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眾人圍攻藍染,琴裏並沒有再度插手戰局,同樣作壁上觀的,還有總隊長和銀。


    與藍染的戰鬥中,斑作為正麵對戰的主力,承受了一半左右的壓力,這讓一眾隊長、副隊長得以空出手來,不斷攻擊,從而牽製住藍染。


    另一邊,狛村和修兵這兩位東仙要的摯友和部下,對上了東仙要。


    曾經作為東仙副隊長的修兵完全下不去狠手,很快就被東仙重創,狛村接住被捅了個對穿的修兵,將他交給琴裏治療後,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選擇與昔日摯友單打獨鬥。


    麵對狛村的卍解黑繩天譴明王,東仙甚至連始解都沒有展開,卻直接選擇了虛化。


    虛化後的東仙速度非常快,黑繩天譴明王的攻擊每一擊都勢大力沉,但其代價卻是速度緩慢,可以說,兩者的相性,相當的差。


    更讓狛村難受的,是他卍解的特性,不同於須佐能乎與本體沒有明顯關聯,黑繩天譴明王的動作與狛村相同,相當於將狛村放大,力量也會等比例放大,但相應的,一黑繩天譴明王受到傷害,狛村也同樣會受傷!


    黑繩天譴明王全身披甲是不假,一般的攻擊難以破開他的防禦,可是虛化後的東仙要所斬出的攻擊,卻可以輕而易舉撕裂那身鎧甲,對黑繩天譴明王造成實打實的傷害!


    “狛村,你認為我墮落了,可是你是站在什麽立場說的這話?四百年前,我加入護庭十三隊的時候,就是為了複仇,如果身為複仇者的我,反而其樂融融地加入這個組織,忘卻初心,那才是真正的墮落!”


    東仙看向摯友所在的位置,盡管他看不到。


    “東仙,你……”


    狛村第一次聽到東仙的心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狛村,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理解我,不然你認為,我加入殺害了我友人的組織,為的是什麽?”


    東仙的情緒突然亢奮起來,伴隨著他情緒的變化,臉上什麽都沒有的麵具,裂開一條縫隙。


    “老夫認為你是為了正義,為了完成你那友人未盡的心願。”


    狛村道出自己的心聲,雙眼一刻不離地盯著東仙。


    “正義!沒錯!是為了正義!但那個殺人的組織,又怎麽可能代表著正義!”


    東仙的情緒愈發激動,麵具上裂開的縫隙,化作一張嘴巴,如同虛一般的嘴巴,伴隨著東仙說話而開合。


    “原來如此,老夫明白了,東仙,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原諒你的背叛,但是現在,你是護庭十三隊的敵人,是老夫的敵人,老夫將在此處,將你斬殺!”


    狛村語氣沉重,要對友人痛下殺手,讓他心中悲涼。


    “原諒?嗬嗬嗬,哈哈哈!狛村!你有什麽資格原諒我?別說的你好像神明一樣!斬殺我?就憑你?!等你看到我斬魄刀的解放以後,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嗎?!”


    東仙情緒激動地嘶吼,同時麵具在眼睛位置出現兩條裂縫。


    “清蟲百式·狂伽蟋蟀!”


    與過去的斬魄刀解放不同,東仙這一次的解放,並非是斬魄刀解放,而是……歸刃!


    “完全墮落為虛,甚至連情緒、思想都被虛的力量左右了嗎?”


    琴裏身在總隊長身邊,遙遙看著遠處東仙的歸刃。


    “你說,他那是歸刃?”


    總隊長睜開眼,瞟向琴裏。


    “啊,那是歸刃,而且東仙的身上,充斥著虛的力量,已經沒有什麽死神的痕跡了。”


    琴裏歎息一聲。


    “鳳玲,美玲,你們去狛村附近待命,隨時準備出手。”


    鳳玲和美玲應聲而去,總隊長凝視了琴裏片刻後,重新將目光投向戰場。


    歸刃後的東仙已經完全看不出人形,一雙腿和四條手臂,胸前有著虛的洞,完全就是一隻大號蟋蟀!


    也許是對自己力量的自信,也許是被虛的力量影響,也許是被狛村激怒,東仙不再閃躲,而是一次又一次正麵接下狛村的攻擊,純粹的力量碰撞,狛村卻沒有占到什麽優勢!


    將全身力量匯聚在一起,狛村雙手將刀高舉過頂,最正統的一記下劈,卻凝聚力狛村所有的力量,也是他最強的一擊!


    沒有任何躲閃的打算,東仙再次正麵迎上攻擊,然而,這一擊的威力,比起之前,何止強了十倍!


    如同流星墜地一般,東仙砸落地麵,留下一個巨型的大坑,就連臉上的麵具也出現了龜裂。


    “有些東西,你已經看不到了,東仙,那就是人心。”


    狛村收刀後,轉身離去,在他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就在狛村剛剛轉身,東仙身上的傷迅速複原,並一擊將狛村重創!


    “肆虐吧,風。”


    “肆虐吧,雷。”


    一青一紫的兩道身影出現在狛村麵前,擋下了東仙的下一波攻擊,天空之中,烏雲密布,狂風唿嘯,雷光閃爍。


    鳳玲和美玲身為風和雷的半精靈,她們的斬魄刀,本質是最純粹的風和雷,卍解之後,斬魄刀就會消失,同時獲得當前地區風和雷的掌控權!


    真正執掌一方天地氣象的力量!


    唿嘯的風,轟鳴的雷,隨著鳳玲和美玲的意誌而行動,如同她們的肢體一般,從天而降,將東仙逼連連後退,卻根本無濟於事!


    “掌控天象……嗎?”


    冬獅郎遙遙望著仿若神明一般立於空中的雙子,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自己努力的方向,卻是他人早已到達的彼岸,對於冬獅郎而言,打擊不小,但也激發了他的鬥誌。


    麵對無形無相的風雷,東仙身上不斷新增傷口,就連超速再生也跟不上傷口出現的速度,隻要還有風存在,雷就不會斷,隻要風雷依舊,攻擊就不會結束!


    麵對鳳玲和美玲,東仙心中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以人力對抗天威,是無數人豪邁的誌向,但想要將其實現,無異於癡人說夢。


    “她們難道,真的是神嗎?”


    此時此刻,東仙心中升起了荒謬的想法,抵擋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最終完全放棄抵抗。


    過重的傷勢,讓東仙的歸刃被解除,仰麵躺在地上,無力地看著散去烏雲後蔚藍的天空,以及傲立空中的雙子,過往的種種,在腦海中閃迴。


    “東仙……”


    狛村拖著重傷的身體,走到東仙麵前。


    修兵的傷勢雖然已經痊愈,但靈力還缺口很大,此時也顧不得恢複,來到東仙身邊。


    “啊,狛村,檜佐木,我這是,看到神明了啊……檜佐木,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難得有了視覺。”


    東仙抬起僅剩的左手,想要撫摸自己副官的臉頰。


    傷口憑空出現在東仙胸口,那是藍染的攻擊,即使麵對眾多隊長、副隊長的聯手圍攻,本身靈壓遠超隊長的藍染也絲毫不亂,事實上,如果不是桃得到了琴裏贈予的火之精靈力量,而藍染本身也是抱著戲耍的心態與桃對戰,琴裏還幫助桃解除了鏡花水月的催眠,僅憑桃本身,想要在藍染身上留下痕跡,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這時,藍染身後的天空,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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