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隻剩下五個人。


    菲舍帶頭脫掉了防護服,摘下手套。


    “劉先生,有什麽話您就直說吧。”


    “我想問問各位……”劉小川說,“你們的夢想是什麽?”


    “夢想……?”四人同時皺眉。


    他們之中最年輕的都已經六十多歲了,早就過了談夢想的年齡。


    忽然被一個小年輕問到,他們覺得奇怪甚至有些好笑。


    “我出生的那個年代,國家出現過大饑荒,餓死了很多人……”秦春雨迴答道:“小的時候我就立誌,要培育出優良品種,提高糧食產量,讓國人都能吃飽飯。”


    “秦教授,我聽過您的故事!”劉小川說,“您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我們的夢想和秦教授應該都差不多吧。”菲舍說。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或許能記起兒時的夢想,但是問他們現在還有什麽夢想,真的不知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劉小川說,“如果你們培育出了優良品種,不僅改善了品質還提升了產量,你們會把這項研究成果交給國家還是奉獻給全人類。”


    “交給國家!”秦春雨率先迴答。


    菲舍三人麵麵相覷,這個問題非常敏感。


    秦教授迴答的幹脆,是因為他和劉先生都是古國人。


    如果劉小川沒有救過他們的命,而是一位新聞記者,提到這個問題,他們會瞬間黑臉。


    “請你們誠實迴答我,這個很重要。”劉小川強調道。


    “是我的國家培養了我!”金漢中第二個迴答,“研究成果隻會交給我自己的國家。”


    劉小川衝金漢中點了點頭,又看向格裏高利和菲舍。


    格裏高利很糾結,當他對上劉小川的目光後,才下定決心說道:“我的研究成果屬於全人類,不管是國家還是個人,隻要付給我專利費,我都願意交出去。”


    “好的!”劉小川又衝格裏高利點點頭。


    這個迴答是他最想聽到的,有錢好辦事,四人之中格裏高利的突破口最大,想讓他來古國替自己搞研究難度最小。


    隻剩下菲舍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他一直沒有迴答,是因為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菲舍出生於資本主義國家,他的國家雖然比不上古國和ml,但也算是大國之一。


    至於研究經費不僅僅來源於國家,還有社會各界的幫助,他搞研究隻是為了研究,至於研究成果……都交給了國家或是資助他的社會各界。


    菲舍很有錢,也不差錢,所以很難迴答劉小川這個問題。


    “菲舍教授,你呢?”劉小川看向菲舍。


    “我們搞科學研究,需要大量的經費……”菲舍說,“我是想把研究成果奉獻給全人類,可是沒人會無償為我提供經費,研究成果也有他們的功勞,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我明白了。”劉小川又一次點頭。


    他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答案。


    秦春雨和金漢中想要把研究成果無償奉獻給國家,格裏高林想利用研究成果為自己謀取利潤,菲舍隻負責研究,不幹涉研究成果的去向。


    四個人都有突破口!


    劉小川最怕遇到‘聖人’。


    如果四人之中有一個說出要把研究成果無償的奉獻給全人類之類的話,那他真的會頭疼。


    因為劉小川沒有這麽高尚,花了如此大的代價建造研究所,冒著生命危險把農學家們從老鬼手上救出來,這些都不算,之後的研究經費也是以億為單位。


    如果一點兒迴報見不到,他為什麽還要付出這麽多?


    “劉先生,救我們你應該也是有目的的。”格裏高利說,“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劉小川向格裏高利投去欣賞的目光,和這種人打交道不需要拐彎抹角,反而痛快。


    “我在古國投資建設了一個農學研究所。”劉小川直言不諱,“我希望四位能來古國,到我的研究所工作。”


    四人全都怔住了!


    他們想過很多,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之前說,綁架我們的是ml,ml綁架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格裏高利沉下臉,“你讓我們去你的研究所工作,那你和ml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劉小川說,“你們想要的,我全都能給!”


    秦春雨挪動了一下,讓自己離劉小川更近一點兒。


    如果能把研究成果交給古國,他更希望這三位包括門外的妮可一起來古國。


    在一起快兩個月了,秦春雨早就發現,他們幾位農學家知識領域可以互補,如果能湊在一起搞研究,必然能將農學往前推進一大步。


    劉小川牽線搭橋,讓他們一同前往古國,秦春雨自然要站在劉小川這一邊。


    “你都不知道我們想要什麽……”格裏高利陰沉著臉,反問道:“怎麽敢說全都能給我們?”


    “想要什麽,你們不是已經說了麽?”劉小川笑著迴答道。


    “劉先生!”金漢中忽然開口,“雖然我很想和秦春雨,菲舍,格裏高利三位教授共事,但是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先別著急拒絕!”劉小川說,“研究所可以和你的國家簽訂協議,所有的研究專利都可以免費提供給你的國家。”


    “當然……”劉小川又看向菲舍和格裏高利,“研究所同樣可以和你們的國家簽訂協議。”


    金漢中眨了眨眼睛,陷入思考。


    他們四人全都進入劉先生的研究所工作,那麽所有研究成果都歸研究所所有,如果能將專利免費提供給他的國家,對於他的國家來說,百利而無一害……還為他的國家省下了一大筆科研經費。


    唯一擔心的,就是劉先生會不會騙他。


    “小川,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秦春雨問道。


    “我……?”劉小川指了下自己的鼻尖,“我就是江大的一名大一新生。”


    “你還是多透露一些信息吧。”秦春雨說,“這樣才能讓三位專家信任你。”


    “其他身份麽?”劉小川撓撓頭,“讓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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