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墨流觴,還想捂自己馬甲,結果別人都知道他馬甲掉了。


    第28章 事後


    麵前是人舒緩又平靜的唿吸,反而詹月白快喘不過氣來,他整顆心狂跳不止。為什麽會完全失控,若不是賀詠思出聲,他怕是要將墨流觴拆吃入腹。


    「梧兄,你好重,能不能起來。」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沒有任何迴應。


    詹月白跟墨流觴調換位置,去檢查腋下的胎記。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身體,如今卻陌生得每一寸都能勾起他的躁動。


    他又將衣服完好地穿了迴去,不能釀成大錯,一個吻已經夠了。


    「真的夠了嗎?你剛剛可不是這麽想的。」


    心魔悄悄爬上詹月白的耳邊。


    「滾開!」


    詹月白將已經熟睡過去的人扶迴到床上,靜靜看著。他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灼燒,渾身都在發熱,狼尾竟然隱隱出現在身後。他深唿吸好幾口氣,才將橫衝直撞的血脈平復下來。


    他小心蹭了蹭墨流觴紅腫的嘴唇,終究逃也似地離開,還順便幫人關上門。


    方煦沒想到詹月白這麽快就出來,蹲在牆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詹月白逮住了。


    詹月白看到他便怒氣沖沖:「這就是你說的幫我?讓我趁人之危?你確定不是在害我?」


    方煦縮了縮脖子,沒敢迴話。


    詹月白查過方煦的背景,也是身世可憐,父母雙亡,意外築基。而後加入民間獵魔組織賺點小錢,心思活泛,好事壞事都幹過不少,但也都不痛不癢,沒什麽傷天害理的。


    賀詠思他也調查過,家世清白,被忽悠進了一個小宗門,全靠他爹資金支撐沒倒。不過後來那個小宗門莫名跑路,賀詠思就變成了個還沒結金丹的散修。資質其實不錯,可惜被耽誤了。


    「罷了。」詹月白想起答應過不能傷他,「下不為例。」


    「詹公子大人有大量,多謝手下留情!」方煦趕緊迴應詹月白的寬容。


    詹月白沒再遷怒於方煦,迴了自己房間。


    等人走後,方煦掏出一個小綠瓶,喃喃道:「可惜,剩這麽點全用了,結果就這麽給浪費啦。」


    那小綠瓶還是他五年前在一個人身上換來的,一直都沒什麽場合使用。


    「也不知道藥效還在不在,看詹公子的樣子,應該有效的吧?」


    詹月白攥著另一壺酒坐在角落,煩躁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其實趁人之危也不是不行。」


    心魔跳出來嘲笑詹月白膽小。


    「你看看你,明明想要得不行,還裝什麽矜持。」


    「他現在就是普通人,你在害怕什麽?」


    「還是做魔好,隨心所欲。」


    「嘖嘖嘖,不會很難受嗎?」


    「他就在隔壁,乖乖躺著,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任何事喲~」


    「閉嘴!你懂個屁!」


    如果師尊不出山該多好,他就安心閉關不好嗎?化另一副麵孔出來裝不認識,還想躲著人又是為什麽?


    陪他演一遭確實挺有意思,隻是讓心魔有機可乘,越發難以控製。


    可剛剛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師尊他竟然沒有拒絕自己。詹月白摸上唇,依舊難以置信。


    夜裏,墨流觴醒了,他夢到詹月白被自己強行控製在腿上,動彈不得分毫,還發出嗚咽的聲音,實在嚇得夠嗆。醒來又頭痛欲裂,口渴難耐。他掙紮著爬起來,然而倒水的手一直都在顫抖。


    頭痛加羞憤,他感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正在消失,頓覺不妙,強行運轉靈力卻口吐鮮血。


    水淌了一桌,水壺也沒能抓住,他的身體隨著水壺一同落地,徹底失去知覺。


    隔壁屋子裏傳來奇怪的靈力波動,詹月白慌亂收拾好自己,闖進芍藥居。


    方煦被詹月白劈天蓋地的傳音符吵醒,連滾帶爬地跑到芍藥居。


    詹月白放下床簾,逼問他:「你給酒裏放了什麽?」


    「就,歡怡香。」方煦弱弱地迴復。


    「你!」詹月白臉黑得不行,差點就把人踢出去,方煦他竟敢!


    歡怡香,合歡宗所有物,無色無味,方便雙修之人盡快進入狀態。但有一個可能的後遺症,便是在事後會讓服用者失去部分記憶。自從合歡宗沒落,這藥已經銷聲匿跡很久。


    方煦不明白詹月白為什麽生氣,這藥頂多讓人失去一晚上的記憶,也沒什麽啊。


    詹月白則是要抓狂了,他以為墨流觴真的喜歡他才沒有牴觸他的行為。現在想來,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這個藥。真是多管閑事的方煦!


    「還不滾!」


    方煦又連滾帶爬地跑了。迴到屋裏,他實在憋屈得很,握著手裏的小綠瓶,一生氣扔出了窗外。


    綠瓶磕在石頭上碎掉,殘餘的粉末散入空中。一隻小貓路過,輕巧地竄上房頂蹲坐起來。它舔了舔爪子放下,又伸出爪子舔了舔再放下,又伸出了爪子......貓眼眨了眨,看著泛白的天空,怎麽舔一會兒爪子的功夫,天就亮了呢?


    詹月白守在床邊直到雞鳴聲響,才將屋裏的東西恢復原狀又換上了新的水壺,然後離開去讓店家熬醒酒湯。


    墨流觴再次醒來,隻是感覺身體很虛弱,像生了場大病,渾身無力。


    他下床倒了杯水喝發現嘴巴也很痛,隻能小口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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