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問:「你對戚風是怎麽想的?」


    五條悟睜了睜眼,一時沒有迴答的頭緒。


    他想到戚風,就想到那個甜而不膩的泡芙吻,那種奇異地陷在鬆軟蛋糕裏的心跳加速和舒服感又來了。


    於是硝子換了個問法:「你是基於什麽心情去吻她的?」


    五條貓貓睜眼:「?」


    硝子白她:「你不會想說那不是吻,隻是單純覺得那樣吃甜品更沒有吧。」


    五條悟:「!」


    硝子:「離我遠點你這個人渣。我打個我絕對不會接受的比方,如果對象是我或其他人的話,你也會這麽做嗎?」


    五條悟一副硝子你在說什麽啊的表情,剛好硝子也對他敬謝不敏,所以雙方的嫌棄互相抵消了。


    這人真是沒救了。


    硝子又點上一根煙。


    「隻有她可以?」


    女友圈狹窄的五條悟不假思索:「隻有她可以!」


    「能接受她和別人做同樣的事嗎?」


    五條悟立即迅速地反駁:「不可以,戚風是我的。」


    可與往常的理直氣壯不同,這一次的五條悟帶上了難得的遲疑,不是遲疑這句話本身。而是這句話的含量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哦,所以你喜歡她嗎?」


    「哈?喜、喜歡?喜歡?」


    像是被這個詞燙到嘴了一般,五條悟反覆重複,驚奇地睜圓了眼。


    戚風是什麽?


    是想要隨時隨地放在身邊隻要看著就很滿足的小女僕。


    是和傑、和那傢夥一樣可以隨意交付後背的小同期。


    也是……想要舔舔她,想要親親她,想要再品嚐她口中的美味,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一起舒服快樂起來的小蛋糕。


    「我喜歡戚風?」


    他問硝子,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喜歡戚風。」


    接著變成了篤定的語氣。


    「我喜歡戚風!」


    最後又變成發現寶藏一般的喜悅。


    「呃……」好歹還能開竅。


    硝子冷眼旁觀。


    在他被剛剛察覺到的情緒影響上頭的時候,硝子毫不留情地澆冷水。


    「是嗎?可我覺得你這才不是喜歡。」


    「蛤?!」


    「你是大少爺的占有欲。」


    「啊!」家入硝子深深看他一眼:「喜歡是尊重,喜歡是克製。」


    「你要是一直理所當然地將她物化成自己的所有物,理所當然地對她做隻有你想做的事情,你永遠也不會得到她的愛。」


    「你就差勁在這種地方。」硝子毫不留情道。


    「你要是敢讓她傷心流淚,我不會放過你。」


    ——


    五條悟有聽硝子的話。


    他克製住了對戚風那理所當然的占有欲,壓住自己一看見她呀就高興的不得了,想湊上去親親她、舔舔她的欲望。


    他尊重她,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隻做她能接受且希望他做的事情。


    他們又和好如初。


    但五條悟雖然沒有再主動做越距的事,可越來越不吝嗇表達自己對她的好感和喜歡,還無師自通了驅蟲——通過彰顯自己對千澄的重要性來趕走她的男性的行為。


    「悟君,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啦。」


    「哦,好。」


    「悟君……」


    「我忍不住,因為我喜歡戚風。」


    「呃……」求求你忍住。


    「悟君,這些衣服是你買給我的嗎?」


    「上次出差你有看它們的吧?我全都記下了。」


    「尺碼全對,你問硝子了嗎?」


    「那種事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嗎?」


    「呃……」六眼是這麽用的嗎?


    「悟君!剛才用很可怕的眼神盯著灰原原看了吧?」


    「因為我……可惡,你都沒叫過我五條條。」


    「那我明天就叫灰原原和七海海雄君和建人君。」


    「不要。我不會再針對他了。」


    「呃……」你居然說出針對這個詞了啊。


    ……


    千澄煩不勝煩。


    五條悟開竅過頭了。還是說是因為進入個人線劇情了的緣故,觸發的全……是五條悟的劇情。可是他的好感也沒有想像中高呀……


    她謹慎地存了檔,打算來一波反向告白,這樣的話也許能以此提出要求。


    「不要一直看著我。」


    一秒鍾也做不到的。


    「給我買東西的時候要經過我的同意,總是亂買東西,真是的。」


    又花不了多少錢。


    「對學弟學妹要和睦,五條學長很兇的傳言已經人盡皆知。」


    正好驅蟲了誒。


    「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就也喜歡你。」


    女孩子用著和上述一樣的語氣,平和道。


    「……!」如雷鳴乍響。


    五條悟忍耐不住了。


    因為天降小蛋糕的緣故,五條悟差一點連傑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傑。


    他和千澄共同的摯友。


    之後的某一日,在突如其來的終戰中,夏油傑死了。


    兩隻貓咪失魂落魄地迴到了咒術高專。


    【夏油傑:「是嗎?你和悟……真好啊……」】


    光是迴想起夏油傑死時最後的笑臉,千澄就感到難過,他好像還有很多未盡之言,但最後都消散在了笑意中。千澄一點也笑不出來,更沒有心情去安撫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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