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君子?


    腦中浮現少年被親到哭泣的模樣,璽白身子上遍布的紅痕粘膩,他亦是知道嬌嫩的皮膚輕輕揉捏就是一個紅印子,想到這裏,眸光不自然的垂了垂。


    帝俢見他反應,再次冷哼一聲,卻也沒攆他。


    日子就這樣詭異的過了四日,曖昧的紅痕終於隻剩淡淡的緋色。


    兩個俊美的男子手裏各自握了一根魚竿在荷花池裏垂釣,身後蚌殼上少年抱著被子午睡。


    他睡的迷糊,赤腳下了蚌殼,兩個男子同時看他,隻見少年歪歪扭扭走到小桌邊倒了杯茶,離的近的傾吾接住了他,胳膊用力,將少年放在腿上,“還睡嗎?”


    水明漓揪著他的衣衫,臉埋在他懷裏,來不及迴答再次沉沉睡過去。傾吾起身,輕輕的把他擱在蚌殼上,睡的正香的少年像是做了好夢,唇角彎出一抹甜笑。


    傾吾心頭一跳,心中這般想著,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


    哪知少年突然睜開眸子,雙臂勾著他的脖頸又笑了一下。


    傾吾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誠實的躺下,細細的吻著少年的鬢角鼻尖……最後落在紅唇。


    帝俢冷哼一聲,卻是沒心思再釣魚,他收迴視線,臉一黑,眼皮一跳,“你們何時來的?”


    聽到動靜,傾吾首先反應過來,側首看去。


    紅狐狸嘴巴大張,水瑬支支吾吾迴他父君,“剛剛。”


    再看快要哭出來的白袍少年,傾吾猶豫著拍了拍水明漓,“小公子。”


    “……”


    “……”


    水明漓被喊醒,睡眼朦朧望進一雙通紅的鳳眸,身子一抖,神智清醒,“阿,阿灼。”


    貌美的少年猛地轉身消失在原地。


    四雙目光落在水明漓身上。


    白玉用一種你完了的眼神看他。


    “……”


    “阿灼。”


    白玉沒好氣道:“阿什麽灼!他看見你們在親嘴。”


    “……”水明漓看傾吾,傾吾再次心虛垂首,心中暗暗懊惱,怎麽兩次都被逮個正著。


    白玉道:“看吧,又要躲起來哭了。”


    又收起看熱鬧的神色,“小蚌精,我們認識的最早,阿灼喜歡你的最早最久,不比他們少。”


    說著指了指傾吾,“兩個三個又有什麽區別,沒道理就扔了白狐狸哭。”


    帝俢和傾吾都沒開口。


    水明漓視線落在散落在蚌殼邊緣,外袍上墜著的白色毛團,傾吾拿過替他穿衣裳和鞋襪,“小公子去吧。”


    帝俢笑道:“過來。”


    水明漓乖乖上前在他麵前站定,帝俢撈過他抱在腿上,手掌揉搓著薄薄的脊背,輕輕晃了晃,聲音發酸,“水明漓,且再允你一迴。”


    他們何嚐沒有想到過白狐狸。


    看著水明漓離開的背影,紅狐狸拍拍手,“不愧是正宮,大氣!”


    “……”


    好好的紅狐狸怎麽偏長了張嘴。


    帝俢和傾吾齊齊看向水瑬,水瑬繃緊臉連忙抓住紅狐狸的手,急道:“父君,阿爹,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白玉任他拉著,嘴裏嘟嘟囔囔,“那你以後是不是也要叫阿灼爹了?”


    “……”


    水瑬腳下一滑,嚇得迴頭看了一眼他父君阿爹,匆匆拉著紅狐狸迅速離開。


    水明漓一路追到青丘,草地上兩隻小狐狸正曬著肚皮睡覺,他不好意思的抬手,“那個,你們好,打擾一下,我想找你們狐君。”


    兩隻小狐狸睜開眼一看,眸子瞬間發光發亮,看著三界獨一份的白發,興奮的跳過來道:“您是太荒帝後?!”


    水明漓尷尬的笑著點頭。


    “您要找我們狐君?!”小狐狸激動的快要暈過去。


    水明漓撓了撓臉,“是。”


    另一隻小狐狸熱情萬分,尾巴瘋狂的搖動,“您真漂亮!請跟我們來,我們帶您去找!他正好剛迴來沒多久!”


    青丘就算是剛出生的狐狸也知道太荒帝後是他們家狐君的心頭肉!


    三三兩兩的各色的狐狸越聚越多,水明漓在眾狐火辣辣的目光中終於來到一處狐狸洞前,來不及細看旁邊阿灼曾提到的月華潭和歲月花,頂著幾十雙眼睛躥進了狐狸洞。


    狐狸洞溫度適宜,剛一進洞,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水明漓腳步稍頓,聽見裏麵細微的哭聲。


    他快步往狐狸洞深處走去,酒味愈發濃鬱,視線陡然寬敞,幾個空了的酒罐倒在地上,少年趴在被褥,胳膊還圈著一壇酒,正哭的傷心。


    水明漓在床榻邊坐下。


    “阿灼。”


    “……”


    “阿……”


    醉醺醺的少年猛然扭頭,鳳眸通紅,淚珠掉在被子上,喃喃道:“阿……阿漓?”


    可說著他忽然將臉重新埋起來,自嘲的哭笑,“不是阿漓,他不要我,他不要我……”


    “我是阿漓,我是,你看看我。”水明漓拿開他懷裏的酒罐,湊過去捧住他的臉,“阿灼,別哭了。”


    有蘇灼恍惚的看著他,用力抱住少年,哭的更大聲了,“阿漓!”


    他醉意醺醺,水明漓被他撲的砸在床榻,“是我,阿灼,你不要哭好不好。”


    “我的心好疼,我好難受……我真的愛你,真的好愛……不要丟下我,求求你……阿漓……”


    白狐狸醉了,哭的一塌糊塗,水明漓輕輕拍著他的背,哄著,“我要你,你不要哭好不好。我要你。”


    哪隻白狐狸突然放開他,“你哄我……你在哄我……我等你好久,我等你好久都等不到你。他親你了,阿漓你為什麽獨獨不肯要我……”


    水明漓連忙坐起,手臂圈上他的脖頸,“我們還沒有在一起,我們也是剛在一起,我沒有騙你,我發誓,我有想著你的,我要你。”


    這兩個在一起的意思白狐狸聽懂了,他怔怔的看著水明漓,淚水從臉頰滑落,“真的?”


    看他不自信的難過模樣,水明漓雖不知道他指的哪個,但答案都是確定的。


    咬牙厚著臉皮擠進他懷中,故作傷心,“你跑的好快,我追不上你,腳好痛。”


    白狐狸聽進去了,迷迷糊糊緊張的褪了他的鞋襪查看他的腳,忍著竄上頭的酒勁輕輕揉捏,“是我不好,阿漓,我不該跑那麽快,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那你還不信我?”水明漓委屈道。


    “我信!”白狐狸忙大聲迴答,腦袋昏沉,忽然失去重心壓著少年倒在床榻,他嚇得掙紮著要起身,水明漓雙臂圈上他的勁腰。


    “阿……阿漓。”


    他終於看清了身下的少年,鳳眸的淚一滴滴落在少年臉上,又哭又笑,不知如何是好,“阿漓,你真的要我?”


    水明漓不想他再哭,揉揉他的頭發,“阿灼,你的狐耳呢?”


    白茸茸的狐耳從烏發間冒出,蓬鬆的尾巴也跟著冒出,白狐狸討好的把狐耳湊過去,“阿漓,給你摸。”


    “唔……”


    水明漓一口含上他的狐耳。


    口感很好,像水果味的甜糖。


    狐耳一熱,毛發變的可憐巴巴濕濕糯糯,白狐狸渾身輕飄飄,騰雲駕霧般。


    水明漓又舔了舔濕漉漉的狐耳,“阿灼,你平時都用的什麽洗澡啊,好香。”


    有蘇灼被誇的飄飄然,濕漉漉的狐耳抖了抖,臉上露出害羞又迷戀的神色,“沒有用什麽,阿漓最香。”


    水明漓笑著按倒他,“你醉了,睡一會好不好。”


    聞言,白狐狸慌忙搖頭,“阿漓,我不困。”


    他怕,怕一閉上眼,這一切都消失不見。


    “好吧。”


    “我,我能抱抱你嗎?”幸福來的太突然,白狐狸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


    水明漓主動擠進他懷裏,拿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阿灼你抱,不用客氣。”


    白狐狸一瞬不瞬的盯著小蚌精的麵龐,緩緩收緊胳膊,用力抱住,迷蒙的鳳眸是甜蜜的笑意,就算現在要他去死也值了。


    兩個少年頭挨著頭,扯過被子蓋好,竊竊私語,時而發出一兩聲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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