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邵小芸辭職離開川北,康景文仍抱有一絲希望,以為社會的毒打能促使其成熟,可如今事與願違越走越極端,仗著在實驗基地工作多年、底子厚,換一般人早迴頭是岸了。


    但王戩無由來的一句瞅著眼熟,令康景文迴魂,拿過手機瞄了一眼:“小芸出國十有八九和這個女人有關,唉~~”


    “這女的誰呀?我真瞧著眼熟。”


    “管她是誰,她要走便走,男人嘛,一輩子總得傻叉一迴。”


    “哈哈,你能這麽想就好。”


    草草聊吧幾句,康景文拿著酒獨自迴宿舍,別把王戩喝醉了耽誤明天的工作,一夜無話轉眼天亮,洗漱一番開車迴皇家花園帶娃,意外遇到胖子帶著老婆和陳叔來家串門,問罷才知穆芹懷上了。


    來了酒友,葛老爺子高興啊,中午滿屋子大人小孩鬧鬧哄哄,單說王戩和陳介,哥倆別看是鄰居,隨著職位火箭般上升,二人見麵的時間反而越來越少,今兒難得聚到一塊,關在書房談談上任集團總助的感想。


    胖子吐槽最多的自然是學曆,大倒苦水那大學白讀了,和總助毛關係沒有,還不如在芯片車間待著搞技術有成就感。


    談到芯片車間王戩不由自主問到蕭英,胖子表示搖頭,基礎太差完全聽不懂,雷鵬反倒學得賊快。


    “雷鵬?誰在教他?”


    “除了草狗還能有誰?”


    “唉,算了,機會已經給……”話說一半王戩突然停頓,整個人仿佛被點了穴一動不動。


    “戩哥?戩哥?”胖子連叫兩聲毫無反應,但王戩那身形明顯變得緊繃,眼神透著頓悟,眉頭緊皺滿臉寫著震驚二字。


    哥倆相互之間太了解,八成又想到啥了,胖子沒在吱聲靜靜等候,這一等就是近半個鍾頭,待王戩身體漸漸放鬆,湊近了些小聲問道:“咋啦?出啥事了?”


    王戩兩眼盯著陳介緩緩道:“咱們都被徐康年那個老狐狸給耍啦!”說罷火速出書房,招唿都沒打衝出家門,電梯也沒乘慌急火燎跑樓梯,邊跑邊掏手機打電話。


    “喂,宋局,您在局裏嗎?”


    “不在啊,今天小周值班,什麽事?”


    “趕緊讓周副局和田隊去徐晗專案辦公室,有大事,晚了就來不及了。”


    “徐晗的案子破了?”


    “如果能找到間接的佐證證實我的邏輯鏈,百分之百破案。”


    “我馬上召集人手。”


    突然一驚一乍搞得全家人莫名奇妙,問胖子吧一問三不知,葛燕好像心裏有數了,八成案子要真像大白,真應了前年那句玩笑話,早摻和進來沒準案子早破了,連連安撫家中老人別擔心,他就這樣,幹什麽事都跟神經病似的。


    ……


    輝騰一路飛馳人生殺到市公安局,跑進徐晗案專用辦公室周副局在那等著,其他人還沒到,連忙問道:“田隊到哪了?”


    “最多五分鍾;小戩,兇手是誰?”


    “現在暫時不好說,得先找到證據坐實我的判斷。”看著堆滿卷宗的桌子,王戩氣息微喘仔細翻找,但六年來的信息實在太多。


    “需要哪方麵的卷宗?我幫你找。”


    “423城西裏扇胡同血跡案。”


    盡管滿腦子疑問,周副局沒多問一句伸手幫忙,正找著田隊進門,王戩跟碰上救星似的連忙問道:“城西血跡案的監控還在不在?”


    “在在在,所有相關監控都在。”田隊連忙答道。


    “現在立刻馬上調出來找人。”


    “找誰?”


    “雷鵬!”


    “這……這案子跟雷鵬有什麽關係?”田隊傻了。


    “別問那麽多,隻要找到雷鵬,哪怕身形七八分接近,魔都那邊才好下一步行動,最好快點,人要出國啦,一旦跑了這案子就成死棋了!”


    城西血跡案歸類於間諜案,所以監控不在這,要去檔案庫調,手續比較繁瑣,關鍵時刻宋局從天而降,暫時先將東西拿出來,流程後補。


    城西血跡案發生於2020年4月23日下午,簡稱423血跡案,有時間有地點很容易找,中途刑警隊小武和小延趕到,六個人瞪大眼睛在那找,果然不出王戩所料,17:51左右,陶文琪下公交剛進裏扇胡同,位於胡同的入口處,在稀稀的人行道上發現一個在體形上與雷鵬近八九分相似、呈45度仰角的身影,二人相隔時間絕不超過十秒,因天氣迴暖不久,那廝雙手插兜戴著帽子,但魁梧的體型足以佐證。


    “城西血跡案怎麽會有雷鵬?”田隊完全懵了。


    “媽的,藏得夠深的,艸!”王戩自語謾罵,找了支筆和紙潦草寫下兩個名字交給宋局:“宋局,火速聯係魔都那邊的警察,讓機場把這兩個人扣下……如果她們還在國內的話。”


    出於對王戩笑者深不可測的信任,宋局全盤照辦,一趟電話打完眾人等著解釋,還是田隊先開口:“小戩,到底怎麽迴事?雷鵬怎麽會出現在423血跡案中。”


    “很簡單,陶文琪是在歐洲專門訓練的職業殺手,她怎麽可能遺失工作牌,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啪!”田隊貌似頓悟,一拍腦門懊悔不已:“瞧我這腦子,雷鵬是因偷竊進的監獄,他是受人指使特意在裏扇胡同布的一顆棋子。”


    “不。”王戩語氣十分肯定:“他去裏扇胡同是找獵手接頭的,偷走陶文琪的工作牌不過是順手牽羊隨便布的局中局,別忘了,雷鵬那狗日的中考裸分647。”


    “照你這推論……獵手真參與了引導徐晗吸毒的局。”


    “不是參與,是執行,是拿錢辦事,事成之後從哪來迴哪去,即便被警察識破棋局也找不到絲毫證據,隻能停留在推理層麵幹瞪眼。”


    “也就是說科研團隊遇襲,獵手脫逃,他無處可去隻能來川北找原先的雇主尋求幫助,這才令徐晗案的兇手感覺到了危險,派雷鵬前去接頭伺機殺人滅口,無意撞見了血跡案。”


    “嗬嗬,他可沒那麽傻,你忘了獵手不僅是個毒梟,更是個悍匪,想殺他兩個雷鵬也夠嗆,而且還會打草驚蛇,況且獵手手裏有他謀殺徐晗的直接證據,所以殺人滅口的前提是必須使獵手放鬆警惕。”


    就在這時,宋局手機來電話,剛響一聲立馬免提接聽,那邊嘴快:“老宋,機場迴消息,你說的這兩個人還在國內,後天的飛機。”


    “這麽說我們還有時間。”


    “放心,咱們盡量幫你拖延,你們那邊抓點緊。”


    通話結束,王戩大氣得喘,關上門六個人臨時召開案情分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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