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過年還有幾日的時候,宮裏來人傳話,說是淑妃娘娘要見督主夫人。


    李月明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那個淑妃娘娘便是沈良殊。


    栗青昨日裏剛離開京都,這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李月明好生打扮了一番,待到淑妃的永寧宮門口時,已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


    “臣婦拜見淑妃娘娘。”


    李月明低頭垂眸行禮,鬢間的步搖隨著行禮的動作上下晃了晃。


    沈良殊一身華服,冷冷的看著正在行禮的女子,“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李月明應聲抬頭,望著沈良殊緩緩笑了笑,像是絲毫不知之前的事般。


    沈良殊看到李月明的全貌時,不由的心裏驚訝了番,怪不得,栗青那般冷情的人都會深陷其中,如此容貌,任哪個男子都會為之傾倒吧。


    “你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李月明像是聽不到這話語裏的譏諷,還是那般彎眉淺笑,讓人挑不出毛病,“謝娘娘誇獎。”


    沈良殊朝著就近的丫環使了使眼色,那丫環得令,將屋內人盡數遣散。


    不一會功夫,這正殿裏,隻剩她們兩人。


    李月明看著她這番動作,倒是無甚意外,她今日被召喚,少不了要被刁難一番。


    “本宮一直好奇,栗督主那般心性,能讓他放在心上的女子,究竟該是何等的出色?”沈良殊緩緩起身,朝著李月明走近了幾步,“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月明微微欠身,“謝娘娘誇獎,臣婦不過一介婦人,得夫君疼愛,乃臣婦的福氣。”


    夫君?這兩個字在沈良殊的心上滾了滾,她到底是聽不了這些,冷哼一聲,道:“栗督主可同你說了他們之前的計劃?若非你,或許我還不至於到這般田地。”


    李月明抬眸,水亮的鳳眸霎時失去了笑意,變得嚴肅,“娘娘說笑了,您身份尊貴,怎能說自己是這般田地?前塵往事本就是報恩之舉,娘娘又何許掛懷?”


    不知是哪句話,惹得沈良殊動了氣,她嗬的笑了聲,“身份尊貴?李月明,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報恩也好,怎樣都好,我本就是要入那東廠的,都是因為你。”


    李月明也不似剛才的裝乖巧,既然她將話都攤開了說,她便也不藏著了,“娘娘今日召臣婦前來所為何事?之前你派人擄我不成,今日又想做些什麽?”


    沈良殊眯了眯眼,看著剛才還恭敬的女子如今變得目中無她,周身的氣度甚至有一瞬間變得如栗青一般,她突的笑了笑,“當然是……不死心,我在這後宮日日難熬,怎能讓你們快活度日。”


    李月明不語,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沈良殊低頭望了望自己小指上的護指,華麗尊貴,可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這等子尊貴,並不是她的所求。


    她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臉上愈發的陰沉,“不說話?是以為栗督主會護著你,所以你無所畏懼是嗎?李月明,我就要讓你選,我倒想知道,是你們這份情重要,還是栗青的命更重要。”


    李月明心下頓了頓,沈良殊這話說的底氣頗足,難道真的查到了什麽東西?


    “娘娘如果一開始便有話直說,許是事情已經了結了,咱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在這般相看兩厭。”


    沈良殊眼神變得狠厲,她著實討厭,討厭旁的女子這般像他,就好像……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倆人才是一家人。


    “我原還疑惑,一個太監,給不了你真正的疼愛,為何你還會如此死心塌地?原是我錯了,栗督主,是真男人。”


    一番話,攪得李月明心裏咯噔一聲,沈良殊怎會知道這事?


    東廠出了叛徒?還有多少人知道?


    事關栗青身家性命,一時間,李月明竟真的隱隱害怕起來。


    沈良殊看到李月明這副表情,冷哼了一聲,“進宮這數月,我一直在找法子,我既過的不如意,便不能讓你們快活,還好,天不負我。”


    “李月明,這件事情,夠不夠你離開他?”


    李月明穩了穩心神,眼神望向沈良殊,彎了彎唇,“娘娘莫不是吃了酒?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娘娘也敢說出口,夫君既為東廠督主,又怎會是真男人?”


    沈良殊臉上掛著譏笑,“李月明,你不必誆我,我今日既把你喚來,便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你該慶幸,我第一時間是去找你,而不是,去找陛下。”


    李月明眨眨眼,故作不解,“那娘娘可真是為難臣婦了,臣婦句句屬實,那夫君確實不是真男人,臣婦到現在,還是女兒身呢。”


    她便不信了,她沈良殊還真扒了她的衣服瞧瞧不成。


    沈良殊將信將疑的望著李月明,問道:“那栗督主,沒有碰你?”


    李月明一臉子無辜,搖了搖頭。


    沈良殊眯了眯眼,到底是不信李月明,“來人,”


    李月明進屋時站在沈良殊旁邊的丫環聞聲而來,看來,是沈良殊的親信。


    “娘娘有何吩咐?”


    “將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今日,她必不能再失誤,她等不及了,在知道栗青不是太監後,隻一想到有女子和他睡在一個榻上,她的心便難受的不能喘氣。


    “是。”


    那丫鬟也是個狠的,沒待李月明反應,便上手去扯李月明的衣服。


    李月明心下大駭,這沈良殊是真的瘋了嗎?


    青天白日,所有人都知道她進了這永寧宮,她竟還敢這般對她?


    “放肆,”李月明抬頭便給了那丫環一耳光,“我看今日誰敢動我。”


    她美眸震怒,直直的望向沈良殊,“淑妃娘娘,臣婦的夫君和父親,皆是朝廷命官,娘娘這般,恐怕不妥吧。”


    沈良殊儼然一副瘋魔狀態,不管不顧,她朝著那丫環使了使眼色,那丫環便又欺身上前,李月明抬手反抗,沈良殊見狀,便親自上手,那丫環鉗著李月明的兩隻手,沈良殊動手去扯李月明的衣服。


    “刺啦”一聲,掙紮間,李月明的外衣被脫至手肘,中衣由於拉扯而被撕開,李月明的左邊肩膀,就這樣暴露出來。


    沈良殊被眼前的一幕刺了眼睛,李月明那左邊肩膀上,三三兩兩的吻痕,昭示著栗青對她的疼愛。


    沈良殊像是脫了力般,連連後退,最後還是丫環趕忙跑過去扶住了她的身子,才不至於癱軟在地上。


    李月明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她咬著下唇,竭力保持鎮定,慢慢的將衣服穿好,“今日臣婦在淑妃娘娘這遭的罪,改日裏定讓娘娘百倍奉還。”


    說完,李月明便要往外走去,沈良殊瘋了般,扯住她,“不,你不能走,你若走了,我便將這秘密告訴陛下,你不能走……”


    她不能走,她必須要離開栗青,隻一想到他們倆還要宿在一張床上,她便忍不了。


    李月明剛剛穿好的衣服又被沈良殊扯了下來,她垂眸,望向沈良殊的眼睛如淬了冰般,“娘娘究竟想做什麽?”


    沈良殊望著她,眼裏蓄滿了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李月明欺辱了她,“我要你,離開栗青,我隻要你離開他。”


    李月明點點頭,說的隨意,“好啊,待過了年吧,過完年我便離開他。”


    沈良殊不信,“你莫不是在誆我?你不信我有證據?我可以讓你看,我並未同你玩笑。”


    李月明勾了勾唇,“不必了,娘娘今日這番動作,若沒有夫君把柄,怕也活不過幾天。”


    “過完年吧,這十九年來,栗青沒有好好過過一個年,我陪他過完年,便找借口離開。”


    沈良殊穩了穩神,“真的?”


    “自是真的,我總不能拿夫君的性命開玩笑,”李月明拂掉她的手,慢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娘娘也想讓栗督主好好過一個年吧?”


    沈良殊點點頭,她知道他忙,她也心疼他,“好,就過完年,你不要耍什麽花招,若你不聽話或……想置我於死地,我總會有辦法將這件事透露給陛下的。”


    李月明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好啊,娘娘也要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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