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如此,何愁不窮啊!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怎麽著也得讓自己摟兩眼再捐吧?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麽多錢,也就是肚子裏的娃把葛燕救了,哪兒說理去?


    知道夫君視錢如命,趁肚子還沒鼓起來,晚上睡覺甭提多主動,早上睜眼王戩頗感鬆快,吃罷早餐開車送葛燕上班,自己則驅車去了試驗基地的健身房,一連好幾天,天天如此,鬧得一幫人不明所以,這特麽是準備項目失敗好跑路?


    轉眼2019年元月29日,臘月24,小年,星期二,老丈人神算,天降瓢潑大雪,川北一片銀裝素裹,葛燕請了半天假,王先齊一大早接上親家趕到花苑小區,收拾好衣物和大量書籍,擱好封著灶門的火爐,在陳叔的恭喜中,兩輛車齊往皇家花園。


    皇家花園也屬高檔小區,搬新宅意味著跨越階層,瞬間成為中產階級,輝騰絕對應景,由王先齊領頭行至a棟地下停車庫,再乘電梯從-1樓至7樓,密碼解鎖推門進屋,小兩口及老兩口驚歎不已。


    來自親老爹關心,王戩感受到骨子裏了,光亮無縫的大理石地板、整潔寬敞的現代化廚房、六十多平米的客廳壁掛55寸的液晶電視,兩邊一盞古銅壁燈,燈軸各掛一個中華節,陽台向東采光通透,臥室鋪著深紅絨毛帶喜字地毯,書房更透著書香門第,兩間輔臥跟幼兒園似的。


    換上帶毛的拖鞋,王戩拎著火爐每個房間晃一圈,最後拎到廚房擱著,老丈人滿眼各處打量一番,惋惜道:“唉,再來兩個孫子就熱鬧啦!”


    “……”王戩。


    “小戩,別愣著啦!趕緊下去把菜拿上來。”


    “誒誒誒。”接過車鑰匙,王戩換鞋下樓,而後各自忙活。


    丈母娘負責掌勺,葛燕打下手,王戩迴來後在主臥收拾衣物,王先齊陪著親家公在客廳看電視聊天,倆人樂得快上天了,聊得興起跑陽台封好門抽煙,瞅著外麵鵝毛大雪恍如隔世。


    新家第一頓飯自然高大上,茅台必不可少,丈母娘臉上那笑容就沒停過,這才有點過日子的意思,美中不足的是離市區較遠,超高的房價使得皇家花園入住率極低,導致附近連個菜市場都沒有,更甭提南城。


    大冬天一家人吃著火鍋、喝著茅台有說有樂,從11點多吃到近中午1點,葛燕開車上班,仨大老爺們在家醒酒,苦了丈母娘在廚房涮鍋洗碗,並備好晚飯食材。


    王戩搬新家基本沒人知道,直至斯文流氓臘月26日中午跑到老房子那找人,從陳叔那得知已搬到皇家花園,大怒,調轉車頭殺奔新宅,沒想到陳介迴來了,在王戩的新家蹭吃蹭喝。


    當瞧見昔日的胖子快瘦成一道閃電,斯文流氓調侃道:“謔,幾個月沒見瘦成這樣?難道中芯國際那邊把人當奴隸使喚?”


    “我這是讓我爸給急的;小毛總,聽戩哥說你們準備把草狗流放到大學?”


    “能不能迴來看他的造化,反正機會擺在眼前。”說罷不拿自己當外人,滿屋轉悠參觀新房,無獨有偶在書房瞧見那台眼熟的軍用筆記本。


    “甭看啦,有些事心裏清楚就行。”王戩端著碗站門口道。


    “嘿嘿,不打自招了吧?”毛文忠一臉陰笑湊王戩耳邊小聲問道:“啥軍銜?”


    “除了我媳婦誰也不知道,不信你問胖子去。”


    陳介正扒拉碗底,三口兩口咽下道:“小毛總,最好別知道,容易出事,想想我爸為啥被人捅了兩刀。”


    “臥槽!怪不得!呃對了,想起個事。”斯文流氓迴嘴道:“戩兄,知道財務部的空缺誰填上的嗎?嘿嘿,朱顏的那個閨蜜。”


    “故意的吧?”


    “是朱顏給我打電話介紹的。”


    “巧啦!捅陳叔的兇手是她前男友,據我媳婦說,這女的雞湯中毒深入骨髓,好好的一條漢子被她給整廢了。”


    “明白!”


    三隻壞鳥相視一笑,吃幹抹淨收拾停當,兩輛車奔了市公安局,留下雪佛萊開上輝騰前往川俞參加下午的年會,孫總中午有會晚點到,所以兩波人沒一起,上高速過收費站時,收費員有意往車裏瞧了瞧,貌似多看了王戩兩眼。


    斯文流氓鞭傷還沒好利索,一個人在後排趴著,王戩坐副駕,在輝騰強勁的暖氣下睡著了,一覺醒來將至川俞,整理好形象起身端正坐好。


    下午15:47,車拐彎進廠,廠子中央的噴水池早已封凍,順著清出來的一條道開進停車區,肖傑和毛海韜在總監辦公室透過玻璃窗瞧見輝騰趕忙下樓,兩波人見麵甚是熱情,難免對陳介的身材調侃一番。


    胖子惦記著穆芹,哈唿兩聲去了行政部,四人結伴上樓暫時到總監辦公室喝茶聊天等孫總,賓主落座泡好熱茶,還沒寒暄兩句,草狗敲門而入,順手關門當著眾人麵撲通就給斯文流氓跪下了,王戩連忙起身閃到一邊看白戲。


    “小毛總,你想開了我就直說,這些年跟著你和小晗鞍前馬後就一個請求……給我那幫兄弟留口飯吃。”


    毛文忠穩坐沙發神色淡定,嘲諷道:“嗬嗬,想不到我特麽居然看走了眼,你連那些未成年的學生都不如。”


    此話一出草狗突然抬頭,臉上橫肉直哆嗦,看得出來正極力控製情緒,瞪著毛文忠哽語半天才道:“你願意拿我當條狗,那我就是一條狗。”


    “可我很想將你塑造成一個人。”


    “小毛總……今兒當著大家夥的麵我跟你交個實底,草狗有自知之明,這輩子隻想當個車間經理,帶著那幾個弟兄幫你和小戩守好川俞,掛個副總監級已經很知足,沒想著再往上爬。”


    “哈哈哈,真特麽感動,差一點老子就信了。”毛文忠起身晃了兩圈迴臉試問道:“你是不想、還是不敢?”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草狗愣了好一會兒才領悟:“不敢。”


    “嗯,也算句實話,但我告訴你,擺在你眼前的就兩條路,要麽卷鋪蓋滾蛋,要麽上大學,沒有第三條路。”


    “嘩啦!”


    草狗終究沒忍住爆發了,起身抄起茶幾上的一次性紙杯狠狠砸在地麵,茶葉熱水飛濺四散,脖鼓青筋怒指斯文流氓噴道:“姓毛的,別特麽豈人太甚,老子當年要能考上大學,至於到街麵當混混!”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屁關係。”


    “你……你你你特麽不也沒考上大學,有什麽資格說老子!”


    “有錢難買爺樂意,誰讓哥們家裏有礦。”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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