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兩條街之後,姚非帶著肖步塵進了一家不怎麽起眼的臨街房子。從外表看很平常,普通的巴黎街麵上隨處可見的房子。


    一進到裏麵,肖步塵馬上就震驚了,古香古色的國風裝飾,跟外麵的景觀格格不入。


    “老板是台灣的香港人。”


    “什麽?”肖步塵正打量著用細紗罩著的古典燈具,聽到姚非說話,又轉頭望著姚非。


    “生在台灣,移民香港。”姚非難得有耐心解釋了一下。


    “哦哦。”肖步塵隻是沒聽清姚非說了什麽,他並不在意老板是哪裏人,畢竟恐怕他也不會有機會再來第二次。


    他打量著周邊的裝飾,才發現乍看以為是國風,細看又不太是,好像各種風格都融入進去了,歐式複古,日式複古,中式複古,巴洛克,地中海,中間夾雜著肖步塵沒見過的懷舊風格,還有貌似圖騰一樣的掛畫,不像一家店,倒像是博物館。


    更奇怪的是店裏沒人,就姚非跟他和跟著他們的七個保鏢。


    “人家還沒營業呢,我們進來不好吧?”肖步塵說。


    姚非沒有理肖步塵,直接進了吧台裏在一麵牆的酒裏找了一瓶,打開,挑了兩隻杯子,倒了半杯推給肖步塵。


    肖步塵看著姚非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他也太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老板應該有客人,我們自便就行。”姚非低頭給自己倒滿,直接坐在吧台裏喝上了。


    肖步塵坐在吧台外,這樣看,很像客人在點酒,酒堡在營業。


    “你對這裏很熟悉。”肖步塵怎麽看姚非都很熟悉這裏。


    “還行,一年能來兩三次。”姚非今天非常好說話,幾乎有問必答,“一次能呆一周吧。”


    一周?肖步塵不解的看著姚非,在這裏待一周幹什麽?這裏的風格跟姚非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怎麽看,姚非都不是能在這裏待上一周的人。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癖好。”肖步塵小口抿了口酒。他的酒量並不好,可以說一杯倒,但是因為工作繁忙,很少有人知道他酒量不行。


    “老板是我姑姑。”


    肖步塵意外的嘴巴還沒合上,角落裏一扇門突然打開,從裏麵魚貫出來幾個人。最先走出來的是個看不出年紀的亞洲婦人,很漂亮,身著打扮很歐化,與這裏的風格很不搭,但又莫名和諧。


    “帶朋友來了,小非?”婦人一出來,馬上滿眼含笑的跟姚非打招唿。


    “不是朋友,同行。”


    肖步塵不得不佩服姚非這個人,任何時候都不給人留有餘地的性格,是怎麽活到現在,並且一直站在頂流的位置不被擠下去的?星浩的老板也絕非常人,居然能忍受這樣一個藝人。


    “哦,哦”婦人驚訝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著肖步塵,又恢複了笑意,“歡迎,小非的同行。很漂亮的同行。”


    她居然用漂亮而不是帥去形容肖步塵。


    肖步塵習慣了,太多時候他都被人女性化,有人吃他的儒雅,有人吃他的秀氣,他照單全收。


    隨著婦人一起出來的是幾位看上去很滄桑的老者,一率的男性長者。其中一個膚色極深臉上的皺紋猶如熟透的老核桃,目光卻十分清明的老者一直盯著肖步塵的側臉一動不動。


    等到肖步塵感覺到那束目光轉過頭去和老者對視時,後者似乎被肖步塵的目光電到了一樣,頓時瞪大雙眼不自覺得向後仰倒。


    老者身後的幾位同行者反應及時的把他扶住,一疊聲的關切詢問,以為老者突發疾病。


    老者搖著頭,伸手指向肖步塵,用他們自己的語言說了幾句話,其他人也都猛然轉頭齊齊盯向肖步塵,又盯向姚非,目光裏透露著驚訝又不可置信的複雜情緒。


    “他們在說什麽?姑姑?”姚非放下酒杯,望向婦人。


    被姚非叫了一聲,婦人的表情從剛才的震驚恢複如常,她看了肖步塵一眼,對姚非說:“他們說你的同行是那個天使,舞神。”


    什麽東西?姚非從吧台裏出來,走向肖步塵,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從上到下的看一遍,嘴角又不自覺得揚起了弧度,舞神?!


    “什麽舞神?”肖步塵忍不住開口,這氣氛很不對勁。


    還沒等婦人開口問老者,之前的老者突然就跪了下去,對著肖步塵,嘴裏依舊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肖步塵嚇得往旁邊跳開,幾位保鏢迅速過來圍住了肖步塵,目光一致看向跪著的老者。


    婦人和其他幾位把老者拉了起來,安撫半天才讓老者平靜下來。於是他們聽到了一個古老的傳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布斯裏昂德森林裏有一個部落叫然。族人終日被各種各樣的野獸侵襲,苦不堪言。蛇鼠蟲蟻,精靈怪物,每一種都在威脅著他們的生命。很多人夜晚睡下,早上就再沒有醒來,因為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還有剛出生的嬰兒一不小心就成了怪獸們的美餐。


    有一天,族長蒙的剛出生三個月的兒子不見了,隻因為他的妻子去屋外摘了一片樹葉要給兒子驅趕蚊蟲。族長的妻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趁人不注意一個人跑進森林裏尋找兒子再也沒迴來。


    心灰意冷的族長找到長老商議搬遷的事,這裏他們恐怕待不下去了。長老對著天空祈禱,半晌低下頭對族長說:“神說,我們沒有辦法走出這片森林,但是隻要每年獻祭三個人,就可以保佑族人興旺不衰。”


    族長看著長老堅毅的眼神,果斷的拒絕了,“不,我不能這麽做。”


    “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不然誰都活不了。”長老語重心長。


    族長明白,就算他不交出去三個人,部落也存活不了多久。眼下他們隻有不到一百人。但是獻祭這種事,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隻是從長老的嘴裏聽說過。他們的祖先從搬進這座森林開始就沒有進行過獻祭這種活動。


    晚上族長召集族人聚在族裏唯一的一塊空地上,商量獻祭的事。其實就是想選出那三個人,他希望會有人主動站出來。


    但是活著雖然艱難,卻沒有人願意馬上就去送死。獻祭的事遭到族人的反對,族長盯著火堆沉默不語。


    終於有兩個半大的孩子站了出來。一個叫比森,一個叫薩朵。是兩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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