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勇二郎站在宴會的中心,旁邊站著兩名剛剛表演過柔道的同族兄弟,不過此刻兄弟眼睛裏可沒有默默溫情,有的隻是競爭對手之間的敵視和攻擊性。


    “勇二郎,需不需我來陪你過兩招?你不是狂妄的說道你的劍道是加賀第一的嗎?可惜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你出手,是不是在吹牛啊?哈哈哈……”


    聽著周圍人的嘲笑前田勇二郎知道他們是想亂自己的心,他毫無所動平靜的看著麵前的上國欽差大人,深深的鞠躬施禮雙腳微分如山嶽一樣站在榻榻米上。


    見勇二郎沒有中計,那幾名嘲笑著也閉嘴了,龍爺上下打量了一番“剛才我已經看見你用木刀鎮壓那些野武士了,說實話那種水平在我的眼裏也不過就是及格而已,現在我也沒時間看你和別人角鬥了,露一手絕活讓我看看……”


    “哈伊……”勇二郎鞠躬致意,然後挺直了腰杆開始向後退著走了過去,他在調整自己的唿吸和心跳,他的心越來越沉靜到最後雙耳已經主動排斥了周圍的一切雜音。


    太刀就插在他的腰間,左手握住刀鞘,大拇指頂著吞口蓄勢待發。再看勇二郎的右手食指微微顫動好像在進行某種準備工作。


    龍爺是個識貨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勇二郎身上所散發出的獨特氣質,龍爺的眼睛甚至微微的眯了起來。


    突然間勇二郎發力了,他大吼一聲右手快速抽出太刀同時雙腳發力猛然向龍爺衝了過去。


    “保護大人!”當時就有幾名武士和護衛下意識的就想擋在龍爺的麵前,但是龍爺一聲大喝“退下!”那幾人就跟泥塑的一樣不敢前進一步。


    勇二郎並不是抽刀向龍爺進攻,他居然抬手把太刀拋向了半空,頭頂上三米多高就是殿內的梁柱,上麵描繪著各種各樣的繁瑣花紋。


    那一刻時間好像變慢了一樣,太刀在翻滾的呈拋物線在半空中飛,而勇二郎則快步向前衝去並在最後一刻側了側身子。


    左手依然握著刀鞘,而太刀刀鞘一直插在腰間一動不動,隻聽擦的一聲,白光閃過,翻滾過主梁來的太刀居然正對著刀鞘又插了迴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的一線間,時間連三秒鍾都沒有用到,在場有的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整個大殿內一片死寂。


    龍爺興奮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他沒想到日本這個小小的島國居然擁有如此精妙的劍術!


    他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把實戰用的開刃太刀,刀身長約三尺半上麵全都是百煉鍛造後的雪花紋路,說吹發可斷都不為過。


    能把這把太刀丟過房梁然後在用腰間的刀鞘接住,這是多麽強大的控製能力?隻要出現一點點的誤差,那把太刀就會輕鬆的切開勇二郎的肚皮


    。


    孤單的掌聲響起來了,隻有龍爺一個人在鼓掌,緊接著周圍的人也都醒悟過來了,那些一直瞧不起勇二郎的武士們一個個慚愧的麵紅耳赤。


    “好功夫,你叫前田勇二郎?告訴我這手絕活的名字……”


    “迴稟大人,在下學的是居合道的劍術,剛剛這一招並不用於實戰,而是為了訓練拔刀術而進行的控製性訓練……”


    旁邊的前田慶寧笑著說道“居合道起源於戰國末期,也就是信長公、太閣殿下還有德川公爭雄的那個時代,我們所能知道最早的居合道創始人叫林崎甚助,常年隱居在野從未出仕過任何一家大名……”


    “居合道其實就是劍道中拔刀術演繹到極致的一種劍術,最講究輕易太刀不出鞘,但是一擊必殺……”


    勇二郎平靜的說道“拔即斬,非拔不斬,此刀唯有斬時方為刃物,在守候中看穿刹那的機會才是居合的真髓……一擊必殺!”


    “好好好,這次金澤之行果然沒有白來,前田家的底蘊讓我佩服……前田勇二郎!願不願意跟我去搏殺出一個未來?不過你要記住了,一旦離開主家,你就永遠不會再迴來了,要麽死,要麽就開創出一番新事業出來!”


    勇二郎激動的渾身戰栗發抖,他跪在榻榻米上顫抖的說道“敢不奉上在下所有的忠誠!”


    “很好!今夜你不要睡了,給我挑選出五十名前田家的武士,明日天明跟我離開扶桑!哈哈哈……”說完龍爺狂笑著幹了一盞清酒,扭頭迴去休息了。


    前田慶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看著勇二郎欣慰的笑道“能夠得到五十個名額,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你做的很好……明天一早你可以去庫房領五十把珍藏名刀,這也算我這名家主最後一次關照你們了!”


    說道這裏,前田慶寧走到勇二郎麵前用扇子拍打他的肩膀“去吧,前田的姓氏需要你們發揚光大,武家的榮光要繼續照耀下去……去用命搏出一個未來!”


    龍爺一行人在休息,而前田家卻變成了一場真正的演武場,五十個名額並不多,後山的訓練場上一陣陣殺聲響徹四野,勇二郎可不會有什麽特殊的照顧,想要加入就得展示出自己的本事,整整一夜金澤所有日本人全都無眠。


    第二天清早,五十名全副武裝的金澤武士在城門口排列出整齊的方陣,前田慶寧甚至給他們提供了五十匹珍貴的戰馬,當然不能帶出日本,當他們離開北海道去遠東的時候,這些戰馬還是要送迴來的。


    也不是前田家小氣,關鍵龍爺他們也看不上這些劣馬,等到白山黑水自然有更耐寒更強壯的蒙古馬可供選擇,帶這種戰馬過海都不夠丟人的。


    勇二郎的母親沒有絲毫的悲傷,她隻是把一個絲綢縫製的小口袋塞到孩子的懷裏“這是從神宮裏請來的護身符,要麽帶著戰功和榮譽迴來見我,要麽就死在他鄉吧!我會為你誦經祈福的……”


    不僅僅是勇二郎的家人這樣,其他五十名武士的母親、妻子還有孩子都是同樣的表情,可以悲傷,可以流淚,但是沒有人會阻攔。


    注:拋太刀過房梁,最後用貼身刀鞘接住這個故事,非心淨杜撰。日本曆史作家司馬遼太郎的書中就曾經記載過一次居合道高手的展示。當然了這樣的劍術也不是一般武者能掌握的,那都是宗師一級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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