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沉默了許久,猶豫著說:“我也不知,也許是壞,也許是好。若結局是好,那過程必定千難萬險;若結局是壞,恐怕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空與薛杭已然找到了那個隱秘空間,並且開始屠戮四方。


    這群一直活躍在別人嘴裏和迴憶裏的人神,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真麵目。


    本以為他們與普通人類擁有一樣的外貌,再不濟也和人類沾點邊,沒想到他們長得奇形怪狀,比妖怪的原形還要詭異。


    那些妖怪的原形好歹都是正常動物的模樣,即便偶爾有幾個比較特殊,那也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


    可眼前的這些,實在是說不上來的古怪。


    有像一隻大牛肝的水母、馬身蛇尾的鼠獸、長著人腳的鷹、身披鱗甲的河童、戴著帽子的巨蛇、獨手獨腳的人麵獸、長著鹿角的五彩狗……


    如果真的有造物主,那這些玩意兒肯定是造物主喝得爛醉時胡亂捏造的吧。


    他們奇形怪狀、詭異斑斕,像是一群發瘋的怪物,整齊劃一地朝二人襲來。


    一群怪物嗎?


    真是不湊巧,他們兩個也是憋了很久的怪物呢。


    電光火石之間,目之所及的所有怪獸都向前撲來,而他們身上所散發的卻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像是涅盤星的萬源核,又像是在方懷身上感受到的內力功法,還有點像井玄和田赤所釋放出來的巨大妖力。


    看來他們不僅長相不倫不類,連身體內的能量都是吃百家飯的。


    可即便是集百家之長處,這群怪獸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不,他們確實是強悍的,同井玄、田赤一般魄力強大,可即便是這般厲害,在他們二人麵前也撐不過三招。


    空也訝異於此刻的自己。


    從前的她在星火館被他人當做怪物,與尋常殺手相較,她確實算得上是曠世奇跡。


    可如今看來,那時的她甚至都比不上現在的百分之一。


    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隻覺得像是有另一個人控製著自己,身體的每一次移動都在不經意間完成,等她再迴過神來,身旁已經倒下了一大片妖魔鬼怪。


    她嚐試著抬起手來攥緊拳頭——


    沒錯啊,身體的掌控權明明在她手裏,可為什麽剛才的那些瞬間,像是有另一個意識在控製她?


    思慮間,又一波襲擊強勢而來。


    這次她集中注意關注著身體的每一次移動,卻發現果真如她所想,她的身體像是安裝了自動反應裝置,麵對攻擊直接下意識地進行反擊。


    可她的腦子非常清醒,她清楚地感受到這些行為不是來自她的控製,而是一種本能反應。


    這就是清醒的“失魂”狀態嗎?


    屠絕戰士就是這樣運作的嗎?


    如果他們真的沒有了自我意識,那不就是隻知道戰鬥的武器嗎?!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怪獸倒在麵前,雖然身體不由自己控製,但還是隱隱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另一側的薛杭也是同樣的感受,他默數著倒在自己手下的怪獸,直到殺盡最後一個,他才喃喃道:“三百七十七。”


    “你那邊幾個?”薛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她。


    “三百四十五。”她也剛好結束,淡淡地掃過地上的屍堆。


    環視周圍,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是美麗的,像極了華國古老傳說中的仙界,可生活在這裏的不是善良和藹的神仙,而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獸。


    “這就是全部嗎?”空說。


    “管他呢,就算還有,再殺了不就好了?”他甩了甩手上腥臭黏膩的血液,向前走去,“走吧,去找那個。”


    空點點頭,跟上了他的步伐。


    自從他們來到這個空間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熟悉的味道,像極了在生物基地底層看到的萬源核。


    看來地星的萬源核並沒有藏於地星深處,而是藏在了這裏。


    也難怪屠丘如此覬覦地星的萬源核,和涅盤星那個衰老的“心髒”相比,隱藏在這裏的那顆,就像是一個新生嬰孩般鮮活有朝氣。


    他們還沒真正看到它,單是踏足這裏,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強大卻溫潤的氣息。


    這個空間規模很大,他們沒做停留,直接朝氣息最強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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