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找抽所引發的後果有好有壞,孫小玲空降物料倉庫,王戩隻想到了考驗人性的一麵,要知道,孫小玲那張漂亮臉蛋比王戩更招蒼蠅,甚至包括身邊的蕭英,這仨人湊一塊或許會產生奇妙的生化反應。


    比如現在,倘若蕭英沒帶閨女來吃飯,葛燕被綠的可能性無限大,甚至滴滴送至家門口仍不死心,趁天黑下車抱閨女時偷偷摸了一把王戩的腹肌,幸虧“被害人”喝得有點麻沒啥感覺。


    暈暈乎乎進廠迴宿舍快24:00了,洗完澡剛出來便有人敲門,慌不擇路又把換下的衣服給套上了,開門一瞧居然是半年沒見的草狗。


    這夥計沒吱聲見門就進,輕車熟路坐小客廳,擺上尚有餘溫的燒烤和一瓶未開封的珍品稻花香,自顧自坐那邊吃邊喝。


    “咋啦?媳婦跟人跑了?”關上門王戩坐對麵胡侃。


    “吱溜~~”草狗咪上一口道:“老子當年在街麵混的時候,手下十幾個弟兄,唯獨這狗曰的事多,艸!”


    “嗬嗬~~”王戩暗嘲一樂:“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打算把花金剛調其他車間。”


    此言一出草狗定住了,道:“三倍年終獎外加升一級,這個時候把他弄走,你不怕他找你拚命?”


    “他要不走全車間都會跟我玩兒命。”


    這話也對,兩次三番搞事都有花金剛的參與,雖未得逞但不能不防,為報仇連自己媳婦都豁得出去,還有什麽事不敢幹的。


    愣半天草狗無言以對,許是鬱悶之極一次性幹了,斟滿後問道:“準備調哪去?”


    “那是毛文忠的事,為顧及你的麵子和他在川俞買了房,不會往其他分公司調,不過以後就別老惦記著再迴貼片車間,我擔不起這風險,你也擔不起。”


    “那你讓我跟他怎麽說?這麽多年兄弟,一直跟著我。”


    “草狗,你隻是他社會上的大哥,不是他爸爸,那也不是你的義務,媳婦都娶了還tm以為自己是個小學生,幹事不計後果出事有人扛?”


    一句話將草狗點醒,對啊,他又不是我兒子,為什麽每次犯事都讓老子替他背鍋挨罵?事後還tm不聽勸、不長記性!這不跟叛逆期的孽畜一個德行嗎?


    念頭通達情緒迴暖,草狗大嘴擼串一口下去半杯,道:“我把陳介和張曼一起帶迴來了。”


    “行,從明天起你給我手把手帶胖子,頂替花金剛……張曼是誰?”


    “他媳婦啊,戴個眼鏡。”


    “也行,我讓蕭英帶她,爭取年前你提副經理,蕭英正式上任工藝主任。”


    “聽你的。”


    ……


    剛來川俞時王戩還老老實實上班打卡,隨著時間線拉長基本混成了老油條,反正有肖傑在那戳著,現在沒了總監更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直到“哐哐”有人砸門。


    “誰呀!敲毛線。”王戩躺床上玩手機,罵罵咧咧起床,洗漱完畢十幾分鍾才開門。


    “你個兔崽子在這過得挺愜意。”


    眼巴前一老頭滿臉怒意,王戩瞅著似曾相識,再看後麵一堆人,孫副總混在其中偷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王戩醍醐灌頂才想起來,飛升老頭到了,瞎話張嘴就來。


    “不好意思,昨晚上加班太晚,嗬嗬~~”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這話忒tm侮辱智商,被逮著現形還狡辯,可想平時是個什麽鳥樣,飛升老頭也不廢話,一把薅住王戩脖領子提溜出宿舍,隨大部隊去了會議室。


    如今川俞群龍無首,集團生產部總監來了,各車間老大自然要給麵子,開了個碰頭會宣布孫小玲就任物料倉庫代經理,待七彩虹集團的訂單完成後轉正。


    別看孫小玲年輕,學曆在川俞這一畝三分地屬天花板級別,沒人不服,哪像王戩,要啥沒啥,還tm蹲過耗子。


    公事談完散會離場,王戩混在人堆想開溜,飛升老頭怎麽可能讓他跑,直接將其拎進總監辦公室,關上門開始專項批鬥。


    沒了外人孫副總立馬噴道:“你小子可以呀,在這過得比老子都舒坦。”


    “那咱倆換換?”


    “啪!”飛升老頭坐總監位置一拍桌子火道:“你個兔崽子拿著高薪就是這麽工作的?難怪貼片車間總出事。”


    “貼片車間是公司最賺錢的生產部門,我tm一個經理月到手不到9000,你管這個叫高薪?”


    “你才多大年紀?老子在你這個年紀每月不到100塊錢,還不知足。”


    “臥槽!”王戩給了個極其鄙視的表情:“我們這幫人要是知足,峰利集團明天就黃,說話真沒水平。”


    “你……”飛升老頭一語哽咽。


    “誒誒誒。”孫副總連忙起身打圓場:“今天我們來的目的相信不用多說,小玲的情況你也知道,但貼片車間什麽情況……不帶我們進去參觀參觀?”


    “車間門開著,又沒人攔。”


    話音剛落,飛升老頭神情激憤動作過大,桌上電腦顯示器搖晃著差點倒了,孫副總反應快上前一把攔住道:“毛總毛總,別動怒,這小子就是嘴損,越說越來勁,您甭搭理他。”


    “老子就不信今天治不了這兔崽子。”飛升老頭掙開道:“現在立刻帶老子去車間,否則扣你狗曰的100小時曠工。”


    “隨便,反正前幾天掙了四個月底薪,小爺出得起。”


    不等飛升老頭說話,孫副總急了,扭臉噴道:“你狗曰的嘴上真沒把門的是吧?帶我們去車間掉塊肉啊?”


    “我說你們到底有事沒事?”王戩煩了,扯了半天蛋也沒扯主題:“沒事別耽誤我迴宿舍睡迴籠覺。”


    終於孫副總沒再攔著,飛升老頭隨手抄起桌麵一個筆筒子,不由分說砸了過去,嚇得王戩猛縮脖子欲奪門而逃,奈何反鎖了,正要擰,那老頭不知從那又抄了把雨傘殺奔而來,於是一老一小在辦公室轉著圈的你追我跑,現場一片祥和。


    繞了三圈飛升老頭體力有些不支,孫副總及時出手扶住,再不製止可能真會飛升,待氣息平複扶沙發上坐好,這才有了點三方會談的意思。


    “你狗曰的能不能有點分寸,老爺子要有個好歹,小毛總能撕了你。”孫副總替老頭教訓兩句轉入正題:“這次七彩虹的訂單是老子談迴來的,你小子要玩兒砸了……”


    “早說不就結了……”話說一半見老頭又要暴走,王戩連忙改嘴:“如果說昨天有十成把握,那麽今天隻有六成。”


    “因為孫小玲?”飛升老頭一猜即中。


    “因為愛情。”


    “……”孫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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