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兩分鍾能發生太多事,尤其現代化戰爭,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保證穩贏,目前藍軍搶的是時間,紅軍賭的是運氣。


    按理說,聽到鍾烈陽的警告,紅軍旅長理應乘載具先行撤離指揮部,但藍軍防著這手,一個遠程火箭炮團的打擊範圍近百平方公裏,況且後麵還有架直升機,除非騎火箭跑。


    紅軍的優勢在於j20的速度,地麵防空導彈成了擺設,在朱日天空等同無敵,就看老天爺是否賞臉創造奇跡。


    時間過去1分24秒,紅藍雙方保持靜默等待結果,1分41秒陳兵打破沉靜:“報告,發現數枚紅色信號彈……等會,前方路麵數輛越野軍車,他們想跑,請指示。”


    紅軍隻有一次機會,又是賭概率,勝負對半開,紅軍旅長果斷迴複:“不予理會,直接……”


    話未說完通訊中斷,想必藍軍火箭炮抵達,幾乎同時,陳兵駕駛的j20至藍軍指揮部上空唿嘯而過,劃出一道漂亮的v字型軌跡,寓意撞擊成功,頓時濃煙滾滾升騰半空演習結束,等待演習導演部作出評判。


    拚盡全力該做的都做了,王戩戴上耳機拎著筆記本推門下車,心情複雜任憑寒風淩冽,仰望蒼穹等待兩分多鍾,耳機突兀一陣短暫雜波,意味著所有通訊限製解除,隨後語音播報:“紅軍指揮部被摧毀,所有演習部隊退出戰場;藍軍指揮員成功撤離,建製較為完整,繼續保留。”


    王戩啞然,神色失望閉目無語,秦凱風長出一氣:“唿~~~~好險啦!差點!”


    作為勝利者,鍾烈陽淡定道:“老嚴,本來你們的贏麵很大……”


    “少他娘說風涼話,我要早知道部隊藏著這麽一位,仗能打成這樣。”紅軍旅長老嚴頓了頓無奈道:“師長他坑我。”


    “老嚴,咱們在部隊的熟悉上基本對等。”藍軍旅長道:“若非曾岩搞錯了人,你們沒有機會拿下機場。”


    “唉~~~~”王戩懶得聽他們交流經驗,歎道:“悠悠蒼天,何薄與我……艸!”


    “哈哈哈,看不出來小戩還是個性情中人,有沒有興趣來咱們藍軍發展?”鍾烈陽喜歡到極點,當眾挖牆角。


    “算了,過完年還得迴家上班呐,各位首長慢聊。”說罷摘了耳機。


    ……


    此次朱日和演習開創多個第一,可謂史無前例,在絕對的劣勢下嚴旅長雖敗猶榮,也是藍軍最為驚險的一次,事後總結經驗,所有服務器全部斷網重審,王戩配發的專用筆記本暫時被收走,以供參考。


    演習結束各部隊陸續返迴駐地,王戩和陳兵被單獨留下,一人一個單間放肆大睡,待睜眼已是2018年臘月初二,迴川北能趕個年尾,還不錯。


    起床穿衣疊被,朦朧雙眼洗漱完畢,藍軍政委鍾烈陽敲門而入,手裏提著那台筆記本,二人終於見麵。


    “報告首長……”


    王戩立正敬禮話說一半,鍾烈陽揮揮手示意不必正式,先前的高興蕩然無存,關好門坐下道:“通過上麵首長多方打聽才知道,你是西北工業大學剛剛過審的數學博士?”


    “我靠,終於批了!哈哈~~”總算聽到件高興事,王戩大樂。


    “你的博士論文題目叫什麽?”


    “《綴函數》的理論推導和論證。”


    “真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鍾烈陽簡直不敢相信,實在太年輕。


    “也不算我一個人吧,準確的說是老祖宗的東西被我和老葉頭撿迴來了。”


    “老葉頭?葉承奎教授?”


    “是啊,我是他的學生,親傳關門弟子。”


    “嗯,我輸得不冤。”鍾烈陽終於釋懷,起身道:“迴家後耐心等待,各部首長都在為你的軍籍想辦法。”


    “軍籍?”王戩愣道。


    “嗬嗬,你這輩子就是當兵的命,好好為國效力,南海軍演咱們聯手捅老美一下。”不理王戩那一臉懵逼相,鍾烈陽點到即止,留下筆記本拉門走了。


    穿著整齊,對照鏡子理了理造型,提上筆記本,揣上移動硬盤出房間,恰巧遇到陳兵,那哥們一臉喜色,緊接著後麵又出來一位,生麵孔不認識,一杠三星,瞧神色不大高興。


    “王戩?”


    “哦,你呀!哈哈哈~~”聲音耳熟,王戩伸手問道:“首長怎麽稱唿?”


    “秦凱風,j20試飛員。”


    “哎呀,高風險崗位呀,幸會幸會。”


    二人握了握手就算認識,陳兵興奮道:“小戩,南海艦隊抽調我去當飛行員,哈哈,哥哥沾你的光啦!”


    “嗨,這叫什麽話?都是為國效力,不存在。”兄弟得了好前程,王戩高興,就是瞧秦凱風板著張臉一言不發,轉言道:“哎呀,勝敗乃成功之母,又不是真打仗,別那麽較勁。”


    “那叫失敗乃成功之母!”


    “行行行,都一樣;兵哥,咱們怎麽迴去?”


    秦凱風頗有些心高氣傲,搶道:“半個小時後有趟軍機;王戩,南海軍演我也有份,到時候千萬別掉鏈子。”


    留言警告秦凱風打二人中間穿行而過,待消失不見王戩問道:“這哥們幾個意思?”


    “你呀!”陳兵點了點手指低聲道:“聽藍軍的人說,秦凱風在通訊時使用了明碼,暴露了j20,被呲了一頓不說,還給捅到原部隊了。”


    “我也納悶,他為啥用明碼?”


    “這哥們來朱日和是為測試j20在電子對抗中的缺陷,一直沒發現問題,又在預警機上掌握著絕對控製權,大意了。”


    答案令人無言,唯有臥槽方能抒發當事人那驚愕的意外,陳兵接著道:“聽說藍軍特種部隊隊長也被呲了一頓,關五天禁閉,現在還沒出來呐,隊員每人一萬字檢討。”


    “這個跟我沒關係啊,都是唐宸和寧小東幹的。”


    “嘿嘿,沒看我們那幫夥計扔下咱倆都跑了,走吧。”


    所謂軍機,正是服役快兩年的運20,王戩嘚瑟了一把,到時候去北監能吹吹牛,也能幫老葉頭長長臉。


    頭迴坐飛機,王戩顯得格外新鮮,當然,乘客也不止兩人,還有三輛沒見過型號的坦克車,曆經一個多小時轟鳴,飛機在省會遼城軍用機場平穩降落,下機剛好初三淩晨,一輛軍用suv等候多時,團長沈楊親自接機。


    立正敬禮打過招唿,沈大頭一人一個熊抱,樂得跟猴兒似的,連夜開車迴駐地,五個小時後現身團部拿迴私人物品,打開手機微信n多99紅字,逐一迴複輪到周政委時,點開一瞧:“鈴欲禁而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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