,劍眉星目、麵如冠玉這些應用在陸瑜身上也完全沒有違和感,但他給人更深刻的印象是“雄姿英發,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沒錯,簡直就像當年的周郎,然而他的性格卻不像周郎那般心胸狹窄,因此大宋人民對他寄予厚望。


    “等會一定要讓他們好看。”陸瑜身後的阮氏三兄弟磨拳擦腳。


    “不要大意,墨紫和文天翔都是強手。”一旁的李俊道。


    由於情報局限,他們知道陳暮雲和燕雅無法參加,但不知道燕雅的實力在襄月中有多強,否則他們會更加慶幸。


    至於陳暮雲,沒人把這個名義上的隊長放在眼裏。


    “他們就交給我,剩餘的人就拜托你們了。”陸瑜道,雖是看著眾人,但李俊清楚,他是對著隊裏兩名新人說的。


    鄭三寶、鄭功成!


    所有人皆以為他們北海隻有陸瑜一個強人,卻不知道今年他們發掘了這兩名天才!而這一戰,襄月將成為兩人揚名立萬的踏腳石!


    很快,雙方進入比賽場地。


    值得一提的是,比賽會場是夕霓歌劇院,不過頂棚已經被臨時拆去,觀眾可以在空中看到全息比賽影像,也可以在座位背後的屏幕自行選擇觀看視角,至於天氣更是不需要擔心,魔法氣象局已經操縱了這片區域的天氣,整個比賽期間即使外麵刮台風,夕霓歌劇院附近都會是一片晴天。


    也許是知道參賽一方有北海學院,因此解說沒有介紹地形,襄月眾人也在進去後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帶的小舟。


    沒多久,整個比賽場地迅速被海浪淹沒,天地間隻留下一片汪洋大海。


    毫無疑問,這是北海學院慣常施展的地形魔法——大海。


    與北海學院作戰,要有一開始就失去地利的心理準備,這是各學院的共識!


    這還沒完,很快襄月眾人就眺望到一群黑影在遠方出現。


    若說墨家喜歡用大群機甲來圍毆,那麽陸家最喜歡的就是用大量海船來圍攻大海上的敵人。


    你說不是有戰艦嗎?沒錯,恭喜你發現了問題所在,陸家用的是“海船”而不是“戰艦”。


    其實海船很多也具備戰艦之名,隻不過魔法發展到今天,不能在天上飛的都不足以歸類到戰艦中去,但歸類為船,並不意味著海船戰力弱小。


    陸家之所以對海船情有獨鍾,主要是因為海船可以節省飛空的魔力消耗,盡全力發展護甲和火力,至於防空問題,他們還有艦載飛船!


    陸家的海軍係統,是海空一體化的!


    “船就交給我吧。”墨紫說著放出機甲群,相對艦載飛船,機甲雖然更脆,但也更靈活,墨紫經驗豐富,要擊落它們並非難事,之後順便擊沉掉海船……關鍵是怕有人突襲專心於控製機甲群的墨紫本體。


    “我來保護你。”仲景主動承擔了保護墨紫的任務。


    別看這一下子就拖住了襄月兩人,實際上北海學院要製造出這片大海需要十人合力,至於這大群海船飛船,也同樣要消耗大量魔力,少說也要三個人維持不斷供給魔力。而且墨紫有用機甲群必勝對麵的信心,可以說,北海學院不趁機突襲他們,等墨紫消滅所有海船,他們就隻能被挨打了。


    雖說大海讓北海學院占盡優勢,但也限製了他們的戰鬥方法,奪取地利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襄月眾人並不打算隻是防守。


    身為五大,當然要主動攻出去!


    比賽一開始,文天翔就踏空離去了,方文軒則是在桑木的幫助下隱藏了起來。有重機槍的聞品更不用說,墨紫讓機甲把他帶到空中,準備讓其從上方掃蕩敵人。


    心蘭雖說隻是分身,但她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是假貨,光明正大地往偏向遠離戰場中央的方位移動,假裝在當誘餌。


    雷綱跳上張順的戰魂,兩人將從正麵突擊,不過這是有原因的——張文遠是水屬性,曾有“浪裏白條”之稱,其戰魂自然也具備了水戰功能,甚至還能潛水作戰。


    是的,北海學院有飛彈潛艇,可以說,之後的水下戰場,襄月方的主角就是張順了。


    另一邊,北海學院齊齊換上了他們戰鬥時的服裝——寫著“正義”的白色披風!


    陸家被封山東省之後,肩負了為大宋打擊沿海盜寇的任務。北海學院平時的曆練主要內容就是消滅海盜,學生畢業出來更是能直接加入海軍!


    而他們這些英傑,此時已經兼任海軍職務了,穿這一身並無不妥!


    “果然不出我所料,墨紫也放出了大批機甲。”


    知道對手是襄月後,陸瑜早就猜到了有這種情況,可惜墨紫想要和他對拚數量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


    “草船借箭!”


    這隻是比喻,實際赤壁之戰時,宋軍發明了幹擾係統,能把北軍的飛彈無效化,之後派出打撈船在江中大量迴收,免費獲得了大量軍備……


    然而,陸瑜並不打算將之當防守特技來使用。


    畢竟草船借箭這一特技故事中,最可怕的是那漫天的箭雨!隻可惜曹操沒火!


    因此,陸瑜借了自家海船的飛彈,將之在一瞬間齊齊放出,然後再配合——


    “赤壁火!”


    萬道火焰飛彈朝墨紫的機甲群飛去,此正是——


    “天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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