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孫小玲開始,雙方近五年的較量落下帷幕,可謂起也王戩,終也王戩,其中曲折既有巧合、亦有必然,漢j賣國賊們終於迎來了喪鍾敲響的時刻,但付出的代價過於慘痛,天知道折在付順治手裏的人才有多少。


    間諜案告破,相關細節等待審訊結果,王戩和倆老頭終於能睡個好覺,葛燕也完成家庭使命,待產假結束返崗上班,老兩口暫時住在皇家花園幫著帶孩子。


    三天後……


    輝騰一路駛向北監,正副駕駛坐著兩名武警戰士,王戩和遲千帆坐於後排,拐進大門時看到個牌子:今日禁止探視。


    昨天晚上接到劉澤堪電話,付順治一直不肯張嘴,點名要見王戩,報複這種沒有品德的老師,最直接、最痛快的手段是成功、巨大的成功,所以王戩特意穿上嶄新筆挺的軍裝,肩扛上校軍銜,胸前五枚金燦燦的軍功章,遲千帆同樣,中尉軍銜,下車後王戩由郭瓊芬領進那道不鏽鋼鐵門。


    看到王戩的無雙成就,遠遠超乎付順治的預料,扶了扶眼鏡一臉笑意輕聲道:“我見過有天賦的學生不計其數,你不算資質最高的,但你是最成功的,也是唯一一個敢於自我麵對性格缺陷、堅持不認命、真正做到百折不撓的學生,看來當年對你的打擊並未讓你失去自信。”


    “遲千帆就在隔壁,如果你想百年之後還有人替你燒紙,說話婉轉點。”


    “唉~~~~從走上這條路開始,我便料到會有今天,無妨,能給支煙嗎?”


    參與審訊的加王戩一共三人,郭瓊芬負責記錄,淩建國起身掏出盒煙抽出一根,替付順治點上深吸一口,道:“王戩,在我的劇本裏,想毀掉你其實並不難,義氣千秋的個性和來自周圍對刑滿施放人員的鄙視及生存壓力,加上支離破碎的家庭環境,很容易讓你沾染社會上的不良習氣自甘墮落,市井胡同裏的地痞混混至少能讓你在30歲之前毫無作為,也可能成為川北的黑社會大哥,總之結局必然慘淡,我很想知道是什麽原因使你提前醒世?”


    “在北監遇到了我師傅方子明,發現了我的學習能力,中科院的葉教授激活了我的思維和想象,也教會了我如何思考問題。”


    “這麽簡單?”


    “北監的管理處主任、政委、所長和市公安局的領導聯名保我。”


    “是啊。”付順治點點頭表示認同,感慨道:“有些人的天賦如同太陽一般,是遮擋不住的,缺的僅僅是刹那間的靈竅,然變幻莫測的人生和因果著實令人報應不爽。”


    “你把我叫來就為探討人生哲學?”


    “陳棟。”


    這時,付順治報出個人名,淩建國劍眉一動,驚道:“他是因你布局才走上那條不歸路的?”


    “陳棟是我至今為止平生僅見、天賦最高的學生,無論記憶和邏輯思維堪稱絕頂,連當時還在深圳大學當英語老師的商業間諜布妮都舍不得動他,想培養出國為美利堅所用,可惜他閱曆尚淺性格急躁,倘若細心引導,成就必在王戩之上,盡管沒考上大學我還是不放心,一直關注其動向,2004年他到了深圳,沒學曆沒技能更無人脈,麵臨生存絕境,這個時候最容易誤入岐途,我便聯係在汕頭做燒烤生意的張來順和布妮設了個局,迫於生計陳棟輕而易舉上了賊船,半年之內身價暴漲,2005年時機差不多成熟,於是向警方匿名舉報藏有大量違禁品,一切順理成章。”


    天才隕落眾人沉默無言半晌,淩建國再問:“陶文琪也是你派人殺的?”


    “做為一個殺手,在性格上太過自信容易出紕漏,真正要她命的是那張遺落的工作牌,為了整個小組的安全,不得不這麽做。”


    “誰下的手?”


    “代東晨。”


    “這次為什麽沒有設局?”


    “你們盯得太緊,她本人也預感到危險,能找到機會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布局更容易出紕漏。”


    “獵手也是代東晨殺的?”王戩插了句嘴。


    “獵手死了?”付順治麵露詫異,所有人傻眼,沒一會兒付順治自語分析道:“襲擊國防科研團隊是我讓鯊魚組織並策劃的,聽說頭目就叫獵手,失敗之後我並不知道他逃到川北,而後又劫持陶文琪時被刺傷了左大腿,事發突然我感覺非常不妙,鯊魚也表示不知情。”


    “你們是否有懷疑目標?”


    付順治搖搖頭道:“這事之後,我囑咐小組所有成員全部潛伏,沒有指令不得輕舉妄動。”


    “放屁!”王戩微怒道:“你們特麽的在基地外的野魚塘投下遙控炸彈,妄想把老子一鍋端了,這也叫潛伏?”


    “王戩,隻怪你性格跳脫,令我無法掌控節奏作出預判,又因你秘密入伍時常失去行蹤,導致信息很不暢通,而且盯著你的人不少,跟得太緊擔心動作過大暴露整個小組,加上疫情的緣故,能對你下手的機會屈指可數,第一次車禍算你運氣好,搶救及時,也成功將國安的視線轉移到了雅克身上,掩護了我和鯊魚的安全,魚塘那次出了意外,同時也讓我確認有人在暗中保護你。”


    “你的意思是計劃被第三方識破?”淩建國問道。


    “也許吧,在川北這小地方,能發現我們存在的……應該是你們當中的一個熟人。”


    “不會吧?”越審越迷糊,王戩扭臉問道:“難道部隊派保鏢來了?”


    話剛出口又一想不對,部隊派人肯定會打招唿,一番短暫的寂靜,郭瓊芬問道:“你為什麽會走上這條路?”


    “我沒出過國,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深圳,在那裏認識了剛來中國的布妮,身材高挑青春靚麗、金發碧眼活潑開朗,我當了近十年老師,不知人性的複雜沒經住誘惑著了道,本以為是場一夜情,迴川北後再無聯係,但1997年迎來了人生轉折,以我的教學成果完全能調入市重點高中任教,但連續兩個名額也沒輪到我,職稱也被壓下,原因很可笑,工作年限不足。”


    “於是心煩之下想起了布妮,約好暑假的時候去深圳見一麵,在酒精和她的故意引導下,我的心態崩了,漸漸走向極端,發誓要報複這個不公平的國家和社會。”


    “你們兩個人接觸了多久?”


    “大概有半年,針對我的工作性質量身定製了特別的行動手法,用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去摧毀一個心智不成熟、尚處在叛逆期的少年,比扭斷嬰兒的脖子還簡單,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雷鵬是你的第一個目標吧?”王戩問道。


    “嗬嗬,雷鵬的母親瞿梅是個內拐且自私自利的人,嫁到雷家實屬被逼無奈,所以在家裏極為強勢,雖說下手露了些破綻,手法也有些粗劣,但對我而言很有成就感,至少到今天你們才發現。”


    “他們給你多少錢?”


    “一個月兩萬至三萬不等。”


    “美刀?”


    “剛開始是美元,但經過瞿成的事後我嫌麻煩,怕露馬腳,幹脆換算成價格對等的人民幣。”


    說到瞿成,淩建國問道:“瞿成第二次被人打斷腿是你設的局吧?”


    “當然,目的是讓警方將注意力集中到雷鵬身上,之後施手段逼得他走途無路,待時機成熟再行反殺,所以我算好時間,在雷鵬出獄一個星期後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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