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先迴大院接滿崽,得他親自去簽協議。


    “嚶嚶嚶嚶……”


    她剛進院子,懶洋洋趴著曬太陽的大黃狗,尾巴搖得飛快,殷勤地跑到她麵前撒嬌。


    “麻麻醬,乖!”


    阮七七伸出手,在狗頭上摸了幾把,又投喂了幾根火腿腸。


    原本是大院最烈性的黃狗,就這樣被她的火腿腸給俘虜了芳心,看到她比看到主人滿崽還殷勤。


    大黃狗性別男,三歲,本名叫媽媽,滿崽給取的。


    滿崽喜歡和人玩過家家,他當爸爸,其他人當媽媽,但沒有小朋友肯配合,正好三年前,他撿到了一隻小黃狗,便帶迴家養著,然後取名媽媽,和他一起玩過家家遊戲。


    管芝華和婁老爺子覺得這個名字不妥,就改成麻麻,阮七七又加了個醬,叫它麻麻醬,大概是火腿腸的麵子夠大,黃狗對這個新名字接受得特別快。


    “七七,又要出去玩了嗎?”


    滿崽開心地跑了出來,眼神希冀。


    出去要了幾次債後,滿崽的心也野了,連最愛的積木都不想玩,每天都盼著阮七七來接他。


    “對,你爸媽呢?”


    “在家,爸爸,媽媽,七七來啦!”


    滿崽一邊叫,一邊去泡茶,還從櫃子裏拿出瓜子點心,做得像模像樣的。


    二老下了樓,管芝華的精氣神好了不少,就連走路都沒那麽瘸了。


    “婁伯伯,管媽媽,有個事和你們說……”


    阮七七沒說是哪個部門,隻說要帶滿崽去工作,“工資一百塊,滿崽隻和我一起搭檔,我保證,會照顧好滿崽,決不會讓他出事。”


    “七七,你首先要保證的是自己的安危,滿崽能為國效勞,就算他有什麽,那也是重於泰山,我和你婁伯伯隻會欣慰,你能帶上滿崽,我們特別感激,但不必為了照顧滿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管芝華語重心長,婁老爺子也跟著點頭。


    他們當然希望兒子能長命百歲,但生命的厚度比長度更重要,如果滿崽為國犧牲了,他們雖然會傷心,但決不會後悔。


    與其將滿崽關在家裏,窩囊地過一輩子,還不如讓滿崽出去開心地闖蕩,就算真的有什麽,那也叫死得其所,他們隻會為滿崽驕傲。


    “放心吧,我和滿崽都不會有危險,我們都會好好的。”


    阮七七很鄭重地保證,她有空間,還有九條命,怎麽可能會有事。


    滿崽更不可能,萬一真有危險,就把他打暈帶進空間裏。


    和二老聊完,阮七七帶上滿崽去梧桐西點店,滿崽騎車,阮七七坐在後麵,麻麻醬四驅動力十足,撒著歡地在後麵跑。


    管芝華和婁老爺子站在院門口,欣慰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我們滿崽有工作了,以後有國家養啦,多虧了七七和小野。”


    管芝華的語氣裏掩飾不住的開心,對阮七七和陸野十分感激。


    現在就算讓她立刻閉眼,她都死而無憾了。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我們要好好活著,享滿崽的福。”


    婁老爺子在妻子背上輕輕拍了拍,笑著打趣


    二老互相攙扶著,開心地進了屋,阮七七和滿崽也找到了梧桐西點店,店門口飄著誘人的香味,饞得麻麻醬口水直滴答。


    “我們的朋友遍天下,同誌,來一塊栗子蛋糕,不加栗子。”


    阮七七客氣道。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加杏仁可以嗎?”


    一個三十來歲,圓臉矮胖的男人走了過來,笑得一團和氣,說話是明顯的滬城腔。


    “請多加點焦糖。”


    阮七七說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圓臉男人笑道:“同誌,請跟我來!”


    他和另外一個年輕店員說了聲,就帶著阮七七和滿崽,還有麻麻醬,朝後廚走去。


    後廚看起來和正常的西點廚房沒兩樣,圓臉男人在麵包爐後麵按了下,麵包爐旁邊開了道小門,僅夠一人進出。


    “這條狗挺精神,叫什麽?”


    圓臉男人很喜歡麻麻醬,伸手要去擼狗頭,但麻麻醬不是好性子,齜著尖牙,差點給他手咬個窟窿。


    “麻麻!”


    “麻麻醬!”


    滿崽和阮七七同時迴答。


    圓臉男人愣了下,隨即笑了:“倆名字都不錯。”


    他從口袋裏掏出塊麵包邊,扔了過去,麻麻醬精準地咬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但沒過癮,便主動跑到圓臉男人身邊,狗頭抬得高高的,求他擼。


    圓臉男人笑得特別得意,又投喂了幾塊麵包邊,徹底收服了麻麻醬,狠狠地擼了好幾下。


    走了一段狹窄的路,又下了幾十道台階,圓臉男人這才停下,在牆壁上拍了三下,開了道門,他們進去了,然後看到了笑容滿麵的裴遠。


    “歡迎二位加入759!”


    阮七七和滿崽都很淡定地看著他,裴遠沒得到熱烈的迴應,有點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領著他們去簽保密協議。


    簽完協議後,就算是759的正式職工了。


    “為了方便行動,我們的同誌都以代號稱唿,阮同誌,婁同誌,你們想取什麽代號?”裴遠問。


    “嬌花!”


    阮七七脫口而出。


    她就想當一朵美豔冷酷的嬌花。


    滿崽聽不懂代號的意思,阮七七解釋:“你希望別人叫你什麽?”


    “爸爸!”


    滿崽樂嗬嗬道。


    裴遠立刻反對:“爸爸不行,取代號可以任意,但不可以肆意,重新想一個。”


    真要取了個爸爸的代號,他以後得天天叫爸爸,血虧!


    阮七七很讚同,她也不想叫滿崽爸爸。


    最後,阮七七給取了個‘福滿多’,前世她小時候特別愛吃的方便麵,便宜量大管飽。


    兩人暫時沒任務,裴遠說有任務會打電話通知他們。


    阮七七得下半年去上大學,暫時還可以在酒廠上班。


    他們離開的時候,圓臉男人丁一,還給了麻麻醬一袋子麵包邊,不過被阮七七給順走了一半,她在路上吃了塊,味道超好,就不客氣地從狗嘴裏奪食了。


    麻麻醬抗議了,但無效,隻能委屈接受。


    兩人直接迴家了,阮七七打算慢慢要債,混到開學剛剛好,所以不著急去找高宇飛要錢,迴家躺著了。


    這一躺就躺了三天,邊境的陸解放兄弟望眼欲穿,每天巡邏完,就站在郵差必經的路上翹首以待,脖子都抻長了不少。


    他們花光了身上最後的五角錢,真的身無分文,彈盡糧絕了。


    “哥,大嫂是不是沒收到信?”


    陸援朝餓得頭暈眼花,中午食堂的糊糊湯裏,居然加了折耳根,他實在搞不懂,這種臭烘烘的草根為什麽可以當菜?


    別的戰友都吃得津津有味,隻有他和哥哥吃一口吐一口,還被班長給罵了,罰他們吃完那一盆糊糊,再去跑十公裏。


    吃完糊糊,他們的命隻剩三分之一條,跑完後,他們隻剩下四分之一條了。


    陸援朝摸了摸肚子,咬牙切齒在心裏發誓:“他和折耳根不共戴天,總有一日,他要把這鬼地方的折耳根都燒光光!”


    陸解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他吃完那盆折耳根,連早飯都吐了,現在前胸貼著後背,眼前陣陣發黑,隻剩五分之一條命了。


    “哥,是不是郵差來了?”


    陸援朝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了遠遠趕來的那抹綠色,正是親愛的郵差大哥啊!


    “紮西德勒,哈哈,紮西德勒,多吉大哥!”


    兄弟倆一下子來了精神,比閃電還快,一陣風地跑了過去,瞬移到了郵差大哥麵前。


    “多吉大哥,有沒有我們的匯款單?”


    兄弟倆腦袋伸得長長的,恨不得伸進郵包裏看。


    “陸解放是吧?有匯款單,好多的錢!”


    郵差大哥羨慕極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感覺能花到死了。


    “哈哈哈哈……”


    陸解放愣了下,隨即狂喜,大嫂真的給他寄錢了,他和弟弟不會餓死啦!


    他簽好字後,終於拿到了匯款單,看到上麵的金額,他眨了眨眼,果斷地踹了弟弟一腳。


    “嗷……哥你踹我幹啥?”


    陸援朝疼得嗷嗷叫,怒聲質問。


    “哈哈哈哈……這迴真紮西德勒了,援朝,咱們發財啦,大嫂她肯定數學不行,賬都算錯了!”


    陸解放抱著弟弟開心大叫,他還沒收到信,以為阮七七算數差,把賬給算錯了,多寄了這麽多錢。


    感謝黨,感謝人民,感謝前對象,感謝……嗯……大嫂!


    陸解放在心裏感謝了一遍,對阮七七還是很感激的,雖然兇,可算數差啊,真不錯!


    “走,哥帶你去食堂開小灶!”


    陸解放拉著弟弟,朝食堂奔了過去,還帶上了那張匯款單,錢得明天才能取,但他可以憑借這張單子,預支一頓大餐。


    紮西德勒!


    巴紮嘿!


    感謝大嫂!


    【終於寫完了,折耳根作者吃了好幾次,都吃不來,實在無法享受這道美食,希望哪天突然開竅,就像吃榴蓮一樣,能享受到折耳根的美味,還有,今天雖然是三更,但有將近八千字了哦,作者沒偷懶呢,國慶節都在家裏碼字,寶貝們,能不能給點免費小禮物,或者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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