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二八大杠自行車阮七七騎不了,她隻有165高,腿不夠長,騎上去夠不著踏板,隻能斜跨式騎,但那樣騎太累了,還容易摔跤,她寧可走路。


    這麽個騎法


    空間裏有自行車,但都是後世的新款,拿出來肯定會引人注目,她就算有九條命,也不敢狂妄地暴露空間。


    她打算去潭州上班後,買一輛女式車,石荊紅那搜括了三張自行車票呢。


    阮家灣到白李村有十幾裏路,阮七七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走到了。


    已經是吃中飯的點了,村口的田地裏空無一人,都下工迴家吃飯了,村莊裏升起了炊煙,還有嗆鼻子的辣子香。


    阮七七捶了捶腿,一上午就走了三趟,得有三四十裏路,在精神病院她一個月都走不了這麽多路。


    她走到老樟樹下,沒等她開口,老樟樹就激動地抖了起來,滿樹枝葉亂顫。


    “妹子,我想起來了,白地主左邊屁股後有塊黑色胎記,像初五的月亮。”


    阮七七沉默了。。。。。。


    初五的月亮是啥模樣?


    今天是初幾來著?


    阮七七從空間裏拿出她前世用過的手機,現在沒有網,手機隻能看下載好的小說,連遊戲都玩不了,還有就是查看農曆。


    她已經調到了1971年,今天是3月31號。


    乖乖,今天正好初五。


    晚上再看初五的月亮啥模樣,到時候給阮桂明屁股上整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你確定白地主屁股上有個胎記?”


    阮七七想再確定下,老樟樹年紀大,可別記錯了。


    “絕對沒錯,白地主小時候總來我這拉屎,屁股蛋蛋撅得老高,我看得清清楚楚。”老樟樹語氣忿忿然。


    它隻喜歡發酸過的糞,不喜歡新鮮的,白地主那小兔崽子拉屎還特別臭,熏死樹了。


    “白三元屁股上有沒?”


    阮七七又問。


    “不知道,他沒來我這拉屎。”


    阮七七沒再問下去了,迴頭她找白三元當麵問。


    她又問了村裏李姓族人的一些八卦,老樟樹一邊想一邊說,不知不覺說了不少,有好幾條都相當炸裂,不比阮老太婆和白地主的瓜小。


    老輩子是真的相當open了!


    難怪能不聲不響地生出十幾億人口,讓零零後去生生看,寧可出家都懶得生。


    和老樟樹嘮了一個把小時,基本上能拿捏住李姓族人了,阮七七準備再去趟公社,給陸野打電話。


    一隻麻雀飛了過來,停在老樟樹的枝葉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妹子,李海亮他爹去叫人了,吃了夜飯去阮家灣找你們算賬。”老樟樹說了個最新消息,麻雀帶迴來的。


    “我知道了,這個給麻雀吃。”


    阮七七掰了半塊餅幹,揉碎了,灑在地上,麻雀飛到她麵前,歡快地叫了幾聲,便飛走了。


    沒多會兒,一群麻雀飛了過來,都衝阮七七叫了幾聲,似在感謝她,然後開心地吃起了餅幹屑。


    阮七七又揉碎了一塊餅幹,灑在地上,便離開了村子。


    白李村到公社還有十來裏路,她捶了捶腰,長歎了口氣,認命地往前走。


    “突突突”


    一輛冒著熱汽的手扶拖拉機從後麵追了上來,開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這個車不暈車,除了屁股疼外,沒毛病


    阮七七眼睛一亮,手裏多了半包常德香煙,前幾天在飯店,從劉紅波和石曉軍四個人身上搜了幾包香煙,還搜了不少現金和糧票。


    “大哥,去公社不?”


    阮七七站在路邊,伸出手拚命搖。


    司機大哥非常高傲,連正眼都沒給她,也不打算停,但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阮七七手裏的半包香煙,立刻‘吱’地刹車了。


    “去,上車吧!”


    司機大哥很爽快,手也很快,飛快地接了半包香煙,還大方地給她一隻小板凳,讓她坐車後麵。


    阮七七坐在拖拉機後麵,雖然車很顛,吹在臉上的風很冷,可她還是覺得很舒服,果然她天生就不是豌豆公主的命,適應性太良好了。


    路上她打聽到,司機大哥去公社拉化肥,迴他村子要路過阮家灣。


    於是,她果斷拿出一把水果糖,塞進司機大哥口袋裏。


    她都沒開口,司機大哥就主動邀請她了,“妹子,我一個小時後走,你抓緊點時間,去化肥站找我!”


    “好嘞!”


    阮七七愉快地揮了揮手,和大哥告別了,


    她去郵電局打電話,打到軍區,再叫陸野來接電話。


    現在打長途挺麻煩,要先打給總機,然後再轉接,要等好幾分鍾,電話費貴得要死,如果不是人命關天的事,老百姓絕對不會打電話。


    過了十來分鍾,陸野來接電話了,告訴了她幾個好消息。


    “石曉軍傻了,石荊紅瘋了,把劉紅波打了個半死,另外兩人也弄去了農場,打得半死不活。”


    “怎麽傻的?”


    阮七七好奇地問。


    電話裏傳出陸野嘿嘿的笑聲,她一聽就知道,肯定和他有關係。


    “老天爺開眼了唄,七七,我啥時候能去你那認門?”


    陸野轉移了話題,阮七七也沒追問,肯定和他的金手指有關。


    “過幾天,到時候我通知你,我跟你說,劉紅波現在心靈很脆弱,你去給他送溫暖,再學學你後媽煽風點火,挑撥離間,讓劉紅波對付他家裏人。”


    阮七七出主意,劉紅波這把刀用得好,陸春草一家都得團滅。


    電話另一頭的陸野眼睛大亮,這法子好,陸春草一家屁股都不幹淨,肯定禁不住劉紅波窩裏反。


    “七七,你怎麽這麽聰明?”


    陸野不吝誇讚。


    “你也不笨,我主要看書比較多,像三十六計孫子兵法啥的,以後你也看。”


    阮七七嘴上謙虛,心裏卻在狂喊,會說就多說幾句,別吝嗇讚美之詞!


    “七七你真厲害,連兵法書都看,以後咱家你動腦,我出力。”


    “一般般啦,你也挺厲害的。”


    “七七你比我厲害,我要向你學習!”


    “咱們互相學習。”


    “七七,我想你了。”


    陸野突然說了句情話,情意綿綿的。


    阮七七愣了下,臉上有點熱,其實她也有點想了。


    “我也想你,昨晚我還夢到你了,咱倆在打啵!”


    阮七七實話實說,夢裏她和陸野的確在打啵,還做了些少兒不宜的事,搞得她烈火焚身,還踢掉了被子,早上起來鼻孔堵了一隻。


    旁邊織毛衣的郵電局大姐,手抖了下,毛衣不織了,炯炯有神地看向她這邊,耳朵豎得尖尖的。


    “我也夢到你了,不止打啵……”


    陸野臉上發熱,心裏甜蜜蜜的,他和七七果然是心有靈犀,做的夢都一樣。


    阮七七和他嘮了會兒,這才掛了電話,去付電話費時,大姐八卦地問:“妹子,你和你男人剛結婚吧?”


    “沒,結婚三年了,我男人粘我。”


    阮七七知道這大姐想聽什麽,她偏不說。


    大姐表情很失望,居然不是新婚,三年的老夫老妻還這麽粘乎,真是稀奇事。


    再想到自家男人,結婚一年就懶得交公糧了,大姐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心情也不好了。


    阮七七咧嘴笑了笑,愉快地走了。


    她找了個隱蔽地方,拿出一袋米,還有一壺茶油,再一大塊新鮮豬肉,全都裝在背簍裏,去化肥站找司機大哥,等他裝好化肥,搭順風車迴家。


    有大隊長護著,家裏平安無事。


    “剛剛阮桂明來鬧,被二伯罵走了!”


    阮小雪接了她背上的背簍,看到裏麵的東西,笑成了一朵花。


    “以後吃幹飯,番薯別摻了。”


    阮七七捶了幾下酸痛的肩膀,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奶糖,分給阮念姐妹倆吃。


    天漸漸暗了下來,村裏升起了炊煙,阮小雪做了一大桌飯菜,阮霜降娘仨都吃撐了,她們從來沒吃過這麽多肉,就算過年也吃不到,頂多隻能分一片肉吃。


    “七七,李家真的會同意嗎?”


    阮霜降有些忐忑,她太清楚李家人有多蠻橫了,她怕連累兩個妹妹。


    “放心吧,他們不敢不同意。”


    阮七七冷笑了聲,她手裏可有李姓族人要命的把柄。


    “七七,他們來了!”


    大隊長風風火火地衝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都是他花錢雇來的。


    “把阮霜降姐妹三個交出來,居然敢打我媽,活不耐煩了,不交出來別怪我們不客氣!”


    一道囂張的罵聲傳了進來,是李海亮。


    他也帶了十幾個壯年男人,聲勢浩大,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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