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川不知道解石居然這麽麻煩,不僅得切開還要小心翼翼的打磨。


    像阿興這種老師傅,解一塊七八公斤重的毛料都需要半個多小時,他帶來的原石,大都是十幾二十公斤的,最大的三塊還要超過一百公斤,按照這個速度......不吃不喝不睡也得兩三天才能完成解石這項工作。


    然而耽誤時間的,不僅僅是解石,來看熱鬧的有不少是專收玉石翡翠的老板,看到這麽好的料子,老板們動心了。


    “劉老板,這塊料子你賣不賣?”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伸出一個巴掌說道:“我出五萬!”


    劉小川買這塊毛料花了一萬二,賣五萬的話能賺三萬多,但他知道這隻是剛剛開始......很快就會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張義嗤了一聲,“這麽好的水種,還沒有裂痕,你五萬塊就想拿下來?”


    “劉老板要是嫌少,我可以再加。”那人又伸出三根手指頭,“八萬,這已經是良心價了。”


    阿興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他和劉小川又不熟,隻是負責解石,沒必要幫劉小川抬價。


    薩維眨了眨眼睛,先是看看劉小川,見劉小川點頭,這才對著眾人喊道:“十一萬,有哪位老板願意出這個價,現在就可以把這塊料子拿走。”


    老板們麵麵相覷,十一萬的價格不低了,這塊料子最多能出三個手鐲加兩個吊墜,打得好的話,賣個十七八萬沒有問題......但是打出手鐲不是立刻就能賣掉,一直壓在手中不出貨,就會有很大風險。


    “既然沒人出價......”張義走出人群,“薩維,這塊料子就給我吧。”


    說完,張義就拿出手機準備轉賬。


    劉小川沒想到這個肚子裏全是小九九的胖子還挺痛快,十一萬的價格不低了,等於這塊毛料漲了近十倍,見其他老板都不說話......劉小川對黃芪努努嘴,黃芪明白劉小川的意思,給了張義一個賬號。


    錢到賬後,張義找來幾張牛皮紙,小心翼翼的包好翡翠料子,塞進手提包裏。


    “劉老板,接下來解哪一塊?”阿星問道。


    “就這一塊吧......”劉小川隨手指了一塊,又說道:“阿興,你放心大膽的幹,隻要漲了,我一定會給你個大紅包,在場的每人都有!”


    這話一出,阿興立馬幹勁十足!


    接連又解了三塊原石,每一塊都漲了......眾人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一塊漲了可能是運氣好,每一塊都漲了那就不是運氣的事了,這個在市場裏不用手電筒也不上手摸的,居然是一個賭石高手。


    解出的料子劉小川當場拍賣,這三塊加一起賣了二十七萬五千,其中有一塊,張義花了六萬五拿下。


    眼看著天色漸晚,劉小川讓黃芪把三輪摩托開走,還給攤主......順便給攤主一個紅包,如果沒有攤主借來的三輪摩托,今天還挺麻煩。


    帕甘來了個賭石高手的消息不脛而走,加工廠的人越來越多,有來收翡翠的老板,也有來看熱鬧的,老陳見女兒遲遲不迴家,打了個電話後也騎著摩托車過來了,他早就猜到劉小川不是凡人,卻不知道劉小川還是個賭石高手。


    薩維不能跟著老陳迴家,她還得在這給劉小川把關呢。


    ......


    一直忙到後半夜,所有人都困得不行。


    ‘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卻抵擋不住眾人的困意,阿興兩隻手臂都麻了,就在他搬著一塊原石放在水切鋸上切割時,忽然手一滑,鋸片崩到石頭邊緣被彈飛,徑直切向阿興的手臂,這就是一瞬間的事兒,不給阿興一點反應的時間。


    “不好!”劉小川大喊一聲。


    他是修行之人,一個月不吃不睡都能保持精力充沛,眼睛從未離開過阿興,鋸片崩飛的瞬間,劉小川一個閃身到了阿興身邊,一拳砸向鋸片。


    “刺啦!!!”


    鋸片直直的切進水泥地麵。


    在場眾人瞬間驚醒,阿興嚇出一身冷汗,薩維更是被嚇得渾身顫抖,剛才這一下......這麽近的距離,如果鋸片切到阿興的手臂,他半條胳膊一定沒了,再看劉小川,虎口被震開,有血順著掌心流下。


    “劉老板......”阿興戰戰兢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薩維穿著一件短袖,布料質量不是很好,她撩起下擺放進嘴裏咬開個小口子,扯下一塊布料匆忙的給劉小川包紮傷口,阿興嘴唇蠕動,他想說廠裏有紗布,可是那種恐懼感還沒消除,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最淡定的反而是黃芪,走上前問道:“小......劉總,你沒事吧?”


    “沒事。”劉小川搖搖頭,看向阿興說道:“你累了,先休息吧,天亮之後繼續幹。”


    阿興終於緩過來,長舒一口氣看向劉小川的眼神充滿感激,“劉老板,你救了我一命。”


    想不透劉小川是怎麽瞬間到了他的身邊,不過他很清楚,如果鋸片切到手臂,他的解石生涯也就結束了,在帕甘這種地方,失去一條手臂,沒了工作能力,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


    天黑之後,就有一些老板和看熱鬧的離開,留在這裏的人已經不多,現在阿興要休息,加工廠得關門......所有老板和看熱鬧的都被攆走,讓他們明天上午再過來,但是劉小川和黃芪不能走。


    還有八十多塊原石沒解呢。


    之前解的石頭,每一塊都見綠了,按照這個概率......剩下的石頭最少價值一個億,就算是對阿興的人品放心,也不能輕易離開,帕甘這個地方太亂了,搶石頭搶錢隨處可見。


    帕甘屬於熱帶,蚊蟲多一些,不過天氣很熱......睡在外麵也不會著涼感冒,加工廠裏麵有一間宿舍,又髒又亂,阿興知道劉小川留下來是要看石頭,就讓工人拿出兩張涼席和稍微幹淨一些的毛毯,讓劉小川三人睡在外麵。


    黃芪靠著石頭,閉目休息。


    薩維和劉小川躺在一起,不過蚊蟲太多,不知不覺中她就偎在劉小川懷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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