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像喝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隻是讓芳君等人驚訝的是,他竟能在不到一尺寬,緊貼山體的小路上如履平地。


    一會兒那人搖搖晃晃到了出口附近,轉身看了看路邊下的深穀,然後掏出家夥準備撒尿了。


    芳君悄悄爬了出去,有三個人跟著也爬了出來,芳君扭頭對他們捂了捂嘴,意思是不能讓他發聲,眾人會意從腰間解下了繩索。


    芳君躡手躡腳靠近了那人,顯然那人喝的不少,竟然連芳君不小心碰落下的一個小石頭也沒留意,芳君卻以為他聽到了,也就直接衝上去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嘴,那人吃了一驚,趕緊掙紮起來,芳君力小製服不了他,後邊人趕緊拿繩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拉就把他拽倒了。


    芳君卻也被那人壓在了身下,就手忙腳亂的推那人,“啊?!!”


    芳君無意中碰到了那人的家夥,又羞又氣的用腳蹬起來了,自己人忍不住小聲笑道:“別蹬了,他快被你蹬下去了!”


    芳君抬頭一看,果然,那人半個身子都被自己蹬的懸空起來,就使出吃奶的勁兒從那人身下爬了出去。


    “把他弄到洞裏去!”


    那人瞪著驚恐的大眼被眾人拖到了洞裏,把他捆好後芳君開口了,“你是誰,在這裏幹啥?”


    那人剛想張口大叫,芳君幾個巴掌打下去立刻就老實了,芳君見這人五十多歲,黑瘦且臉上不少瘊子,心裏一陣惡心。


    “俺……俺就是山民啊,來這裏就是沒事兒轉轉啊,咋了,犯了哪條王法了嗎?”


    芳君冷笑道:“還是不老實是吧?來人,勒死他!”


    眾人得令,就使勁拉緊了套在他脖子上的繩索,甚至聽到了脖子那裏骨頭的咯咯聲響了起來。


    那人急了,死命的掙紮了起來,腳也四處亂蹬起來,一個不小心芳君被他蹬了個仰八叉。


    “娘蛋!敢報複俺,再加勁兒勒!”


    那人雖被勒住脖子,卻仍連連搖起頭來,芳君看差不多了,就讓止住了。


    “咋樣,死的滋味不好受吧,還不說嗎?”


    那人咳嗽了幾下,求饒道:“不敢了不敢了,俺說……”


    芳君拍拍屁股坐了迴來,再次問了一遍剛才的話,那人掃了一圈眾人,見除了芳君個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心知要是不說,今天準得去找閻王報道了,於是猶豫著開口了。


    “俺……俺是他們派來看守犯人的,出來就是覺得洞裏太悶了,順便撒撒尿啊……”


    芳君見他還露著家夥,扭過頭去罵道:“娘蛋!咋搞的,快把他褲子穿上啊,你們都是變態嗎愛看他?”


    “哈哈哈哈哈……”


    眾人邊笑邊給那人提上了褲子,芳君偷瞄了一下,迴過頭來繼續問道:“你給誰幹活,你說的那個洞在哪裏,誰被關在裏麵?”


    那人聽了哭了起來,“俺不敢說呀好漢們,他們惹不起的……”


    芳君有些惱了,又讓人勒他,那人忙說別別別,就說了起來。


    “他們,他們是觀音教的,好像是南方過來的,聽說他們已經在南方起事了,準備來北方鬧哩,那個山洞就在山頂下,至於關的誰俺也不知道,反正有五六個人吧,他們也不允許俺問……”


    芳君聽了大喜,忙問裏麵是不是有個左臉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顆黑痣的中年男人,那人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麽個人,聽說他們明兒就被弄走了呢。


    “太好了!”


    芳君聽了大喜,心想那肯定就是李仁傑大人了啊,於是又問那邊有幾個人看守,附近有沒有其他人,神醫是咋迴事?


    那人說裏麵隻有三個人看守,但是山腳半山腰裏可有不少人,起碼百十個吧,山腳下更是不知多少呢,至於神醫,就在幾座山頭之外,聽說是南方某個名醫,也是被他們弄來的呢。


    芳君又問他們到底多少人,都藏在哪裏,那人搖頭說不知道,隻是有次他們在山裏集結開會時被他看見了,估計起碼兩三萬吧,平時藏哪了真不知道哩,隻是知道裏麵不少本地人。


    想了想,芳君又問去那洞的路上有沒有暗哨、伏兵啥的,那人說也不知道,隻無意中發現有一個藏在樹上的人,其他就不知了。


    “這樣啊,洞有多遠,裏麵那幾個人會不會武功,有啥武器?”


    那人說沒多遠,裏麵隻有一個他們派來的人,好像會點功夫,武器嘛,見過他用過刀,腰裏還別著個啥玩意,從沒有用過。


    “那玩意兒啥樣的!”


    那人描述不出來,卻興奮的指著芳君腰裏的火槍說跟這個差不多。


    “啊?!”


    這夥人還有火槍!那不好辦了啊,尤其是對方還有暗哨監視,怎麽才能瞞天過海的去洞裏呢?


    大夥也是覺得太難了,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稍有動靜被發現,山下的人摸上來,自己就是必死無疑啊!


    芳君也是頭大,心想還是得從洞裏跑路,隻是救不到人不是白來嗎,何況剛才有沒有被暗哨發現了,人家是不是已經摸過來了都不知道哩。


    想到這,芳君蹲在出口四處張望了一番,好像是沒動靜呢,梁平也過來了看了一下,發現此處正好是一個山路拐彎處,前麵一處山體遮擋住了視野,應該沒有被發現吧,於是給芳君說了一下,芳君聽了看了一下確實,也覺得應該沒被發現,心下就放鬆了一些。


    迴過來芳君問道:“聽你口音是本地人,為啥要給他們賣命呢?”


    那人聽了又是哭了起來,“俺也是沒辦法呀,前些時鬧大水、瘟疫,俺家裏死的隻剩下俺跟小閨女了,也沒吃的,隻好把閨女給賣了,希望她能找到活路吧,後來遇到他們,他們說這都是貪官汙吏造的孽,克扣貪汙賑災物資哩,俺就稀裏糊塗被他們拉進來了啊。”


    “這樣啊……”


    芳君想了想,說你知道他們這是謀反嗎,不要腦袋了嗎?


    那人說沒辦法,不跟著他們自己也得餓死啊,他們天天跟俺說要打天下,為窮苦人做主哩,反正都是一死,也許人家就能成事兒呢?


    芳君聽了哭笑不得,嚇唬了他一番:“你呢是被他們騙了,他們成不了事兒的,到時候你們這些謀反的都得淩遲處死哩!”


    頓了一下又用軟話勸他,“隻要你聽俺的話,俺保證你一輩子吃喝不愁,還把你閨女再給你送迴來,咋樣?”


    那人疑惑的問你是誰啊,憑啥俺要聽你的,芳君笑說自己是一品大官,是皇帝派下來巡視民情、審理冤結的等等,梁平等人忍笑幫腔說確實如此,這是你唯一將功補過的機會了。


    那人聽了半信半疑,問要俺幹啥,又說跑不了的,芳君說跑不了?俺們從哪裏來的?你盡管聽話去做就行。


    思考再三,那人答應了,隻是要求事後送他遠走高飛,並且要酬金五百兩,芳君笑說沒問題,酬金再給你翻翻。


    芳君就把計謀給他說了一下,那人邊聽邊記,說完芳君再次軟硬兼施的警告他別耍滑頭,否則自己還會再抓他一次,到時那就……


    “不敢不敢……”


    那人說自己得趕緊迴去,否則暗哨見自己長時間不現身,肯定會通知其他人的。


    也是,芳君就放他迴去了,說盡快按計劃行事,見到信號俺們就過去了。


    那人出去了,芳君等人在出口看了一會兒,見那人沒有要逃跑的跡象,也就摩拳擦掌的準備等他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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