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怎麽這般樣子?”


    玉竹和紅露被擋在宮門外麵,一看到李月明進去時還好好的,出來時,衣服變成了這副樣子。


    玉竹便繃不住了,緊著上前詢問。


    李月明搖搖頭並未說話,見到知己的人,她那緊繃的神經才稍稍緩和了些。


    拖著疲憊的身子被玉竹扶上馬車,李月明聽著馬車噠噠的行進聲,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她笑了笑,安撫著比她還緊張的倆人,“無事,隻是被扯了衣服,沒做旁的。”


    玉竹一聽這個,眼眶當即紅了,“這天殺的,督主剛走便對夫人下手,這人是不想活了嗎?”


    紅露早就氣的狠了,除了督主,還沒人敢在她麵前這般欺負過瓷娃娃,“夫人,今晚屬下便夜探這皇宮,定把那人殺了給你泄憤。”


    李月明聞言,抬頭看向紅露,眼見這紅露絲毫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她才正色起來,“傻紅露,那等子人還值得髒了你的手,今日之事,待夫君迴來再說,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月明掀開簾子望了望外麵,陰沉沉的,還刮著陣陣涼風,要變天了。


    迴到東廠的李月明好生沐浴了番,又換了身衣服。


    剛才進宮那身,玉竹說晦氣的很,當即給她扔了出去,惹得李月明不由的笑出了聲。


    “夫人還笑呢,等督主迴來了,定是比我們還氣憤。”


    玉竹真想讓督主現在就迴來,她最喜歡督主為夫人出頭了。


    李月明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嗔怒道:“你呀,怎也學會了仗勢欺人?”


    玉竹努努嘴,“自家夫君保護夫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怎是仗勢欺人?”


    “哦,”李月明長長的哦了聲,“那玉竹受了欺負,我便還不能管了,還得長風來是不是?”


    玉竹聞言,臉上騰的起了紅暈,“夫人愈發不正經了,我的事,關那長風何事?”


    李月明故意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呢,關長風何事,待我給玉竹尋個好人家,看那長風還對咱們玉竹不冷不熱的。”


    玉竹放下手中的梳子,看著銅鏡裏夫人打趣的眼神,一時招架不住,耍了賴,“哎呀,不同夫人說了,夫人竟會欺負人。”


    李月明失笑,這傻玉竹,光會原地等著長風,一點也不主動,那長風慣是個沒心沒肺的,倆人的事何時才能圓滿?


    “夫人,三個暗樁的管事我都叫來了。”紅露的聲音響起,看樣子像是跑著迴來的。


    李月明聞言,正色道:“知道了,讓他們去書房候著吧。”


    “是。”


    三個暗樁的管事在書房裏麵麵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督主不是出了京都?


    何時迴來的?


    他們的消息已經閉塞到這種程度了?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打開,三人齊齊行禮。


    “拜見督主。”


    李月明被這陣勢弄得一愣,“夫君還未迴來,是我讓紅露拿著夫君的令牌請各位管事過來的。”


    三人聞聲齊抬頭,這才看到來人並非督主,而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想來,這便是夫人了。


    “拜見夫人。”


    李月明繞過三人,坐在栗青常坐的主位,看向下方三人,出聲道:“起吧,夫君不在,大家不用拘束,今日我請三位過來,是有要緊事要請三位幫忙。”


    三人聞言,最先出聲的是晚娘,她於倚春苑待的時間長了,最會與人攀談,“夫人哪裏話,夫人有事,吩咐一聲便可。”


    李月明朝著那人頷首,微微笑了笑,“本想等夫君迴來的,但茲事體大,我也著實是急了些。”


    晚娘笑了笑,迴道:“想來讓夫人如此著急的,確實是大事。”


    “是,”李月明出聲,“夫君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三人聞言,齊齊愣住,把他們找來,調查督主嗎?


    “這……”,饒是晚娘,也不由的愣了愣,“夫人指的是哪方麵?”


    李月明咳了一聲,臉上有些不自在,“就是……那方麵……”


    李月明這吞吞吐吐的,讓尋玉有些琢磨不透,她年齡最小,而且本就性子直,直接便問道:“夫人可否直言,您說的究竟是哪方麵?”


    “……”


    李月明心想,這教她如何開口?


    還是晚娘,轉了轉心思,才明白夫人這話的意思,“夫人,是說督主不是太監這迴事?”


    李月明聽到這話,暗自出了口氣,可算有人把話挑明了,“是,你們都知道?”


    三人齊齊點頭,李月明又問,“都有誰知道?”


    馮管事來的最早,知曉事情最多,“東廠的人,除了我們三人,便隻有長風長濟還有方神醫了。”


    “那不應該啊,”李月明嘟囔出聲,“玉竹和紅露是不會說的,罷了,今日我來,是想讓你們查查,那皇宮裏的淑妃,你們可都知道是何人物?”


    三人又點頭,李月明一陣撫額,怎的栗青教出來的人,都與他一般是個木頭?


    看著,也就那晚娘還機靈些。


    “她知曉了此事,而且,手上還掌握著證據,但具體的,我也並未看到。”


    說到此處,李月明有些懊悔,她還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當時隻顧生氣了,便忘了套些話出來。


    “不應該啊,”晚娘蹙著眉出聲,“我們五人,一早便跟著督主,是萬萬不會背叛督主的。”


    聞言,也不知這三人哪根脈搭錯了,竟齊齊跪在地上,“求夫人明鑒,我對督主的心,日月可鑒。”


    李月明扯了扯嘴角:“……”


    她夫君平日裏,是怎麽跟這三人相處的?


    “你……你們先起來,我沒說你們背叛了夫君,我隻是想讓你們調查一下此事。”


    一句話,李月明肉眼可見的那三人的表情變得明朗,那晚娘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怕胸口,順了口氣。


    “……”


    屬實不必這般……


    “此事好說,包在我們身上,”馮管事像是高興被人認可,直接拍著胸脯保證,“待明日,我定給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尋玉和晚娘也齊齊點頭,“夫人放心,此事包在我們身上。”


    “好,”李月明站起身來,“如此,就拜托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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