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玲蘭對著鏡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滿意地坐下來研究陣法。她取出紙筆,把第一個符號畫了下來。突然她眉頭皺了起來,看著那副粗細不一,墨色深淺不同的符號,她想暈,她怎麽忘記,自己的書法是怎麽樣也拿不出手來的短板。當初學醫時,為了能快速記下導師講的內容,她的字用鬼畫符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還好上班以後,開藥方都用電腦打出來的,否則,那些藥房的藥劑師們,誰認得她寫的字,不抓錯藥才怪了。


    手抖了抖,楊玲蘭眨巴了一下眼睛,難道她這個新鮮出爐的絕世大美人,要栽在這一手鬼畫符上?不行,身為美人的她,必須對自己嚴格,她必須要苦練書法,讓自己的書法隨心所欲,瀟灑飄逸。成為當代大家。嗯,這是長期目標,短期目標是把筆畫寫勻稱了再說。


    於是楊玲蘭開始了她的苦練書法技藝的時光。看著身後高高磊起的紙張,楊玲蘭的內界裏已經沒有白紙可以練習了。想起大書法家王羲之,曾經把幾缸水都寫光的故事,她覺得自己不能不如古人,於是她開始在地上,用水練習起來,練到最後,她閉上眼睛手都在自發自動的練習。終於,在她自我磨練之下,那手鬼畫符變成了狗刨字。至少能認得了。楊玲蘭在心裏自我安慰道。其實,不一定要苦練書法的,她隻要保證她的靈力能均勻輸出,保證橫平豎直,似乎不太難。楊玲蘭終於放過手中的毛筆,開始用她的靈力來畫起那些符號來。


    果然,她對靈力的控製要精細許多,用顯微鏡來看,都分不出哪一筆畫得粗了,哪一筆畫得細了。楊玲蘭對自己對靈力的控製,顯然要滿意很多。於是,她從畫的巨大的符號開始轉變成畫細小的符號。當她一個念頭,就能把那些符號用靈力畫出來之時,她的神識已經在她長期高強度的訓練之下,變得靈敏無比,她可以無比輕鬆地做到想到,手到,畫到。隻要她想,一個符號就能立刻以極細微的形態出現在她麵前。


    對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的成果,楊玲蘭很是滿意,她現在都是用神元力在刻畫這些符號,所以,隻要她神識控製著,神元力就不會散開,即使她的神識不去控製了,那些符號也會在一刻鍾之後,才會慢慢消散。隻是,她還是不能理解這些符號的意思。果然死記硬背要不得。


    楊玲蘭心念一動,一張紙從那高高一摞裏飄到她的眼前。伸手一抓,把那難看的鬼畫符分離出來。楊玲蘭刻畫細微的符號印在了紙上,那紙立刻就被她的神元力給毀得渣都不剩。楊玲蘭愣了一下,這些紙還是太脆弱了,不能承受她畫下的符號,得換個介質才行。在記憶裏扒拉了一下,想起當初雲上真人留下的那個極品寒冰玉床。她又想起了黑光,她自己都找了個弟子,是時候給雲上真人也找一個好弟子,給黑光找個好主人了。要不然,黑光,可黑光呢兒去了。對了,黑光還在阿天那裏,阿天怎麽樣了,已經二十五年沒聯係他了,不知道他的周遊計劃怎麽樣了,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她記得,當初她跟著碎片的線條,似乎見到了他,他在哪裏呢?收起心思,楊玲蘭摸出那張極品寒冰玉床,用手摸了摸,想當初,她還是得到黑光的幫助,才收起這張床的,如今,她手一揮,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把這張床切割成小塊了。拿起薄薄的一片寒冰玉,楊玲蘭把它又切割成巴掌大小的片狀,整張床,片刻工夫之後,就變成了幾摞巴掌大小的薄片。


    取出其中一片,楊玲蘭試了試,感覺了一下玉片的硬度和韌性。調整了一下靈力的輸出,心念一轉,一個透明的符號瞬間沒入到玉片之中,玉片立刻光芒大盛,楊玲蘭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居然讓她成功了,難道陣符是這樣用的?光芒散開之後,她的手裏什麽都沒留下。


    沒道理啊,她計算過靈力的輸入,玉片是能夠承受她靈力的輸出的。楊玲蘭不信邪,又取出一片薄玉,這次,她把靈力輸入減小了一半。她成功把符號打入到玉片之中時,玉片立刻放起光來,然後,楊玲蘭的眉頭跳了跳,她的手上的玉片,又沒了。


    楊玲蘭第三次取出一塊玉片。這次她靈力的輸出再次減了一半,那個符號在她的神念之中都變得若隱若現起來,神識一下子包裹住那個符號,楊玲蘭緩緩地把那個符號送到了玉片之中,這次,她的神識也跟了進去。隻見玉片之中光滑一片,那比紙片還薄的符號,一進入到玉片之中,立刻變得不穩定起來,那些線條在一接觸到玉片,立刻加速消散,有些線條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符號也變得極其不穩定,楊玲蘭神識一動,立刻把消失的線條補充上去,可是,其餘的線條依然在不斷地消散。最終,隻剩下楊玲蘭最後補充上去的那根線條,那根線條穩穩地嵌在玉麵上,一點消散的意思也無,楊玲蘭覺得奇怪,正想看個仔細,卻發現玉片正一點一點地變成粉末。原來,那些消散靈力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跑到了玉片的各個角落,等它們的結構被破壞以後,就會把承載它們的玉片給粉碎掉。


    楊玲蘭第四次拿出玉片,這次,她沒有事先畫好符號,而是先把神識探入到玉片裏,她記得她的神識在玉片裏刻畫出的線條,到了最後也沒消散,那她就在玉片裏麵刻畫那些符號,看看效果如何。神識探入玉片之後,她開始刻畫起來那些符號,可是,她一開始刻畫就發覺出不對勁來,玉片裏看起來光滑一片,其實有許許多多縱橫交錯的紋理,當她的靈力破壞了那些紋理之時,靈力就會順著紋,向四麵八方散溢出去。楊玲蘭換了個地方,把靈力用神識包裹住,再次刻畫起來,這次,她很容易就刻畫出來,並且,在神識的包裹下,靈力部留在了原地,沒有散溢出去。神識退出玉片,玉片等了片刻,又光芒大作,片刻之後,又消失了。


    楊玲蘭覺得她似乎遺漏了些什麽。她的神識不能離開玉片,一離開,玉片就會被毀滅,但是,如果每製作一個玉片,製作的人都會留下一絲神識,那麽,如果製作的玉片多了,那她的神識是不是就會消耗一空。這樣是沒有道理的,她一定是還有什麽程序沒掌握。楊玲蘭再次取出一個玉片,神識跟著玉片裏的紋理走了一遍,心裏想著,如果她刻畫的符號裏麵的靈力,不會散溢到這些紋理裏,也就是說,隻要想辦法讓她的靈力在固定的通道裏就行了。這樣一想,楊玲蘭覺得她找對了方向。如果,如果她把符號通過的地方,燒出一個通道,是不是就能留住靈力了。楊玲蘭越想越興奮。


    她看著手裏的玉片,這次,她的神識裏還包裹著一絲天火之力,隨著靈力的刻畫,天火把符號線條通過的通道燒熔出一個極細的道路,楊玲蘭想了想,在靈力通過之時,飛快地吸收了天火通過之時產生的熱量,通道很快冷卻,形成了一個封閉的通道。這次,靈力安靜地呆在那個細小的通道裏,不再消散。她的神識退出玉片,光華一閃,那個符號就被楊玲蘭刻印在了玉片之中,光華流轉,透明的符號隱在了玉片之中。但是楊玲蘭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符號的存在。


    楊玲蘭興奮地拿起那塊成功的玉片,反複查看,確定這次是真的成功之後,她才仔細打量起這個符號起來。在她的眼中,那個符號越變越大,大到她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線條的走向。靈力在符號裏流轉,有一種力量,慢慢從玉片之中流露出來。楊玲蘭的神識沉溺進去,她逐漸發現,這個符號的形成的線條,不是簡單的指向某個方向,也不是簡單地代表某一個單獨的屬性。它被擺在不同的方向,體現出來的屬性就不相同。既然獨一個看不出什麽來,那就多刻畫出來幾個玉片,按照符號的幾個轉折點,楊玲蘭又用相同的方法,刻畫出來幾個玉片。


    她拿著玉片,在地麵上按照符號的走向,在地上擺了一個大的符號出來。可是,沒有通道把它們連接起來,楊玲蘭想著,在玉片裏,連接這些轉折點的是她的靈力,在外麵,應該用靈石就可以了吧。把自己存了幾十年的靈石拿了幾塊出來,往結點處一放,整個陣法就活了起來。立刻一道光幕升了起來,楊玲蘭伸手探到光幕上,她用力地推了推那道光幕,竟然像是推到了一麵牆上一樣,這就是陣法的力量,楊玲蘭眼裏充滿了興奮,她靠著自己的摸索,居然摸到了陣法的門檻,她都想好好表揚一下自己的聰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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