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和衛衝及至後院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場景。


    兩個女子立於空地中間,一位著紅色鑲金絲流蘇長裙,一位著月白色杭錦曳地長裙。


    栗青眸色深沉,而一旁的衛衝麵上也蒙了一層霜。


    該是倆人來的太巧,正趕上這好戲開場。


    夜色闌珊,月光如水,眾人的目光齊齊聚在兩人身上。


    霎時,琴聲起,折扇開,一紅一白,一媚一純,玉手輕揚,柳腰慢搖,默契無比。


    初時,折扇遮住臉頰,隻露出比月光還明亮的眸子,沁著水般含著笑……


    琴聲落,折扇上翻,還未細細品味,眸子便被遮住,隻堪堪露出唇角微揚的朱唇,勾的人心癢。


    琴聲逐漸急促,折扇隨之律動,兩人的臉龐才展現在眾人麵前。雖是早已熟悉的人兒,在月光的照耀下,卻仿佛被鍍上金光般。


    初時的柔媚隨著琴聲的高揚而變得散發著英氣,折扇時而開合時而利落的收起,女子腳步輕移,卻步步生蓮。


    折扇開合之間舞姿時緩時促,眾人的心猶如被高高捧起又重重落下。


    一舞畢,兩人輕喘,繼而相視一笑,銀鈴般的笑聲並沒有驚醒眾人,他們仍在這場盛宴中久久緩不過神來。


    玉竹的鼓掌聲驚醒了眾人,也驚醒了肆意喧鬧的兩人。


    李月明無意抬頭望去,一時間竟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她居然看到了夫君……


    她晃晃頭,眨眨眼,栗青還站在那裏。


    “夫君?”


    李月明不確定的喚了一聲。栗青未應,倒是長風,長濟嚇得忙起來行禮。


    “屬下參見督主,參見衛將軍。”


    李月明這才確定,栗青是真的迴來了,她腳上步伐加快,朝栗青走去。


    “夫君,怎的如此早就迴來了?你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適?”及至跟前,李月明細細的問著,掏出手帕為栗青點著額頭的汗珠。


    栗青一把抓住她的手,並未多言,隻是那眼神,過於複雜了些,灼的李月明一時有些心虛。


    “明姐姐,姐夫,天色不早了,晚晚叨擾多時,也該迴府了,改日再登門拜訪。”陳晚心思細膩,自是看出了不一般。


    栗青點頭,而後說道:“玉竹,紅露,送陳姑娘。”


    衛衝適時出聲:“不用了,晚晚,我送你吧。”


    陳晚並未出聲,隻是朝衛衝禮貌的行禮後便徑直走了,玉竹、紅露緊隨其後,衛衝見狀也跟了出去。


    栗青看到角落裏那兩個礙眼的家夥,語氣有些冷冽,“你們倆,去送衛將軍。”


    長風長濟兩人對視,倒是難得的默契了一次,逃似的跑了出去。


    霎時間,院裏隻剩下了栗青和李月明兩人。


    李月明這時再反應不過來便是有些傻了,她甜甜一笑,討好著栗青,“夫君,可是生氣了?”


    栗青不言,李月明一如往常,踮起腳朝著栗青的臉頰啄了一口,道:“夫君,明兒知錯了。”


    栗青有些鬆動,但遠遠不夠,“這招今日沒用。”


    李月明的酒勁上頭,有些賴皮,“索性……你也看到了,又沒旁人,隻是小酌了兩杯,興致來了,夫君何須生氣?”


    “沒有旁人?”栗青抬起她的下巴,語氣著實有些重,“長風、長濟都是男子,你再胡鬧也要有些分寸。”


    李月明也來了氣,反駁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何須說話這般重?”


    栗青聽這話,是真的火了,“所以,你們一家人過中秋節,有我沒我都沒關係?”


    他一心怕她無聊,裝病逃了宮宴,她倒好,在男子麵前,飲酒起舞,好不痛快……


    “你便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中秋佳節,我不想與夫君吵架。”


    李月明覺得栗青有些無理取鬧,不想理他,轉身往臥房走去,栗青不言不語,隻跟在李月明身後。


    及至臥房,李月明看到後邊緊跟的栗青,有些憋屈的說道:“你跟著我作甚?”


    栗青不言,李月明更加來氣,這唯一的兩個丫環全被栗青支配走了,她也沒法子沐浴,隻得氣哄哄的坐在軟塌上。


    栗青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隻緩緩的自行脫著衣服,專注且認真。


    李月明見狀,又想起他操勞了好幾天,一時心有不忍,抬腳便往外走去,邊走邊說,“我去喚玉竹,準備沐浴。”


    栗青手一頓,來了句,“等一下,慧悟大師給我的香囊丟了,許是落在了床上。”


    李月明不解,香囊怎會在床上?但她深知那個香囊的重要性,便沒再多問,轉頭往床邊走去。


    李月明趴著身子正仔細尋找著,卻瞥見床上出現了另一個身影,她剛要轉頭,便被那人壓在散亂的錦被上。


    “你幹什麽?”李月明氣急敗壞,剩下的話被頸後密密麻麻的吻打斷。


    栗青正沉醉於李月明的美好,而後,又有些不滿足,一把將李月明翻了過來,朝著那能說會道的唇便吻了下去。


    氣氛一發不可收拾,不一會,李月明的衣衫便被剝開,香肩半露。


    栗青本就氣著,動作著實急躁了些,那衣衫又委實不好解開,可憐那身水紅色長裙,便這樣被撕成幾條,胡亂的扔在了地上。


    李月明有些腿軟,眼見著停不下來,便狠了狠心咬了那舌頭一口,栗青吃痛,兩人這才喘著粗氣短暫的分開。


    李月明不敢看栗青的眼睛,那裏邊濃鬱的情欲會將她吸進去,她隻得頭偏向一邊,問道:“夫君真的想好了?”


    栗青眼睛微眯,聲音低沉而嘶啞,道:“這句話不應該是為夫問你?”


    他們倆,第一個表達心意,第一次身體接觸,第一個吻,本應該男子主動的事,全是李月明主動在做,他心中雖甜蜜,但總也有些遺憾。


    今日這事,本應他占主導地位,誰知,他這夫人竟來句,你可想好了?他這夫綱,何時才能振起來。


    李月明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十分的不害臊,揚著一張明媚的小臉來了句,“那本夫人有條件。”


    栗青忍得辛苦,什麽條件他都會答應的。


    “你說。”


    李月明摟著他的脖頸,順著他的耳垂吹氣道:“我要在上麵。”


    栗青嗓音變得危險,“不可能。”


    “唔……”


    兩人的唿吸再次纏繞在一起。


    “疼……疼……唔……”


    李月明疼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嫩白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栗青的肩膀。


    栗青本應該起身的,夫人已經喊疼了,理智告訴他要停下來,可他根本停不下來,他也忍得辛苦,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胸膛劃過,他被燒的理智全無。


    “可能再忍忍?”聲音魅惑,卻沒甚人性。


    李月明疼的七葷八素,倒也知道過了這一關,接下來便好受些,於是強忍著點了點頭。


    栗青得到首肯,便化身成狼,一口一口吞噬著當初那個他眼見著紅了眼睛的小白兔。


    李月明忍不住軟哼了一聲,栗青幾度崩潰,汗珠一滴一滴落在李月明的身上,無比曖昧。


    “夫人,可能先忍忍不要出聲?”


    栗青這廝,爬到床上便徹底不想當人了。


    李月明睜開緊閉的眼睛,眼裏滿是淚,看著栗青,剛要說話,頭便被栗青扭到一旁。


    “也不要看我。”


    李月明:“……?”


    這狗男人……


    “我……怕傷到你,夫人,對不起,我忍不住了……”


    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的任何,都在逼迫他崩潰,他忍得要爆了,極致的歡愉在挑戰他的自製力。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汗都打濕了床單,這事……才漸入佳境。


    而這廂紅露剛迴來便聽到屋裏有哼哼唧唧的聲音,想著督主剛才的臉色,心想怕不是在打瓷娃娃吧。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紅露在窗戶外麵小聲的喊著。


    起初,屋裏沒人理她,可她著實擔心瓷娃娃,一直不懈的喊著……


    後來,屋內的人實在受不了,來了句,“長濟,將她弄走。”


    那聲音……似是督主,卻又不像,怎麽說呢,督主的聲音,沒有這般魅惑。


    長濟不知從哪鑽出來,紅著臉將紅露抗走。


    沒人打擾了,屋內的倆人徹底沒羞沒臊起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不,還有清晨,夜裏打了無數次水的玉竹打著哈欠準備候著主子們去,剛走到門口,又被屋內的聲音臊的退了下去。


    太陽東升西落,月亮緩緩露出來,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惜有人,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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