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這話一出,大廳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倒是宋澄,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從楚秀秀的身邊拿走了一瓶氣泡水,蓋子被擰開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房間內,格外明顯。


    而楚斯寒就像是沒有聽見這聲音一樣,依然目光依然在在場的人當中遊離。


    他話說的直白,偏生臉上讓人看不出什麽情緒,就算是猜,也猜不出他現如今的想法。


    於是,就有人非常不知死活地開了口:“斯寒,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也算是坐穩了家主的位置,再計較就沒什麽意思了,都是一家人,做的太絕也不好……”


    這話說的,就算是宋澄對這些事情一知半解,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分明就是在道德綁架。


    好在,楚斯寒並不是那種會被綁架的人,楚斯寒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但這也並不妨礙他開口:“那你去換一個出來?”


    楚斯寒說的,是換。


    意思是,如果他們想讓後院裏的人出來,那就自己進去。


    一換一,多劃算。


    但楚家人顯然並不覺得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他們想的,從來都是讓楚斯寒鬆口,就這樣輕飄飄地把人放出來。


    倒是楚秀秀輕笑了一聲,似乎是真的覺得他們說的話很好笑:“都是一家人?那幫人當年對楚斯寒下手的時候,楚斯寒還是個學生呢,那個時候怎麽沒想著,都是一家人?”


    楚秀秀就是故意提起這樁事情的,果然,他說完這句話,在場人的臉色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楚秀秀三番五次毫無顧忌的說話,在場的人就算是再傻,也應該明白,楚秀秀就是刻意在找他們的不痛快。


    隻是宋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沉了沉,看起來,他和楚斯寒吵架的這些年,楚斯寒在異國他鄉的加州,受了不少委屈。


    宋澄坐在楚斯寒的身邊,觀察著這些人的神色,總算輕嗤了一聲。


    其實,就算是現場的氛圍有多麽焦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一直都沒有移動過,畢竟宋澄是楚斯寒帶來的,而楚斯寒明顯對宋澄是不一般的,對宋澄的容忍度簡直高得嚇人。


    這些,宋澄很清楚,現場的人,也都看出來了。


    而他這一聲輕嗤和剛剛閑散的開水瓶的動作,顯然是惹怒了某些看楚斯寒不爽,還沒腦子想上去找楚斯寒麻煩的人。


    “斯寒,這畢竟是家宴,你帶個外人迴來,不太好吧。”


    這個講話的人,楚斯寒也沒想起來是誰,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人,這是從踏進這間屋子開始,楚斯寒情緒最明顯的一個眼神:“家宴?”


    楚斯寒像是有些不理解,他隨意地捏了個水杯,看上去倒是雲淡風輕:“可是怎麽記得,這就是一頓很普通的晚餐。”


    說起來,楚斯寒今天穿的,也不是參加宴會的樣子,畢竟應該沒有人會穿著衝鋒衣來參加宴會,就算這是個家宴,楚斯寒從頭到尾,都是抱著迴來吃頓晚飯的心思的。


    誰能想到他一句話,就叫來了這麽多人,上趕著來礙他的眼,如今一頓晚飯,居然也變成了家宴。


    楚斯寒眯了眯眼,又道:“而且就算是家宴,他也沒什麽不能來的。”


    他擺明了就是給宋澄撐腰,他身為家主都說話了,其他人當然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自從楚斯寒說完那句話,探究的目光就沒從宋澄身上挪走過,甚至可以說,比剛剛還肆無忌憚。


    好在宋澄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還非常有閑情雅致地看著那瓶蘇打水的標簽上寫的都是什麽。


    隻是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就像是等待著什麽一樣,宋澄想了想,總算是開口說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所以,後院裏關的都是什麽人?”


    楚家其他人顯然沒想到宋澄一開口就問了這件事,要是楚秀秀問,這些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要把楚秀秀從頭到尾數落一頓了,可現在問出口的人是宋澄。


    他們不知道宋澄的身份,但卻能猜到,能跟著楚斯寒一起來的,肯定是和楚斯寒一起的,那他說這句話,肯定就是故意的。


    現場的人臉色一點一點白了下來,但楚斯寒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看著姿態閑散的宋澄,非常貼心的樣子給他解釋道:“我在這邊留學的時候,有的人為了楚家的家產,找了我不少麻煩,被我找到了證據,按照規矩,就關到後院裏了。”


    有的話,楚斯寒並沒有說明白,但楚秀秀倒是十分貼心地給宋澄解釋清楚了。


    楚秀秀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說得輕鬆,不過確實也沒說錯什麽,那些人確實給才楚斯寒找了不少麻煩,也就是找了點殺手,或者在學校裏散布了一些謠言,或者差點找人打死楚斯寒而已。”


    而已……?


    這話說的倒是十分輕鬆,宋澄聽著表情沒變,但眸子裏的冷意越發明顯。


    宋澄哦了一聲,言語輕挑,但誰都能聽出來,他這是在為楚斯寒說話:“我居然不知道,加州,殺人是合法的。”


    這種事情,想必在哪裏都是不合法的,但是有錢人總喜歡做一些不合法的事情,宋澄知道這一點,偏生也是故意提起合不合法的問題的。


    宋澄輕笑了一聲,看向楚斯寒,卻意有所指:“不知道是斯寒哥這條命太貴還是太便宜,要讓諸位如此大動幹戈啊?”


    宋澄說的,是諸位,顯然是把在場的人都包括進去了,說那說的,就不隻是後院被楚斯寒關起來的那些人了。


    人,在事不關己的時候,還能為這那些人說話,那是因為有利益的牽扯,但是現在,宋澄一句話,赫然是把這盆髒水,也潑到了他們的身上,這些衣著光鮮的人,怎麽可能容忍。


    偏生,宋澄還是楚斯寒帶過來的人,他們說不了一點重話,隻是陪著笑:“這位……這話算是嚴重了,事情早就已經查清楚了,和我們並沒有關係啊……”


    他們也不知道宋澄聽進去了多少,隻聽見宋澄滿不在意地哦了一聲:“是嗎,我看你們這麽護著那些人,還以為你們是從犯呢,還想著,斯寒哥就是心軟,隻追究了主犯的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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